花容说不出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眼眶中浸着一些晶莹,借着微弱的月光淡淡闪烁。
她伸手接过慕羽霏手中的酒坛,先是大口饮了一口,随后从怀中自然的拿出手帕,轻轻擦干唇边的残余。
慕羽霏定睛看着这个不知怎的心情有些低落的妻子,心中竟有些心疼。
当他再次看见那手帕时,更是一愣。
想不到她将他送去的手帕一直留在身上,即便是已经成亲,马上就要被封为皇后,也没有嫌弃那帕子的素气。
慕羽霏伸手从她的手中将手帕抽出,亲自细心地帮她擦着脸,这一刻,两张脸庞第一次靠的那样近,使得花容那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
“皇……皇上……”
对于慕羽霏突然的温柔体贴,她有些不知所措,更有些受宠若惊。
她抬头仰望着那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那张梦寐以求的脸,眼神中充满着惊诧。
慕羽霏将她的小脸擦干净后,又接回她手中的酒坛,直接抬手扔进了湖中,只听噗通一声,吓得湖中的鱼儿们立即四散而去。
“皇上,你这是做什么?”
慕羽霏定睛望着她的脸,丝毫没有移开。
“你我二人大婚,鉴证我们相识的鱼儿们总得喝些喜酒吧!”
说完,他便直接双手将她横抱而起,走向寝宫。
这一刻,正是花容一直期待的。
她没想到那李公公办事还挺靠谱的,只是慕羽霏这样盯着自己的脸,实在让她有些心虚,毕竟她的脸不同常人,那缺陷很是明显。
花容有意无意地将头侧向一边,就是想避开那灼热的目光。
可慕羽霏丝毫不在乎她的尴尬,继续仔细端详着自己妻子的容貌,好像要将那容貌刻进心里一般。
那一夜,他们做了真正的夫妻。
慕羽霏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个女人,面对她的付出,他愿意给她更多。
二人的寝宫充满了暧昧的气息,从温柔到强硬,从翻云到覆雨,慕羽霏第一次感受到有个妻子的美好,而花容,也终于圆了自己的心愿,做了她最心爱之人的女人。
花容温顺地躺在慕羽霏的臂弯中,还在回味幸福的滋味。
慕羽霏紧了紧怀里的人,终于开口问道:“最近怎么了,朕听小李子说你的心情有些郁闷?何事,可愿跟朕说说?”
他一改往日的傲气与冷漠,而是轻声的温柔语气,这让花容真的好舍不得与他分离,她真的好想一辈子都这样陪在他的身边度过。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只是要做皇后了,可能有些紧张焦虑而已。”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
慕羽霏明知她没有说实话,却也没再追问,只是低头轻轻在她的眉间一吻,温暖的感觉直至心里,让花容无力招架,攥紧了拳头强忍内心的苦楚。
“皇上,你爱我吗?”花容仰头大胆地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慕羽霏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上次慕羽辰问他的时候,他就思考了一阵。这一次,他终于有了答案。
他凝视着花容的小脸,微微抿出一个微笑,细眸中的柔和很是温暖。
“爱,你是朕的结发妻子,朕会好好待你的!”
慕羽霏第一次毫不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意,因为是对花容,他知道她一个外来的公主,在宫中无依无靠,他一定要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可他却没有想到,他这一句“爱”,却让花容坚定了接下来的信心。
……
花凌国中,花航一每日都会去容萱殿瞧上一眼林潇潇,坐上一会儿才会离开。
他这也正是在警告宫中之人,他每日都会去,并且十分重视林潇潇,任何人不得起歹意。
而红袖可就惨了,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原因,她是真心不知道红妆是怎么死的,现在想起来当日的情景,她还有些后怕呢!
难道……
不会,不会……
她努力地摇着头,否定心中那半截的想法。
不过眼下最迫切的事情根本不是找出杀害红妆的凶手,而是继续将林潇潇铲除。
她已经明白,这世上即便是不再有林潇潇的存在,花航一也不会钟情于自己。
但若是她红袖得不到的,那个冒牌的林潇潇也别想得到。
对于这个假小姐的怨恨,花航一只占其一,她有无数个理由将她除掉,无论是为谁,她都不能留她在世。
趁着花航一刚刚离开,红袖来到容萱殿,去瞧一瞧那蒙着双眼不知又要搞什么把戏的假小姐。
“你为什么把眼睛蒙上,要博取皇上的同情和怜惜吗?”
