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随即说道:“想不到你这花凌国,害人的把戏一个连着一个,若不是我命大,恐怕早就死上一百回了。”
这突然的声音,不禁让花航一惊喜起来,谁还在乎她说些什么。
“潇潇,原来你的嗓子没事,真是吓死朕了……来人,快去看看她的眼睛……”
他脸上难掩喜悦的笑容,昔日那股阳光般的模样又找了回来,看得一旁的红袖不禁愣住。第一次与他见面,他就是这副模样,没想到再见到这久违的笑容,已经变得不那么容易了。
“不必,请你们离开,我的眼睛是自己瞎的,与其他人无关!”
林潇潇已经再也不会接受花航一的好意了,因为她真的很难分辨那好意的真假。
“潇潇……”
花航一正欲说些什么,只见一名侍卫忽然闯进,急匆匆地开始禀报。
“启禀皇上,经仵作仔细查看,天牢中红妆是死于奇毒……”
“什么?”
花航一一愣,紧接着便将那犀利的目光落在了红袖的身上,充满了怀疑,阳光般的明朗笑容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红袖才刚刚有些缓过神来,便又遭到此等冤屈,立刻慌张了起来。
她双手在胸前不停地摆着,口中反复说道:“皇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对于杀死红妆的凶手,他并不那么感兴趣,相比之下,他更畏惧有人暗中对林潇潇下手。
花航一有些轻蔑地朝她瞥了一眼,随即说道:“既然你说自己不是凶手,那就请你找出凶手来吧!”
说完,便挥了挥衣袖,示意那刚刚进来的侍卫将红袖强硬的带了下去。
红袖不敢多言,她心中知道,花航一这是在给林潇潇面子,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况,她这条狗还咬死了主人的弟弟。
这样的决定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恩赐,她只能顺从的乖乖退出了容萱宫。
太医们一个个傻站在林潇潇的面前,又不敢上前诊断,一个个的露出了尴尬的脸。
“皇上,那潇潇姑娘还用不用……”
“不用!请你们都马上离开!”林潇潇直接替花航一回答了太医的话,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花航一点了点头,知道她没事他也就放心了,放低了声音说道:“好,那你好好休息。”
说完,便带走了那个下了毒的宫女。
林潇潇听着众人纷纷离开时那杂乱的脚步声,心中不禁感慨,无论哪个国家,都少不了下毒的把戏,看来自己这一辈子吃的毒还是不够多啊!
……
然白国的后宫之中,花容已经和玉芷瑜相处的十分和谐。慕羽霏知道后,也并没有理会,因为他知道花容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也懂得如何在这里立足。更何况女人们的事情,他也懒得参与。倒是因为花容的这层关系,玉芷瑜已经不用禁足了。
为了给慕羽辰一个交代,慕羽霏终于下令处决了天牢中的玉乔大人。
之前朝中与玉乔站在一边的众臣们,也都纷纷沉默了起来,无一人敢造次。
玉芷瑜不敢将悲伤表露出来,没有牵连到自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无论怎样她也要忍耐。
像往常一样,她亲手端着参汤来到花容的宫中,笑意盈盈地双手奉上。
“瑜姐姐,你放下吧,本宫今日没什么胃口,还不想吃。”花容一只手拄着脑袋,歪坐在椅子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玉芷瑜关切地问道。
花容轻轻摇了摇头,不做声。
玉芷瑜放下手中那冒着热气的参汤,立刻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也不烫啊,这是怎么了呢?”
花容不能将心事向她倾诉,她不能告诉她,她又收到了花航一的传信,让她尽快动手。
一面是心爱之人,一面又是国家之事,无论她怎么做,都会愧对一方。面对这样困境,她似乎早已有了办法。
“瑜姐姐,你是真心喜欢皇上的,是吗?”
玉芷瑜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一时竟有些诧异与羞涩。
她垂下双眸,红霞飞了一脸,喃喃地说道:“娘娘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花容忽略她表情的变化,再次追问:“如果我将这皇后之位让给你,你会感恩于我吗?”
