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和娇月一同上山为腹中的宝宝祈福。这个寺庙建在高山之巅,行路多有不便,但是前来供奉之人仍旧是络绎不绝。据说这里的寺庙是出了名的灵验,所以即便是平日里,也依旧香火不断。
寺庙门口一个巨大的古树下,坐着一个乘凉的老僧,看那人姿态,似乎是个德高望重之人,
那位老僧前面放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放着签筒和竹签,旁边立着一个幅条,上书:“心诚则灵”。
不过说来也奇怪,有多位想要求签之人走到老僧身边,这位老僧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一点也不似其他开门做生意之人。
这是一个妇人领着一个孩子走到那位老人身前,她见老人并不理睬,便径自伸手向着签筒里的签子抓过去,老僧一把打掉她的手,缓缓道:“无知妇人,岂是尔等能随意触碰之物?”
那夫人登时火了,吵吵嚷嚷道:“好你个老和尚,你这是干什么。你既然不算命,那还在这里摆摊做什么。既然你开门做生意,为何还这不让那不让的。”
老僧并不回话,也完全无视了她。
眼见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况且这里又是佛家重地,这样吵吵嚷嚷委实十分不妥,那妇人也不愿意在诸多纠缠,多人现眼,撂下狠话:“哼,你就是求我,我也不稀罕算了。”
说罢,就拉着手边的小儿扬长而去。
老僧看着她二人的背影,只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未发一语。
经此一事后,众人皆觉得坐在这里的老和尚是个怪脾气,也都生怕自己无端招惹了他,全都远远地避开他,绕着路走。
容湛娇月夫妻二人亲眼目睹了此事的整个经过,不过也并未多在意,只是无意中,竟然和老僧的目光在空中相汇,娇月倒也坦然,径自走过去跟那位老僧打招呼道:“大师您好。”
众人见这么美丽伶俐的一个女子走过去,都在心中替她叫苦不迭。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像她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或者夫人,肯定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若是老僧仍旧是刚才那个态度,怕是这个小姑娘一定不会受得了。
有些好事之人想要过去英雄救美,但看他身边站着的那个气度非凡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既然小姑娘有人撑腰,那众人也乐的不去惹那个麻烦了。
不过好在娇月并未强求,她见那位大师久久没有答话,也并不气恼,只是微一欠身,微笑道:“晚辈打扰大师清修了,告辞了。”
说罢就拉着容湛转身离开,并未有半死拖泥带水。
谁知这位老者此时竟慢悠悠道:“你二人命格极其古怪。不过却是极为合适的。”
容湛和娇月闻言对看了,回过身去,见那老者的目光仍旧是锁定在他二人身上。
毫无意外,这句话,定是说的他们二人不假了。
这话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娇月必定是不会理睬,也不会因此而停下脚步的。她以前从来都不信这些,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是一个即将再次做母亲的人,所以还是愿意多行善举,为腹中的胎儿多集一些福德的。
尤其是今天这位老者不似平常人,其他人妄图骗财之人一看就是江湖骗子,身上的精明和市侩是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的。眼角嘴边都处处透露着精明,只是今日这个却大为不同。
这位老者单单往那里一坐,端就一副月明风清的模样,整个人有一种超凡的气度。但只看一眼,便有得道高僧的气度,让人心悦诚服。
但是她心里仍旧还是介意的,担心被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毕竟在这样的人面前,不可能完全对他的话置之不理,无论怎样说服自己不相信,也还是会介意的。心下想着,若是他一旦有说出不好的话的趋势,那自己便立刻拉着容湛走人。
大师继续说道:“还好你二人如今这般恩爱,凑成一段佳偶。如果你二人不是成为今日这般的神仙眷侣,你们双方的下场都将极为凄惨,必定会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如今见你们这般,也可见你们都是有福之人,上天待你们不薄啊。”
容湛没有多言其他,倒是娇月开了口:“多谢大师吉言。我们也定会广积善德,不辜负上天的庇佑。”
说完这话,娇月又想了想,欲言又止,她还想问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就自动止住了。
