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关玉竹诊治的乞丐见此情况,小声说道:“关姑娘,这几位大爷不是恶人,还施舍过咱们几个。”
旁边拿了宗政豫好处的也附和道:“真的,他给了咱们好多银子。”
关玉竹一楞,说道:“既然如此,我不与他为难便是。”
她语气仍是清清冷冷的,却明显缓和许多。
说罢,转身离开。
景焕连忙请示:“殿下,要不要属下去将她拦下?”
宗政豫还未开口,只听荣安哼道:“方才殿下还不是说,开仓放粮救济百姓才是当务之急么?难不成,现在为了突然出现的女子,殿下就改了计划?”
宗政豫只觉荣安这话像是故意噎他的,可也不明白荣安怎么突然就换了这种语气。
刚想解释,却见荣安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向刘府的方向走去。
这丫头生气了?宗政豫挑眉,却也想不通自己是哪个举动惹了她,只能带着景焕几人跟了上去。
知道荣安心情不好,宗政豫也没多嘴,一路就走到了刘府。
刘府门前灾民大片,宗政豫又让景焕施舍了一些银两,整个坞城都是破败之地,唯有这刘府干干净净,与整个坞城格格不入地屹立在此。
景焕恨恨说道:“看来他们说的没错,这刘元是个狗官!肯定贪了不少银两。”
“会一会他。”宗政豫说完,景焕便上前敲门。
大门没开,里面却传出话来:“敲什么敲,打扰了大人睡觉就砍了你们这些短命鬼!”
语气猖狂,激怒了景焕。
他二话没说,一脚过去将门踹开,用了五分力道。
“砰!”大门被重重打开,随即里面便有一人被震飞出去。
“来人啊!有人闹事!”倒在地上的人捂着胸口喊了一声,随即便有十多个家丁冲了出来,将其围在中间。
宗政豫扫了一眼,清楚这几个家丁不过是三脚猫功夫而已,那些高手,还没有出现。
“让刘元滚出来!”景焕右手已经按上了剑柄。
“是谁胆敢直呼本官名讳?”话音刚落,一位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小眼上下打量了宗政豫一行人几眼,心知不是普通人,便收敛了几分,问道:“你们是何人?”
景焕将令牌拿出,喝道:“你好好瞧瞧,站在你面前的,究竟是何人?”
刘元见了那令牌当即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伏身跪倒在地:“下官不知九殿下亲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刘元一跪,那些家丁也都随着跪在地上。
他这样害怕一是听说过宗政豫残忍狠辣的名头,二是他自己实在贪了太多,生怕这九皇子回宫后向皇上参上一本,本以为天高皇帝远,没人来这个小破地方,没想到九皇子竟然亲自来了,他务必得好好迎着,免得他抓到自己什么把柄。
“你这府里的奴才,可是缺少调教呐!”宗政豫看了景焕一眼,景焕便将按着剑柄的手放了下来。
“是是是,下官没来得及好好调教,冲撞了殿下,是下官之罪。”说完,又将头低下一分,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只要一动,身上的肥肉就会乱颤,好玩的很。
宗政豫将目光放在那被景焕一脚震飞在地的人身上,慢条斯理道:“本殿来此,他对本殿出言不逊, 刘大人看,怎么处置?”
刘元心里一慌,看向那人,只见他立即爬起来,顾不得疼痛,爬过来认错:“殿下恕罪,小的不知殿下身份材胡言乱语,还望殿下饶了小人这一次。”
宗政豫视若罔闻,只道:“你是刘大人府上的人,处置你的事,本殿就不插手了。”说着,声音提高了一个声调:“刘大人,本殿相信,这种小事,刘大人还是能自个儿处理的。”
“殿下说的是。”刘元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看他战战兢兢,却也无法为他求情,只说道:“他是下官府中的管家刘志,对殿下无礼自然该罚,来人,将他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看着刘志被拉下去,刘元便谄媚地说道:“不知下官如此处置,殿下可还满意?”
