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这一刻, 万籁俱寂, 好像除了彼此的呼吸, 和心跳, 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菀娘是抱住了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冲动, 而且她微屈膝直起身子的高度好像有点不对, 她胸口贴着的部位不似男子后背那么的坚硬, 反而还有些弹性,有些翘......
俏生生的脸颊红得不能看了,菀娘很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收回手默默退回去, 然而她的手正要往后缩就被男人一把抓住,他倏地转过身,漆黑的双眸迸射着令人不敢直视的热度, 好像只要跟他对上一眼整个人就会被他点燃, 顷刻间融化掉。
菀娘不知所措,想抽回手, 可他抓得太紧, 别说往回抽, 就是动一下都难。
心好乱, 想哭, 她肯定是脑子进水了, 居然做出这么轻浮不稳重的举动,世子那句成何体统恐怕是指桑骂槐,说的是狗, 骂的却是她。
“菀娘一时鬼迷心窍, 越了规矩冒犯世子爷,世子怎么罚菀娘都好,只求不要让我爹进京,他当年为了筹集赌资,那般狠心的想要卖了我,我,我实在是怕......”
也不知是太慌乱,还是想逃避,菀娘口不择言,脑子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只想尽快把刚才那一抱混过去,不能让世子借题发挥。
魏珩捉住菀娘的手,很小很软的一只,他好像并不排斥,甚至有些喜欢这种温温软软的触感,看着菀娘娇羞失语的惊慌模样,也觉可爱得很。
“你说你鬼迷心窍?”魏珩一字字的念着,修长的身子斜倾下来,明晃晃凑到菀娘面前,近距离打量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忽而扯唇一笑,“可为什么本世子觉得,是你施了法术,让我变得鬼迷心窍了!即便梦里,你也来侵扰我,还偷走了我一样宝贵的东西!”
他自己非要在梦里遇见她,是他心术不正,与她何干,还赖她偷东西,过分了!
菀娘义愤填膺,却也心惊胆战,哪敢随随便便接这种,可被男人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直直盯着,她浑身就像被点了穴似的动弹不得,也想不到别的,只能再次义正言辞地说道:“求世子不要让我爹进京,他来了,未必是好事,可能还会给世子惹祸。”
魏珩呵的轻笑一声,另一只手握着匕首放到榻上小桌,然后飞起一脚将小桌远远踢到另一头的墙角,动作又快又利落,看得菀娘心脏一抽一抽,就像踢在了自己身上,疼得很。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男人那充满阳刚味的强壮体魄就压了下来,铺天盖地倒向她。
菀娘反射性的张嘴惊呼,可刚溢出一点点声音就被男人温热的唇堵住了,他的气息更是盈满了她周身,将她掩得密密实实,脑子一片空白,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样温软甜美的唇,魏珩在梦里吻过,但感觉不是很深,因为不真实。
如今实实在在触碰到她鲜花般芬芳娇嫩的唇瓣,魏珩方才明白过来,为何那么多男人沉迷在女子的柔情中无可自拔,一些风流子弟更是为了博得美人一笑而一掷千金。
快乐的事,光靠想象是远远不够的,只有做了,真真实实感受到,才明白其中的乐趣,并为之神魂颠倒。
光是这样抱着吻着还不够,魏珩体内汹涌的冲动让他更加振奋,想要宣泄,想要得到更多。
菀娘晕晕乎乎,被男人用力的抱住,浑身酥麻,柔若无骨。
这样强悍的男性体魄,带给她的强烈冲击,是从未有过的,跟三爷春风细雨般的缠绵完全不同,这是个绝对力量型的男人,让她毫无招架的力气。
他试图用舌头撬开她的牙齿,那种凶猛的侵袭,让菀娘浑身止不住的打颤,更有一种恐惧和害怕,迫使她伸手抵着男人的胸膛,想推开他,想从他宽阔炽热又令人窒息的怀抱里逃离出去。
然而,即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是徒劳无功。
长长的一个吻,完全没有技巧可言,霸道又狂肆,凶猛掠夺着她口鼻间稀薄的空气,菀娘只觉头昏脑涨,手脚无力,眼皮子沉沉,半天抬不起来,最后干脆彻底垂下,脑子一蒙,不管不顾地晕了过去。
怀里娇柔的身子突然软了下去,不再抵抗他了,魏珩感觉到不对,从沉迷中睁开了眼睛,就见他捧着的这张脸,面颊绯红,双目闭紧,就像被揉碎了的破布娃娃动也不动。
魏珩心头一惊,赶紧松开了她,握住她瘦削的双肩轻轻摇晃:“醒醒,不要给我装晕。”
只是一个吻,她就这副样子了,叫他如何再继续下去。
“嗷嗷,嗷嗷嗷!”
