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与皇后看到誉王爷夫妻二人,真是松了一口气的。
小叶子似乎也是听到了爹娘的声音,原本的嚎啕大哭总算是消停了不少。
他哼哼唧唧了一下,扭搭起来。
娇月上前一步,轻声道:“娘亲抱抱好不好?”
这样哄着小叶子。
小家伙吸了吸鼻子,像是一只老鹰一样张开了小胳膊。娇月连忙将儿子抱起来。
眼看小家伙不哭了,大家总算是放松下来。
这几日,真是累死了。
要命!
太后发誓,自己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来没看过这样调皮的孩子,又能哭,又调皮,哭声震天响,中气十足的。宫中的这些孩子,真是没有一个是这样的。
便是他亲爹湛儿小时候,也是顶顶懂事儿的一个娃娃,可不是这般模样儿。
也不知这孩子像了谁。
虽说是这样想,太后狐疑的眼神还是扫在了娇月的身上。八成是像了她娘亲了。
娇月可没察觉到太后的表情,她轻声言道:“乖乖哦,你在宫里要乖呀,怎么可以调皮呢。”
“呀,唔呀呀,啊!”小叶子挥舞小手儿,仿佛是看到亲娘太过高兴,也仿佛是为自己申辩,总之就是十分的高兴。
容湛看太后有些凌乱的发髻,忍不住说道:“皇祖母,您不如去内室稍微整理一下?”
这人有洁癖,委实见不得别人如此。
特别是……还是因为他儿子的关系。
太后有些尴尬,立时进了内室,不多时出来,就听到一句陛下驾到……
皇帝一下了朝,就看到容湛夫妻已经到了。
那个小不点还笑盈盈的在他娘亲的怀里又是秧歌又是戏的。皇帝觉得很怅然。
说真的,小家伙在宫里倒是粘着他,除却他,在别人身边哭声震天响。没得法子,只有他亲自带着孩子。只是这时间长了,他委实是吃不消了,哪里有这样的,这小家伙还真是精力充沛啊!
他就没有一刻老实的时候。
如若不是真的受不住了,感觉自己已经精疲力尽,皇帝是断然不会差人去寻誉王爷夫妻的。
就这样,夫妻二人还拖了一天来接,委实不厚道。
皇帝脑补了不少,随即微笑坐在了上首位置。
小叶子这几日与皇帝也是混熟了,立时就要奔着皇帝去。娇月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说道:“你给我乖乖的。”
小家伙不为所动,依旧哼哼唧唧的想要让陛下抱。
容湛嘴角抽搐,觉得这小家伙是不打不行了。
他直接拎着衣领,就将小家伙抱到了自己的怀中。
小叶子咿咿呀呀的,似乎是不太想被自己爹抱着。
容湛微笑,直接就冷声道:“你若是不听话,我就动手了。”
果然是亲爹一句话,强过大家说一万句。
小家伙立时就老实了起来,他垂着小脑袋,咬着自己的小拳头,小声的咿呀了一下,随即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微笑。
这个变化,当真是让大家叹为观止。
娇月怅然道:“这孩子一点都不像我。我是最会迎难而上的,才不会像他这样。他爹发狠,他倒是乖乖巧巧的。”
太后失笑起来,她才不会说,自己也尝试了愤怒的冷言冷语,只是……压根没用。
他哭的更加厉害,而且每次看到自己都要拉着皇帝的衣襟,谴责的看她,闹得皇帝一直以为她偷偷揍了孩子,她真是一言难尽。
她哪里会对这样小的一个孩子下手呢!
真是被冤枉的不轻。
“依朕看来,这孩子就是想家,舍不得离开父母的。”
皇帝妄图给自己找回场子,微笑:“不过他倒是格外的喜欢朕。”
娇月看出来了,他们家这个小不点哪里是喜欢陛下,是格外的能抱大腿。
“不过朕看啊,去肃城侯府住的事情,还是过几日才好。不然他从一个陌生的环境换到另外一个陌生的环境,会不习惯的。”
容湛与娇月都应了是。
等到二人出宫,小家伙睡在马车里,娇月仔仔细细的检查,容湛无奈道:“你不是很放心么?现在倒是这个样子,难不成宫中还会有人虐待你的儿子不成?”
就算是太后与皇后他们有这样的心思,毕竟是有皇帝在的。
容湛心里很是清楚,皇帝是很疼小叶子的,小叶子自己也清楚这一代,若不然,不会这样靠近他。小婴儿是最能感觉到谁对自己好了。
娇月抬头,说道:“我是亲娘,纵然理智上告诉我自己,这件事儿是没问题的。但是情感上还是担心的啊。我哪里控制的住我自己。”
娇月倒是理直气壮了。
容湛微笑,问道:“那么还送到肃城侯府么?”