“刘大人满意,本殿自然没有异议。”
刘元讪讪,他已经跪了好久,但没有宗政豫的命令他也不敢起身,一双腿都快麻了。
宗政豫这分明是故意的,他漫不经心地瞥了刘元一眼,看他一双肥腿都开始打颤,宗政豫才说道:“都起来吧。”
刘元这才让别人扶着起身。
“不知殿下怎会突然驾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怎么,听刘大人的意思,好像不甚欢迎。”
“哪里哪里,下官身份卑微,能见到当今九殿下一面实属难得,下官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欢迎呢?殿下说笑了。”刘元只觉这九皇子气场强大,每句话都在给他下马威,心中惶惶,也只能赔着笑脸,只是一双手已经满满都是汗。
他说完之后连忙道:“下官真是失策,竟让殿下在院中站着,快快快,殿下屋里请。”说完便退到一旁,给宗政豫让道。
“刘大人太过客气,本殿通情达理,刘大人不必拘谨。”说着,便不客气地进了屋。
刘元又让婢女给他们沏了茶呈了上来。
“想必刘大人听说了,本殿微服民间,是为父皇寻美人儿,为我大靖开枝散叶。”
刘元连连应着:“下官省得,殿下辛苦了。”
“为父皇做事怎能言苦?只是本殿听说,刘大人所管治的坞城美女众多,是以便过来瞧瞧。”
刘元一楞,他怎么不知道这坞城有许多美人儿呢?
“殿下只怕弄错了,坞城这里,哪有什么美人儿。”
“是啊!本殿来了此地也觉得弄错了,这里到处灾民横生,就算有美人,估计也饿成了皮包骨头。”
这句话一出,刘元顿时脸色就尴尬起来,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这坞城前段时间大肆干旱,确是出了许多灾民,下官向上报过一次,领了银两粮食等便都分散给了百姓,只是灾民太多,上面拨下的银两远远不够,是以,这才出现了更多灾民。”
宗政豫也不点破,又问:“那刘大人为何不再接着上报?难道,就任由这些灾民饿死吗?”
“殿下明鉴,下官心系百姓,也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只是自古以来报喜不报忧,圣上日理万机,若再为此事头疼,那就是下官之过了。”
“这么说来,刘大人可真是对我大靖忠心耿耿。”
“殿下谬赞,都是下官应做的。”
“既然刘大人心系百姓,又不忍让父皇为之心忧,现在灾民重多,粮食和水才是救命之源,不如,就请刘大人将自己的粮仓开放,免费施粥,与本殿一起救济那些灾民,刘大人意下如何?”
“这……”刘元脸色骤变,两只眼珠滴流乱转,面上尽显为难之色。
开放粮仓?那岂不是将自己全部身家都暴露在他们眼前?
“怎么,刘大人不愿?”
“下官并非不愿,只是下官粮仓实在太过简陋,对外面那些灾民来说,实在杯水车薪,更何况下官还有家人要养,若是将那些粮食都散出去,下官只怕要全家都饿死街头。”说着,小眼睛左右看了看,鬼鬼祟祟从袖子中摸出一锭白银上前偷偷塞到宗政豫手中。
“还请殿下慈悲,体衅下官。”
宗政豫掂了掂他送上来的银两,笑着递给景焕:“收下。”
刘元脸上一喜,只当宗政豫不再为难豫他,忙道:“多谢殿下。”
岂料景焕收下银两之后,宗政豫笑着说道:“既然刘大人粮仓之中粮食甚少,那便不开就是。”
“殿下英明。”刘元喜滋滋地,心道这传说中的九皇子也不过如此,一锭银两都能搞定的人,哪有外面传的那么神乎其神?
天下之人,哪有不爱钱的?
这话他说的没错,天下还真的没有不爱钱的人,只是宗政豫堂堂皇子,又怎么可能为了他这小小一锭银两就真的放过于他?
“不过……看刘大人对银两这样大气,想必金银不少,不若稍稍捐出一些,本殿让人去别的城里多买些粮食运过来,刘大人意下如何?”
刘元顿时怔在原地,这九皇子不打自己粮仓主意了,竟改成银两了。
早知道,他就不自作聪明妄想贿赂这个九皇子,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既然露了财,又被宗政豫借此发挥,当然不可能抽身离开,只能硬着头皮问道:“能为百姓解难,为殿下和皇上分忧,是下官的荣耀,下官自然愿意,只是下官俸禄甚少,不知能不能承受得起这等荣耀。”
“无妨,若刘大人真心想为百姓谋福,想必定能承受得起,若刘大人当真能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待本殿回宫,自当将刘大人的功绩禀告父皇,为之嘉奖,到时,想必刘大人离升官发财也不远了。”
宗政豫话里没有一点逼迫刘元的意思,可这番话又让刘元不得不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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