才刚一进屋,她便恶语相向,摆明了是来找茬的。
林潇潇听出是红袖的声音,没有回答她那无聊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你走吧!”
她对她的态度越是冷漠,红袖就越是心有不甘。
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还真把自己当成她的小姐了不成?
红袖直接上前,一把抓起林潇潇的手臂,用力地拉到自己的身边,轻蔑地反问道:“哟哟哟,你以为你是谁?还拿起了小姐的架子,我们家的小姐可从来不会像你这样去勾引男人……”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林潇潇将手臂抽出,顺势就扬了她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你……你敢打我?”红袖瞪着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林潇潇自顾地摸到椅子边坐下,厉声喝道:“我打的就是你这狗奴才!”
“你凶什么,你不过就是那已经家破人亡的落魄小姐罢了,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红袖指责道。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深呼一口气。
“我是落魄小姐,那你是什么,害死府中唯一主子的忠仆吗?”
话音落地,红袖立刻怔住。
没错,她是害死了丞相府唯一生还的主子——林梓楠,但她那都是为了讨好花航一。谁知道后来会变成这样?
不过说到底,都是她的不对,本来气势汹汹的来,却泄了一半的底气。
“那都是丞相府的事情,与你……何干?”
气势瞬间减弱的红袖已经开始慌乱,她本是来害林潇潇的,却反被她将了一军。
“我说过,你走吧,你这样的人不配与我说话,请你以后再也不要来了。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像你这样的人,还不如一只狗,不要脏了我这里的空气……”
第一次,林潇潇对她说了这样的狠话,使得本就心有愧疚的红袖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你说谁是狗?”她疯狂地叫嚷起来。
林潇潇干脆起身朝里屋走去,根本不再理会她。
正在这时,红袖忽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直奔林潇潇的背上刺去。
只见那尖锐的匕首深深插进林潇潇的背部,却没有流出一滴血来。反而红袖的后背忽然血肉模糊地出现一个极深的伤口,血流不止。
林潇潇不知道她在自己的身后都做了什么,只知道一回头的工夫,红袖已经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
林潇潇扯下头上的绢帕,仔细看了看地上的情况。
红袖手持匕首,正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挣扎着。
她这是做了什么,自己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背部吗?那是不可能的事,可她刚刚究竟做了什么呢?
看着红袖那惊恐的眼神,林潇潇还是叫了人来,将她迅速止血等待太医的到来。
一听说容萱殿出了事,花航一马不停蹄地就赶了来。
人还没有迈入大殿,声音先传了来。
“潇潇,潇潇怎么样了?潇潇没事吧?”
林潇潇看着他匆匆忙忙的样子,头上的汗珠都没来得及擦,也真是虚伪的真实。
她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稳稳地喝着热茶。
花航一一走进大殿,就看见她蒙在眼睛上的绢帕已经拿掉,愈发紧张,两个箭步就冲上前来。
“潇潇,你的眼睛没事吧?你的眼睛……”
林潇潇抬眼,白了他一眼,继续喝茶。
收到这个白眼,花航一才欣慰的露出了笑容。
他在林潇潇的身旁找了个位子,安稳的坐了下来,气息还没有喘匀。
“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饮茶的林潇潇顿了一下,坦白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那你……没事吧?”
“你应该去看看红袖。”林潇潇直接话题转移到了红袖身上。
“红袖?她来你这里找麻烦了吗?”花航一关切地问道。
林潇潇此刻看着花航一的脸,真后悔自己把头上的绢帕拿了下来,这样虚伪的嘴脸,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
“你去看看她吧,我不知道她在我身后做了什么,总之伤的很重,我累了。”
听到这里,花航一知道她这是下了逐客令,只好点了点头先行离开。
不过,她刚刚说的不知在她身后做了什么,这倒让他不禁一身冷汗。
看来以后不能让什么人都随便出入这容萱宫了,还好林潇潇没事,不然……他对付然白国最后的棋子也没有了。
花航一大步地朝太医那里走去,只想问问红袖到底对林潇潇做了什么,至于她伤的重不重,怎么伤的,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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