娇月点头:“当然啊!不过陛下既然说了,就等上几日吧。”
容湛颔首,说了好。
“对了。”
娇月嗯了一声,看向容湛。
容湛开口:“其安来信了。说是已经到了尺苏,一切都好,这些日子是青檬檬带他四下游玩。”
娇月嘟起小嘴儿,谴责道:“我这个弟弟真是太不像话了,自从有了你这个姐夫,都不给我写信,反而是直接找你,生气!”
话虽这样说,脸上却带着笑意,知道其安一切都好,娇月就放心了。旁的倒是不太在意的。其实如果其安直接给她写信,也不那么妥当,毕竟男女大防。给容湛,最好不过。可是纵然如此,娇月还是要矫情一下的。
她轻声道:“其实青檬檬和其安挺合得来的。”
容湛失笑,他说道:“你该不会是想说,希望她做你的弟妹吧?”
娇月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可从来没敢这么想过。”
容湛扬眉。
娇月继续说:“尺苏纵然小,人家大小也是一个国家,青檬檬那是公主。我弟弟虽然也很好,我自己觉得没有比他更好的人,可是他到底是普通人啊!现在连个功名都没有。而且……容颜是尺苏太子妃,他们家的公主嫁到大齐的寻常人家,说得过去么?”
娇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就算是退一万步讲,也得其安和青檬檬互相喜欢啊。不过我倒是看不出来呢!上次住了那么久,其安对她还有救命之恩呢,都没看青檬檬多喜欢其安。欣赏一定是有的,但是爱情嘛!差几分。”
容湛微笑起来,缓缓道:“我不过是随口一提,你倒是说了这么多,看来你倒是仔细考量过这个问题。”
娇月点头,倒是不瞒着容湛:“我自然想过这个,总要想一想一切的可能性吧?”
容湛低沉的笑了出来。
“你呀!”
夫妻二人还真是说到做到,说要给孩子送到肃城侯府小住几日,没多久的功夫,还真就给孩子送过来了。
苏三太太诧异的不行,她一个劲儿的问苏三郎:“娇月这是什么意思啊!”
苏三郎看娘子这样担心,微笑道:“没事儿,她就是想让孩子多出来玩一玩。你好生照看着就是,别的不用想太多。”
三太太也不想想太多啊,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别说是三太太,老夫人与老侯爷都有点懵。
不过他们倒是想得好,只当娇月是想给小叶子送过来给他们解闷,又是感动的不行。
这个家里最懂事儿的孩子,一定是娇月,没有其他人了。
真是因为这个,小叶子倒是开始了游走在京城的豪门之间。
他倒是也不认生,就是有点脾气大,让人拿不准个好赖。
这样的事儿,自然是瞒不住的。
有心人想要打听,自然是会知晓。
北汉摄政王府,祁言刚从西凉回来就收到了探子的禀告,他诧异道:“给孩子挨家的送?”
探子回道:“正是的。”
祁言蹙眉,有些不解,不过还是摆摆手,将人安排了下去,随即换了一身藏蓝色的衣衫,站在窗口发呆。
虽然他总归觉得苏娇月就是“她”,但是又总是有无数的理由让他反驳这个观点。
他感觉上觉得她是,可是她偏偏就不是。这位苏七小姐会做的事情,都是“她”不会做的。她是孤儿,是最注重亲情的,万不该如此。
揉揉太阳穴,祁言觉得自己万分的疲累。
“来人。”
“王爷,请问有什么交代?”
“唤张太医过来。”
他这么多年的操劳,身子骨并不是十分的好。也许,他真的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了。可是谁又知晓,他冒名顶替,要做多少呢!
冷冷的笑了出来,祁言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随即将茶杯砸在了房间的柱子上。
他怒道:“你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哪里?我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你?”
祁言心中万分的恼怒,但是却不知如何才是更好。没有一刻,没有一刻让他这么迷茫。
“启禀王爷,太医到了。”
心腹小厮的声音传来,祁言缓和了一下情绪,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他道:“宣。”
太医疾步而入,随即为祁言诊脉,不久之后,带着几分担忧:“王爷身体……越发的不好了,王爷,你该是好好休养,而不是继续操劳。”
祁言不言语。
太医想了想,又道:“微臣医术,北汉尚且极好,但是算不得顶尖。微臣建议王爷去寻缪神医的徒弟亲自来看。当年,誉王爷就是是缪神医与他徒弟一手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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