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忘记这是首粤语歌,还忘了自己身处古代,古代哪里有粤语啊,难怪把岳初灵几个听得目瞪口呆,虽然大梁国也有各地的方言,可是这种方言,蓝琤也从来没有听过一字半句的。
看着路之晴已经有些微醺,但是这一字一句都有板有眼,也不像是自己在乱哼乱唱,这种语言是真正存在的,只是在场没有一个人听得明白。
路之晴越唱越投入,本来就是一把好嗓子,再加上这本来就是胸有成竹的一首歌,一首最佳损友,可以说是堪比原唱,听得几乎叫人潸然泪下。
虽然在场的几个都没听过陈先生的歌,也不懂这种语言正在表达的意思,但是还是莫名的被感动了,这首曲子就让人热泪盈眶。
岳初灵听得眼睛都湿润了,夏目也是呆呆的张着嘴,活了五年,从来没听娘亲唱过这两个人的歌,有这手艺早该拿出来了,还让他们耕田织布过了这么多年。
这要是往大街上一站,肯定比杂耍卖艺挣得多,看来以后还是应该让娘亲多喝酒,酒喝多了歌也就多了。
路之晴一首最佳损友唱完,大家又是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这个时候的路之晴只能听到掌声,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了。
眼前的人都变成了重影,一个挨着一个,脸上都是一片朦胧,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怎么都看不清楚,头也是一阵一阵的发晕,感觉天旋地转,随时都可以倒下去。
但是却不会倒下去,整个人都感觉很兴奋,像是有一根神经在大脑里“突突”的跳着,脸和耳朵都滚烫,仔细看过去,自己的手臂好像也已经泛了粉红色。
路之晴不管不顾的,站起来,大着舌头道:“我再来,再来一首!”
“好!”四面八方围过来的声音,也听不清是谁说的了。
路之晴站起来提着自己的裙子,将一边的岳初灵牵起来,大声唱道:“不如跳舞!谈恋爱不如跳舞!”
岳初灵吓了一跳,发现誓路之晴在牵她起来,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江湖儿女没有那些礼节的拘束,配合着路之晴就乱蹦乱跳起来。
路之晴一边唱着,一边去拉岳纤涵和蓝琤,夏目早就自己站起来了,合着路之晴热辣的嗓子跳起了幼稚的舞蹈。
岳纤涵看着他们群魔乱舞,在一边笑开了花,看着那桌前摆着一把琵琶,趁众人不注意,跑到了树下,拿起那把路之晴乱扔的琵琶。
要说岳纤涵平时假扮书生有没有什么好处,好处也不是没有,就是和秋凛睿一样,琴棋书画学了个全。
路之晴这首曲子虽然从来没听过,但是曲子朗朗上口,岳纤涵只听了一遍,就可以用琵琶合着那歌声伴奏。
丝丝的琴声回荡在上空,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热辣,路之晴仔细睁大眼睛瞧过去,这才看见岳纤涵竟然拿着一把琵琶当吉他了。
不过还真是岳纤涵天赋异禀,这样的曲子都能立刻谱出来,琵琶的声音更尖锐更细腻,配这首不如跳舞真是再合适不过,虽然古代没有吉他,他们依旧可以嗨到天亮。
路之晴拿着蓝琤的折扇但麦克风,用力的唱道:“不如跳舞!整夜都不如跳舞!用这个方式相处没有人觉得孤独!”
