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阳在一片兵荒马乱中,慢慢的隐匿在云层下。
像是谁无情的手,轻轻一推。那露着半张脸的太阳,便是连一丝影子,也未能寻着。只留下漫天七彩的霞光,将四方天地照成瑰丽的胭脂色。
可即便被这样艳丽的颜色笼罩着,西陵王府里头去气氛,仍旧如临大敌。
脚步慌忙的婢女们,手中端着一盆盆清水,从门口进去。又出来,而手中的清水,逐渐换成满盆的血水。看的人,触目惊心。
路之晴在夏目的搀扶下,脚步哆嗦的步入到房间里。那柄长剑,依然插在寒衣的胸口,因是太过凶险,府医也不敢贸然去将它拔掉。可留着,寒衣的性命也会越来越危险。
实在是拿不下主意了,府医只能命人,将路之晴跟夏目请了进来。
一入内后,路之晴看见插在寒衣胸口的那柄剑,心里就忍不住的难受。
若不是寒衣替她挡了一挡,只怕如今躺在这床上的,便是她了。心里怜惜的紧,看着寒衣血色尽失的面容,路之晴不禁恼起眼前的府医来,
“不是让你救人么,你这般拖着,是做何解?”
“娘娘。”府医被路之晴这么一喝,心中更是忐忑。寒衣伤的地方,虽然不中心脏,也跟心脏也就失只毫厘。若是稍有不慎,只怕那剑拔出来了,寒衣也会失血过多的而死。
认真想了想,府医还是觉得,应小心为妙,
“王妃娘娘,这姑娘伤的虽然不在要害。可是,伤在此处,也是极为凶险的。若是稍有不慎,只怕她会丧命呀。”
“你且说,这剑是拔得还是不拔得?”听府医废话这么多,路之晴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一急,训斥般的迫问。
“王妃,无论拔与不拔,皆是有一定的凶险。那柄剑若是不拔,寒衣姑娘的性命必定是保不住的。若是拔,万一不小心……”方才的时候,王府里头已经传来了,皆是说寒衣是为救王妃,才受了伤的。眼下,寒衣就是王妃的救命恩人。若是出了岔子,不是他一个小小府医担待的起的。取舍不下,府医不得不小心应对。
“行了,你无非就是怕寒衣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怪罪于你。别磨磨蹭蹭了,赶紧救人。纵然,纵然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会怪你,是我们西陵王府的罪过。”看府医支支吾吾的样子,夏目看懂了些。当下吐出一番言语,才算将府医的心安定下来。
“是,小的遵命。”得到夏目的首肯后,府医立马命人将寒衣扶起。为以免发生意外,府医还是到夏目跟前,提议道,
“世子,还请世子用内力将寒衣姑娘伤口周围的穴道封住。如此一来,也可避免大出血的状况发生。”
“好。”听完府医的话,夏目没有迟疑,立马走到寒衣身旁,用内力将她伤口周围的穴道全部封掉。
做好一切准备后,府医心一狠,握住那柄长剑用力拔了出来。可是即便夏目用内力封住了寒衣伤口周围的穴道,在长剑拔出后,那突出的血迹,仍旧如泉涌。溅到一旁的人身上,触目惊心。
路之晴当场,就落下泪来,
“寒衣,你个傻丫头。谁让你帮我挡的剑,谁让你帮我挡的。”
好在,府医也是个老道的大夫,在几个医女的帮助下。总算将寒衣的血给止住了,处理好伤口,上好药后,府医抹了抹额头上布满的汗渍,起身给夏目还有路之晴见了一礼,
“启禀世子,王妃。寒衣姑娘的伤口已经处理妥当,只是寒衣姑娘失血过多,能不能醒过来,实在是看她的造化。不过,这些日子,需有人妥当的照顾寒衣姑娘,万不可让她的伤口发炎了。另外,小的会开下方子,给寒衣姑娘抓药喝下,兴许会有所帮助。”
“嗯。”不知为何,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寒衣时,夏目的心底,没有来由的一疼。
听完府医的话后,夏目从寒衣的床榻边起身,跟了出去。
在夏目出去后,路之晴走了过来,坐到寒衣身边。拉起寒衣白皙的小手,路之晴的眼泪一行一行的落下来。
看着路之晴伤心的模样,梨红也走了过来,扶住路之晴,
“娘娘,您也别太伤心了。寒衣是个有福的孩子,当初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她都能够咬牙坚持下来了,这一次,她一定也可以的。”