就在这时,霹雳惊天动地的吼声忽然响了起来,接着便是常远刻意放大的安抚声,有意传给屋里的人听到。
“你莫叫,我不进去,我只问你世子爷在不在里面,在的话,你就点个头,宫里头来了人,是天子内侍,有话要带给世子爷。”
魏珩这个位置正好能将常远传进来的话听个清楚,他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将怀里的人儿放回榻上,站起身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襟,转身之时,瞥到女子翻到小腿上的裙摆,微微皱眉,俯身替她拉平了裙摆,将脚踝也盖得严严实实,又在菀娘身上来回逡巡了好几遍,确定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他才折身大步出屋。
打开门,魏珩第一眼看的不是常远,而是低头,踢了踢门口趴着的霹雳,让开身子,不温不火的命令:“进去守着。”
霹雳听了小眼睛瞬间瞪到最大,吼了一声跳起,瞬间冲进了屋,魏珩则走出来,将房门带上,没有多看常远一眼,而是径自往外走,下楼梯去往书房。
“说吧,什么事?”到了书房,关上门,魏珩才不紧不慢的问。
常安立刻将内侍送过来的条子递给魏珩,魏珩打开一看,脸色微变,走到烛火前将条子引燃,丢到瓷盆里看它彻底烧作灰烬,方才缓缓道:“给我更衣,即刻进宫。”
魏珩有皇帝钦赐的令牌,不分时限,只要他想,哪怕是深更半夜,也能畅通无阻地进出宫门。
皇帝已经有三四个月未曾涉足后宫,一直独自宿在寝殿,很少召后妃过来伺候,不过有个妃嫔例外,那就是宫女出身的惠妃,这次皇帝突然病倒,她也是唯一一个被允许留在床前侍疾的妃子。
魏珩一路大步疾行,进到内殿寝室,惠妃正从屋里出来,两人遇个正着,惠妃衣着素雅,面容白净秀美,看到魏珩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意:“陛下□□着世子,世子快进去吧!”
魏珩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避嫌似的越过惠妃,快速进入内室。
惠妃回头望着那抹已经长成大树般高壮的身影,眼底不由浮现欣慰的神色,白驹过隙,时光荏苒,昔日脆弱稚嫩的婴孩,如今已是退敌无数的骁勇将军,那位若是泉下有知,也该含笑了。
魏珩还未走近龙床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呛咳声,然后是内臣诚惶诚恐的劝慰:“良药苦口,这药是越苦,效果就越好,陛下久咳不愈,不喝药怎的行,就是为了这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也该顾全自己的龙体啊!”
“你少啰嗦,朕说了不喝,就休要再劝,再多句嘴,就给朕滚出去!”
魏珩走向床头,加重了脚步,引得靠坐在床头的皇帝猛地扭头,看到自己惦记了多时的侄子,原本烦躁的脸上瞬间涌现出一丝欣喜,可也只不过是一瞬,很快又转回了头,冷冷的哼气。
魏珩心知这位皇伯父又在闹别扭了,也不揭穿他幼稚的行为,而是接过内臣手里的药碗,面对皇帝坐到床边,手拿汤勺舀了一勺子药水送到皇帝嘴边:“人最不该的就是跟自己较劲,不为天下苍生,只为自己,皇伯父也该喝下这药,身体早日康复,自己也舒服。”
皇帝没有立刻喝下,而是仔细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神勇非凡的侄儿,忽而笑了一下:“你一病就是两三月,连太子想见你都不得其入,病得这般的久,可有好好用药调养?”
“所以,侄儿稍稍好转,下得床榻了,听闻皇伯父不适,第一时间前来探望。”魏珩面不改色的睁眼说瞎话,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自主地让人信服,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皇帝听罢也只是冷笑一声,没有拆穿侄儿这冠冕堂皇的说辞,张嘴喝下他举了半天的汤药,口腔里苦涩的味道让皇帝不由得砸了砸嘴,内臣极有眼力见的送上蜜饯,却被皇帝一把推开,盯着魏珩似劝也似提醒。
“我魏氏子嗣不丰,到你们这代,更是一手可数,你和琰儿同族同根,一脉相承,无论将来如何,你都要切记,兄友弟恭,礼让谦和,你身为这一代的兄长,更要做好表率。”
这话不能细听,一旦琢磨深了,心思也重了,魏珩只当平常人家的长辈训话那般认真听着,然后一勺一勺的将汤药送到皇帝嘴里,等皇帝断断续续说完想说的话,这一碗药也见底了。
内臣毕恭毕敬在旁边候着,内心欣喜不已,还是世子有办法,来了没多久就让陛下把药都喝完了,这份荣宠,别说惠妃,就连太子也比不得。
魏珩又陪着皇帝说了一会儿话,直到皇帝困乏,歇下了,魏珩看着他闭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才起身走到窗外,看着一望无尽的漫漫夜色,心底的郁色却是越来越重。
喜欢叹叹叹她人比花娇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叹叹叹她人比花娇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