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元实在没有法子,他若是真的和闵怀对上,那么根本没有一分能力。
可是如若是容湛就不同了。
但是容湛迟迟不动手,余元心中也是有些隐隐的揣测的,他其实隐约能够猜到容湛不会动手。
但是想到家中被人害死的数十口,他就全然不能平静。他这辈子最大的隐痛就是家人被害,他不顾及名誉,不在乎其他,他只想要为家人沉冤得雪。
周岸动手是没错的。但是他是闵怀的副官,并且知道当年的真相。闵将军这么调查,他可能什么也不说的自己动手?如此这般,余元是不相信的。
闵怀……他一定是害了俞家的罪魁祸首。
他剧烈的喘息,破釜沉舟道:“说白了,你还是只想着你自己。满眼都盯着那诱人的宝座,俞家在你眼里屁都不是,怎么会想着报仇呢。”
若激将法好用,他也是不介意的。
容湛阴阴沉沉冷飕飕的笑了出来,道:“我不止要考虑自己,我也还要考虑到我的家人,我的妻子孩子,我要对他们负责,我要保护好他们,不让他们受任何伤害,所以我必须赢。”
其实他没有必要和余元解释什么,现在肯这样说也不过都是因为还念及一些情谊罢了。
不是他与余元的什么情谊,而是当初俞家的情谊。
虽然不多,但是容湛却记在心里。
余元不屑道:“你说的好听。你自己的事都是天大的是。俞家的血海深仇又能怎样呢,反正对你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容湛盯着余元,眼神一点点幽暗起来,其实余元想什么他心知肚明。
他阴森森的笑了出去,缓缓道:“我看我还是对你太过温柔了,以至于你以为我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是不是?”
容湛抬头,面色更加的难看,他盯着余元,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做什么从来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今次叫你过来也不过是我仅存的善念罢了。”
余元哪里不明白呢!
他深深的喘息,仿佛是即将溺水的鱼儿。
几乎不想其他,他霍的一下站了起来。
“那么王爷珍重。”
转身要走。
容湛开口:“余元。”
余元停下脚步,他侧了侧头,想了想终于回头:“王爷还有事儿?”
容湛平静的没有一分波澜,他道:“其实我不太想管你。但是总也不想俞家连你这最后一个孙子都被人整死。”
余元微微垂首,随即抬头:“不劳你操心。”
容湛嗤了一声,说道:“我自然不想操心你。但是如若你真是给自己作死了。娇月想来会为她的大姐担心。余元,你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脑子。以前是,现在也是。”
余元压住自己的火气,说道:“愚蠢?便是我愚蠢,也是知道要为家里人做什么的。我想明月也会站在我这边,她绝对不会埋怨我。”
说到这里接触到容湛嘲讽的表情倒是说不下去了。
容湛:“当初你认定了害人的一定是俞晓妍,结果事实证明并不是;现在你坚定的认为幕后黑手是闵怀,又有谁能证据呢?只因为周岸是闵怀的副官?只因为周岸是为闵老将军报仇?可是你就没有想过,周岸的几个兄弟都在军营,他们都在那场战役死了,他难道就不是为自己报仇?而且如若周岸真心不想牵连闵怀将军没有说呢?没有任何证据的事情,你就要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要去找死,你这样也是委实没有头脑了一些吧?”
容湛真的不想管余元,但是想到如若余元给自己作死了。那么娇月必然为姐姐担心,容湛倒是愿意与余元多说几句。
余元不是一个傻子,他能走到今时今日已经是十分难得。
虽然算不得稳扎稳打,但是为人也是厉害的。
听到容湛的话,他陷入沉思。
确实,很多东西都是他自己想的,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些。
开始的时候俞晓妍的事情是,结果是他误解。现在突然被容湛提及,他倒是一时无言。
容湛其实也是希望余元好的。
他缓和一下,说:“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人做事情不能单靠想象。要有证据佐证,做事该严谨才不会冤枉好人。”
余元总算是平静下来,他颔首。
“好。”
眼看余元总算不脑残了,容湛继续道:“你自己死活没有关系,但是也考虑一下你的家人。”
余元面无表情,迟疑了一下,道了谢离开。
余元很快离开,容湛揉了揉太阳穴,其实他不是不能理解余元,他父亲过世的时候,他比谁都更加发疯。所以他能理解余元,但是理解却不代表他赞成余元现在的做法。
他一样也是怀疑闵怀的,但是没有证据,容湛不会随便的怀疑一个人。
要知道这个人不是旁人,是驻守边关的大将军,大齐几乎有一半的兵马都在他的手中,如若真是误解了什么。那么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儿。
相比于个人的私仇,容湛更加觉得与西凉、北汉的纷争值得关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容湛起身回到房间,相比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现在倒是更加把重点关注在娇月身上。
他们家的小娘子又有喜了,总归是个大喜事儿。
容湛进到房间,看到娇月正抱着小星星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这么看了一眼,他就心惊胆战。
容湛立刻上前将小星星拎了起来,他道:“你这是干什么?”