“都是我,都是我。若不是我执意出来,也断然不会给了那花荣可乘之机。也不会,连累寒衣她……”想着方才种种,路之晴心里就更加的愧疚难忍。
“娘娘。”瞅着路之晴这番模样,梨红也甚是心疼。半蹲下身子来,趴在路之晴跟前,
“娘娘,寒衣素来是最关心您的。若是您因此将自己的身子给弄垮了,那寒衣醒来,心里必定也是过意不去的。再说,此事不是您的错,是那花荣。那乱臣贼子,胆大包天。待陛下跟世子将他抓住,定然不能饶了他。”
“那该死的花荣,确实不能饶。可是眼下,我只想寒衣能够醒过来。”狠狠的骂过花荣几句后,路之晴心底的愧疚,并没有半分的减弱。看着寒衣毫无生气的样子,路之晴的心,就揪的紧紧的。
梨红正又要劝,却被路之晴看出心思,一把拦住她,
“好了红儿,你不要再说了。此番寒衣也是因为我,才受到这样的罪。不管怎么说,我都该照顾她。你退下吧,我要亲自照顾寒衣。”
“王妃。”自从秋凛睿失踪之后,路之晴因为忧思过甚,身子一直不好。眼下听见她说她要自己照顾寒衣,梨红如何能安心。
正在梨红劝不住路之晴的时候,夏目从门口走了进来。看见夏目,梨红只跟看见救星一样,匆忙求到夏目跟前,
“世子,您劝劝王妃吧。她硬是要亲自照顾寒衣,可她这样的身子,哪里熬得住呀。只怕寒衣还没醒,她就给先倒下了。”
自知梨红说的有道理,夏目点了点头,走到路之晴身旁,
“娘亲。”
“夏目,你不必再说了,我主意已定。”知道夏目想说什么,路之晴都不让夏目开口,直接就给拒绝掉。
而夏目只是不慌不忙,自顾的开口道,
“儿子知道,娘亲心里必然不好受。可是,寒衣此番能为娘亲挡剑,说明寒衣心里,是希望娘亲好好的。若是娘亲因为照顾她,而把自己累坏了。那寒衣醒来,你让她做何想呢?好了,娘亲,听话回去歇着吧。”
“那,寒衣怎么办,把她留给别人来照看,我不放心。”自知夏目说的道理,路之晴找不出话来反驳,只能固执的坚持着。
对路之晴的固执,夏目素来没有办法,只能服下软,
“放心吧,我亲自照看她。刚刚我特意去问了府医,应该如何照看。还有那些药,该怎么煎,怎么喝。我都一一问了,娘亲你就放心将寒衣交给我吧。再说了,我是你的儿子,你欠她的,我来还。”
“不行,寒衣总归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岂能让你来照顾。”夏目说很有道理,但路之晴想了想,还是想出反驳的话来。
夏目差点,就被路之晴给打败了。拉耸下脸,无可奈何的看着路之晴,
“娘亲,这边有那么多的丫鬟婢女呢,总不至于要我亲自给她换衣裳吧。再说了,我可以在屏风外边,指导呀是吧。再说了,大不了到时候,我娶了她便是。”
“行吧。”夏目最后一句,总算是让路之晴入了意。这才松了口,往门外而去。
送走路之晴后,夏目回到寒衣床榻边来。看着那个躺在床榻上安静的睡着的女子,夏目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扎的生疼。
不由自主的,伸手过去摸了摸寒衣的脸,夏目自言自语道,
“你这小丫头,还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去挡剑。不过,若不是你,我的娘亲只怕……寒衣,谢谢你。”正在夏目自言自语着,一个端着汤药的婢女,走了进来。走到夏目身边,屈了屈身,
“见过世子,寒衣姑娘的药煎好了。”
“好。”敛好情绪,夏目将药接过来。舀了舀,亲自喂入到寒衣口中。
可是,昏迷中的寒衣,根本不会咽。那一口口汤药喂下去,顺着她的唇,全都给漫了出来。
看着这样的情况,夏目很是着急。若是寒衣吃不下药,那她要到何年何月,才会苏醒呀。
拧眉想了想后,夏目脑海中,灵光一闪。自顾拿起药碗,往口中灌了一大口药,而后上前俯身下去,捏开寒衣的嘴巴,将口里的药如数倒入到寒衣嘴里。这回,寒衣总算将汤药咽了下去。
依照这个法子,夏目总算将那一整汤药,喂入到寒衣口中。
端着空下来的药碗,夏目看着寒衣。
那两唇相接的触感,仍旧萦绕在夏目的唇边,那为微妙的感觉,让夏目有些欲罢不能。
看着看着,夏目忽尔闷闷笑出声音来,
“寒衣,你快些醒过来吧。如若不然,你的便宜都要被我占光了。”
喜欢王爷爹地宠上天请大家收藏:(321553.xyz)王爷爹地宠上天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