她觉得这样贸贸然问出口有些过于唐突了,毕竟天机不可泄露。而且她自己也有些忐忑,怕万一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案,难免会有些失望,不如顺其自然,顺应天意。
大师点点头,像是知道她想问什么一样,断言道:“施主命格极好,大富大贵,儿女双全。想必你要问正是此事。老衲不过简单一句,施主权当听听,也不需太过放在心中。”
娇月连忙点头。
“你们这一胎一定是女儿,施主可以安心了,也可了却二位的一桩心愿。”
娇月闻言十分开心,自己一直都心心念念这次一定生个女儿,没想到这次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如今听见大师这样说,不由得对这个事实又加重了几分确定。
娇月看着容湛眉眼弯弯道:“真是太好了。咱们两个总算能有一个宝贝女儿了,而不再是混小子了。”
容湛看见她这样看见,面色忍不住也不由得缓和了几分,抬手握住娇月的手,不由得又用力了几分。
这时大师的目光忽然转向容湛,容湛警惕的看了眼大师,只见大师轻轻摇了摇头,缓缓道:“老衲最后提醒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容湛一顿,未曾言道更多。
老和尚话一说完,便不再搭理他二人。径自进入了闭目养神的状态中,完全一副老僧入定般的姿态。
容湛沉吟一下,未曾追问更多。
只是他难免不记挂在心中,一路上琢磨着方才这人的几句话,回到禅房后,更是反复揣度此人的用意。
他摸不准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师是何方神圣,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就突然跟他们两人搭话,道破天机。虽然看那大师的模样,并不是一般江湖上满口胡话的江湖骗子,也不像是别人派来故意说与自己听的敌方阵营之人,虽然说是有些相信,但是还是出于本能的怀疑这一切,毕竟一切都太巧合了,他还是不大愿意相信这种莫名的偶然。
娇月看他沉思的表情,笑盈盈的说道:“湛哥哥不需要想那么多的,其实很多事情不过是图个心安。我们不必太过拘泥于其中的。不管是什么事儿,总归最后是要靠自己的。”
容湛看她清明的双眸,点头含笑道:“说的有些道理。”
夫妻二人倒是将此事放下,不再多想,也不言道更多。
只是有些事情总不是那么让人安稳的。
傍晚时分,身边侍卫禀告,三木先生到来。
三木连夜赶来,容湛心中微觉诧异,心中暗自思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这样匆忙赶来。
三木进门见过容湛后,便直接禀报道:“启禀王爷,属下这次着急前来有重要事情禀告。”
容湛颔首:“我明白。”
“属下探查得知肃城侯府的大公子在暗中收受贿赂,聚敛钱财,同时他还多次帮助太子,在太子危难之时施以援手,照这个状况看,两个人怕是早有勾结了。”三木万万想不到苏见安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想不到,容湛倒是并没有太过诧异的表情,只是他不禁联想到今日白天见到的那个老和尚,临走时老和尚特意提点了一句,在和今日三木禀报的这些联系起来,仿佛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所以才对着他多嘱咐了一句,心下不觉有些触动。
三木见状,又继续禀报道:“顺着大公子的这条线,我发现了消失已久的苏大郎的踪迹。”
容湛听闻此言,抬起头来,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在哪?”
三木回道:“他竟然藏在大公子的私宅,难怪咱们派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原来他早就安排了退路。”
说到这里,恨恨道:“他倒是奸诈。他们两个一定早有勾结,谁也不干净。”
想到自己那些兄弟被害,三木的拳头攥出了青筋。
“想来是他们父子里应外合了。”容湛缓缓道。
三木道:“王爷说的正是。经属下查证,大公子与苏大郎联合害了咱们的人后,逃走了。”
停顿一下,怒骂道:“卑鄙小人。”
容湛一开始因为之前老和尚的特意叮嘱,决定放他们一马,也算是为自己为自己未出生的孩子积福积德。只是想到自己的人这样被害,若是什么也不做才真是寒了人的心。
容湛冷冷的笑了出来:“既然他不顾及什么情谊,那么也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容湛的眼神越发的狠厉起来。
三木:“王爷,咱们?”
容湛冷嗖嗖的吐出几个字:“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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