小星星:“咦?”
容湛直接将儿子丢在一边儿,说都:“你娘现在有了身孕,不要坐在她身上。”
他沉声警告儿子。
小星星眨眼睛,随即又看娇月。
娇月笑眯眯:“那小星星坐在我对面也是一样的啊。”
容湛管孩子的时候,娇月倒是不会和他唱反调的。
小星星是个憨厚的小东西,立刻点头:“好呢。”
他爬到娇月面前,露出洁白的小牙,笑嘻嘻:“妹妹。”
娇月点头:“对呀。妹妹。”
她心情不错的样子,拉着容湛坐下问道:“怎么了?”
容湛摇头笑:“没什么。”
娇月嘟着小嘴儿:“想吃蜜饯。”
容湛立刻吩咐了丫鬟去准备,随即又道:“正好天气暖和,我稍后给你准备一些果子准备蜜饯,你过几日也可以吃。“
娇月撒娇的文:“你亲自做吗?”
容湛失笑,点头道:“亲自做。”
他们家娇月真是骨子里就透着伶俐可爱。
容湛又是问道:“小叶子呢?”
娇月无奈,嗔道:“他说要给我准备糕点,到现在还没回来。”
容湛浅浅淡淡的笑,缓缓道:“这孩子啊!”
娇月赶紧:“我儿子是最好的。”
生怕容湛说一个不好。
容湛哪里不晓得呢,点头:“好好好,我们儿子最好。”
娇月看小星星似乎困了,安置丫鬟哄他休息,小家伙儿还不想走呢。
娇月哄着他,小家伙总算是乖觉了一点。
眼看儿子走了,娇月轻轻的扶着肚子,低语道:“湛哥哥哦。”
容湛嗯了一声,大手盖在她的手上,问道:“怎么?”
她想了想,到底是问了出来,声音轻轻地,眼神偷偷扫着容湛,像是一只偷腥的小耗子。
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但是又透着一股子真诚。
容湛大体猜到她要说什么,揉揉她的头,说道:“有话你直说就是。”
娇月清浅的笑,总算是问了出来:“我姐姐说的那个,你怎么看?”
她很想知道这件事儿的。
容湛扬眉,“不怎么看,她是她,我是我。”
娇月哎了一声,有点弄不清楚皇上是怎么想的。
她垂首低语:“可是很多人见过原来的太子妃啊,你母……俞晓妍又化身玉妃,连个来历都没有。宫中没有人质疑么?”
她靠在容湛身上,低声:“我不在乎其他,但是总是担心有人用她做筏子攻击你的。”
娇月这样认真,容湛竟是无言以对。
不过很快的,他就说道:“何必放在心里,她如是敢,我也不会客气。而且在我心里,这个女人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想到俞晓妍的所作所为,容湛另一只放在袖中的手攥成拳头,他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个女人。
他冷笑:“你好好的养胎,旁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也会处理好的。”
容湛这样笃定,娇月倒是不知再说什么,总算是乖巧的说了一声好。
她轻声:“她会不会想要见我啊。”
这样问了出来。
容湛一顿,冷然:“我不会让你见她。”
娇月的揣测也不是没有道理,更是很快的成了真,第二日的下午,娇月就收到了宫中的旨意,玉妃娘娘宣她进宫小坐。
娇月看着传旨的太监,竟是觉得有几分好笑了。
他们昨日才讨论过的事情,今日就这样发生了,娇月竟是觉得格外的好笑。
不过她还是打发了太监,也不立刻进宫,通知了容湛,等候容湛的意思。
小太监有些为难,娇月却并不理会,他是什么身份呢!
果不其然,容湛很快回府,听到玉妃召见娇月,他冷笑道:“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没有那么容易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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