玉芷瑜听到这里,立刻怔在了原地。
她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脸色立刻变得煞白,手指也微微地发起抖来。
房中的一切忽然间都像是静止了一样,没有一点声音。
花容静静地等待她的答复,一双眼紧盯着她那畏惧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玉芷瑜发毛的内心终于有些缓解,她慢慢开口,结巴地问道:“娘娘,你……你这都说些什么啊?明日……明日你就要封后了,以后可不要再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了……”
花容一本正经的镇定,让她更加的惊慌。
“本宫没有开玩笑,回答我!”
玉芷瑜见绕不过这个回答不好就要杀头的话题,连忙双膝跪在了地上。
“娘娘,玉氏感恩你是自然的,与皇后之位无关……”
“好,那你记住今日的话。”花容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直接打断了她。
说完,她俯身亲手将玉芷瑜轻轻扶起,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这倒让玉芷瑜更加的害怕。
她瑟瑟发抖地起身,规矩的站在一边,不敢再乱说话,就连视线也不知落在哪里是好。
在她的心里,这花容小自己几岁,相处起来比较直率,自然也就少了分城府与心机。没想到今日这一个差点让自己掉了脑袋的问题,瞬间就让她清醒了。一直以来,她都低估了花容。
想那能够让慕羽霏心甘情愿娶进门的女子,真心不会简单,原来简单的是自己罢了。
二人就这样僵在那里,一个还在等着接下来的问话,一个已经不再说话。
这一刻,尴尬的气氛充满了整个空间。
玉芷瑜浑身的每一处毛孔都在紧张之中,甚至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不知过了多久,她额上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流淌到了脖颈,手心也湿润得吓人。
“你先下去吧,明日也不用来了,本宫想和皇上单独待两日。”
听到这一句话,玉芷瑜终于如释重负,她真希望以后再也不要来这宫中,靠近这个可怕的女人。
“是,娘娘。”恭敬地行了拜别之礼,她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花容独自坐在宫中,自打来到然白国,她还从未与慕羽霏同房过,眼下,她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她命人叫来了慕羽霏跟前的贴身太监,将宫中的金银珠宝,甚至自己的嫁妆也全都拿了出来。
这是花容第一次去求一个奴才,她那样高高在上的尊贵身份,哪里做过这样的事,不过想着今生就这一次了,心中便轻松了许多。
“李公公,这里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还请您笑纳。”花容挤出一个笑容,掩盖内心的一丝苦涩。
李公公本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太监,也是在慕羽霏登基之后才到跟前伺候的,哪里见过这么多奇珍异宝,还是未来皇后亲自送的,着实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只见他双眼只看了那珠宝一眼,便迅速将目光移开,连忙开口说道:“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啊?有什么事情您直接吩咐小的就好,这不是折煞了奴才吗?”
花容见势随手便抓起一支金钗,硬生生的就往李公公的怀里塞。
李公公根本来不及躲闪,当不小心瞟到金钗上那一只凤头时,脸都吓绿了。
“娘娘,使不得,使不得……奴才知道该做什么了,您等奴才的好消息吧!”
说完,便脚底抹油一般瞬间消失在花容的面前。
东西没有送出去,花容的心里总觉得不那么踏实,至于接下来的事,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毕竟慕羽霏不是一般的男子,更不是一般的天子。
深深叹上一口气,花容再次来到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那日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慕羽霏的每一句话都响在耳边。
如果他们都没有生在帝王家,还会走在一起吗?
但至少不用经历生死为难之事吧!
想到这里,她忽然好想喝杯烈酒,恨不得心中的担忧与烦恼统统抛开,像之前一样,做一个快乐、率真的公主。
花航一就这样名正言顺的破坏了她一生的幸福,只是这样的名正言顺,让她能够心甘情愿。
她双肘支在栏杆上,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臂弯里,再也不愿面对身不由己的命运。
“喝一点吧!”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毫无预兆的传来。
花容抬头转身,只见慕羽霏像初见时一样,高傲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身形高大挺拔。
她揉了揉双眼,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可再睁开眼时,慕羽霏仍然站在面前,手中执着地举着一个酒坛子正递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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