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皇上听得此言，当即面色微变：“许太医，你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只管说就是了。你若是走了，朕这身子要交给谁才能够放心呢？”
只可惜，许老是早就打定了心思，只垂下头去，压根不接皇上的话。
见他这般倔强的模样，即便是皇上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妥协道：“好，朕可以答应你，让你回府好好歇息，但你仍旧是朕最信得过的太医，若是朕有一日用得上你，也希望许老不要推辞！”
许老爷子听得此话，心知既然皇上已经让了一步，就不可能在做退让，若是自己不应下来，只怕是来这一点都没有了！
许老爷子无奈之下，只得恭敬行礼道：“老臣遵旨，多谢陛下成全！”
皇上摆了摆手，道：“许老不必客气。这几日你和许姑娘也受委屈了，快回府去歇息一下吧。”
许老心知皇上这是不想要他们继续在这里听下去，当即也识趣地躬身行礼，道：“是，老臣告辞。”
皇上见许老如此知情识趣，心中甚是满意，挥手召来一旁的内侍，吩咐道：“好好将许太医和许姑娘送出宫去，不得怠慢，另外去内务府领些滋补的好东西，晚些时候送去许府。”
内侍恭声应是，当先领路，将许老和许柔引出了院子之外。
等到许老和许柔彻底离开，屋内便只剩下皇上，太子，二皇子和一旁端坐着的定王四人。
皇上的面色一沉，厉声对二皇子呵斥道：“逆子，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让人告状都告到金銮殿上去了！还不给我一一召来！”
二皇子方才一直被皇上压制着，一晚上都没有插上一句话，心中早有不服之意，当即梗着脖子，强辩道：“父皇，冤枉啊！那许柔也不知是和谁做了那等苟且之事，还留下了孽种，儿臣原本不过是可怜她，才想要将她收入府中的，谁知她竟然反打一耙，简直是不识好歹！”
砰！
皇上听得他这番胡言乱语，直被气得呼吸不顺，猛地一派桌子：“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敢说出这种话，是真的要将我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才知道错吗？”
“我……我说的都实话！他们这么说有什么证据？那小孽种……唔！”
二皇子狡辩的话说道一半突然顿住，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而掉落在他脚边的一滴水，正是出自一旁饮茶的秦御洌手中。
“若是不会说话，就不必说了。”
秦御洌不轻不重地一句话，却顿时让二皇子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怒，却无奈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只好呜呜地呜咽着，看向秦御洌的眸中，满是怒火。
秦御洌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眸光一冷，横扫而去。
“看来，这对招子你也不想要了？”
声音凛冽，其中的寒气似是成实质一般，往二皇子身上笼罩而去，几乎瞬间就让他感觉到濒临死亡般的危险，忍不住下意识地合上了眸子。
“手下留情！”
一声喝止，如光破冰，瞬间让二皇子周身笼罩着的可怕气势瞬间全数退却了去。
二皇子剧烈地喘息了几口气，方才缓缓回过神来，忍不住颤抖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确然它还完好无损，这才瘫软在地，再也没有了怒目而视的力气。
与此同时，皇上和太子也不由地松下一口气。
方才这一阵压迫，虽然不是针对他们的，但也同样让他们心有戚戚，若不是事关二皇子的眼睛，即便是皇上也不敢随意开腔阻拦。
皇上的目光落在悠然饮茶的秦御洌身上，眸中多有几分复杂之色，突然道：“听说皇弟前些日子闭关修炼了，看来确实属实，这功力，恐怕是又有长进了吧？”
秦御洌眉眼不动，仿若方才那般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幕不是他做的一般，只垂眸饮茶，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看来，皇兄还真是关心本王呢。”
皇上闻言，神色间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
“看你这话说的，你是朕的弟弟，朕不关心你关心谁去？”
面对皇上的这番说辞，秦御洌只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真情抑或是假意，彼此的心中都如同明镜一般。
若是他当真是这般慈爱的兄长，两年前的那件事情，又怎么会发生……
秦御洌只垂首喝茶，以掩盖自己冰冷的神色。
皇上在他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只得讪讪地转移视线，见二皇子瘫软在地的模样，心中便是一阵烦躁，也没了再审问下去的意思，干脆挥了挥手，道：“太子，子风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置了！该罚就罚，不必留情！不让他吃点苦头，总是不知道轻重！”
太子听得这话，微微皱了皱眉。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罚得清了，只怕是不能服众，可罚得重了，又要顾及着父皇是否会怀疑他的用心，以为他是在借机打压二皇子。
这可实在是进退两难！
但是既然皇上的命令已下，这烫手山芋他也只有接在手中一条路可走。
太子暗自叹了口气，拱手道：“儿臣接旨！”
皇上这才满意地挥了挥手，道：“都退下吧，朕还有些事情，想要和皇弟单独谈谈。”
“不必了！”秦御洌突然起身，一句话便将皇上的话顶了回去。
“皇弟！”
皇上低声唤了一声，眉头紧锁。
秦御洌却不管皇上是什么脸色，只冷声道：“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好说！”
言罢，秦御洌转身便往外间走去，将脸色瞬间苍白下来的皇上留在了身后。
太子看着大步流星离去的定王，又看看神色复杂的皇上，轻声问道：“父皇，你还好吧？皇叔他……”
“不必说了。”皇上抬了抬手，止住了太子的话，看着太子离去的方向，悠悠叹息着，说了一句让太子想不通的话，“是朕亏欠了他的……”
不等太子再开口询问，皇上摆了摆手，疲惫地道：“你且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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