因为酒精的原因路之晴兴奋的有些反常,束腰绑在身上衬裙穿在身上也依旧拦不住她台风十足,恍惚间感觉有人站到了自己身边。
另一边是岳初灵和夏目在手牵手蹦蹦跳跳,岳纤涵正在树下弹着琵琶,那站在她身边的这个,即使路之晴已经醉成了这样,还是能感觉出这个人是蓝琤。
他靠近的时候身上有一股薄荷味的清香,这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代替的,路之晴认识他这么久,早就已经了然于胸。
那天晚上是花颜苑甚至整个睿王府最热闹的一个晚上,每个人最后都喝得酩酊大醉,被路之晴“家乡”的小吃,“家乡”的小曲还有许多路之晴“家乡”的东西给惊呆了。
没有人真去计较路之晴的家乡究竟在什么地方,这些闻所未闻的东西究竟是哪里来的,只是那一夜的快乐把天上都星子都吵醒了,每个人笑容璀璨,远胜日月之光。
最后岳纤涵搀着岳初灵走了,蓝琤把夏目抱回了房间,把路之晴抱回了房间,这两个人醉的最厉害,几乎已经不省人事了,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仔细听也听不清楚。
房间里的烛光更暗,只有床头放着一盏雁足灯,蓝琤将银簪子伸进了八角灯罩,将烛芯挑直了,保这一室亮堂。
暗沉沉的影子落到了路之晴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纱,纱下的路之晴睫毛轻轻颤动,仿佛鸦翅,脸庞细腻如凝脂,上面因为酒醉自然的晕上了一层水红,好似落红掉进了落水。
那唇更红的不像话,艳丽远胜朱砂,烛光下泛着一层水光,莹莹润润,看着就叫人心神激荡。
蓝琤看着她略显凌乱的发丝,酣睡的娇态,不免愣了神,本来心里没有存什么不好的心思,只是想把他们送进来便走,可是这一送来,就没法再迈动步子了。
虽然说路之晴已经有了孩子,可是这孩子还没有父亲,路之晴虽然和前王妃一模一样,可明显和前王妃不是同一个人,前王妃已经确认了死讯,何况两人性格差距如此之大。
路之晴口口声声自己的本事都是从家乡学的,可是世人都知道前王妃是京城人士,京城可从来没有这些东西。
所以路之晴没有一个丈夫,夏目也没有一个父亲,蓝琤可是蓝溪阁阁主,无论谁跟了他,都不能说是下嫁,皇室还有公主惦念着他他都不要,这些年独善其身不过是为了等一个知己人。
现在知己人似乎已经出现了,蓝琤看着路之晴,眼底的水波越来越深,不再是从前那样的纯粹和温润,而是深的像潭,覆盖了许多更为复杂的情绪。
蓝琤看着路之晴,就在那潭水满到快要溢出来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一阵冷冽的煞气。
他是江湖中人,对危险有着最敏锐的直接,浑身一凛,道:“谁!”
转过头看着门边,秋凛睿正负手而立站在门口,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怎么悄无声息,疑问盘旋在蓝琤的脑子里,一时都做不出反应。
可蓝琤也不觉得愧疚,他也没对路之晴做出什么。而且就算做出来了又如何,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蓝琤又不是不负责任,保证把路之晴八抬大轿娶过来。
空气越来越冷,六月的天像是飞上了霜,烛火也被那煞气蔓延了,猛的一颤,地上的影子也跟着一颤,像是秋凛睿猛的走了过来。
蓝琤本能的也一颤,可定睛一看秋凛睿没有动作,还是负手站在那里,像俯视苍生的神邸。
秋凛睿是不会主动说话,只能是蓝琤先挑起话题:“睿兄,你怎么来了。”
“听见这里甚是吵闹,本王无心睡意,便过来看看。”秋凛睿冷冷的答道,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看着蓝琤。
蓝琤并不惧他,和他四目相对,嘴角还浮起亲和的笑容:“我们畅饮至深夜,着实扰了睿兄安睡,现在已经三更了,院子也静了,还是请睿兄早点移步寝殿,莫要熬坏了身子。”
说的倒是好听,口口声声都是为了秋凛睿的身体,可是秋凛睿却不走,声音依旧冰冷:“这是本王的府邸,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住在这里也无妨,倒是蓝兄,三更还不回房。这就说不过去了。”
一次说了这么多话还真是不多见,秋凛睿眼神冰冷,站在门前,身后就是上弦月,逆着皎洁的月光,神情就更加阴冷。
蓝琤也觉得不妥,何况秋凛睿说的的确有道理,现在已经三更了,蓝琤一个外来的男子,在一个女子的闺房,说出去确实有辱声誉。
既然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蓝琤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当下就站起来,拱手笑道:“睿兄说的极是,小弟也正觉得困意袭人,正准备回园。”
说罢就走到了门前,和秋凛睿面对着面,蓝琤比秋凛睿稍微的矮一点,站在他面前,倒是丝毫不惧,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一个凛冽如同寒冬的冰刃,一个温和如同三月的剑花,虽然看起来纹丝不动,可是却针尖对麦芒,这个位置,谁也容不下谁。
良久,秋凛睿才微微挪开了身子,位置也并没有大到可以让蓝琤正大光明走出去的地步。
可是要睿王让步已经谈何容易,还能有什么要求,蓝琤只能微微侧着身子,从边上走了出去,这也算是各让一步,打个平手。
可是走到外面却不走了,站在原地,笑道:“睿兄三更还不回房,不觉得说不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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