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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叹叹叹她人比花娇 粟西米 5349 2021-04-02 19:49

  莞娘就这么在世子屋内住了下来, 并非她乐意, 而是她一只脚不能动, 下楼都成问题, 单脚跳不了几步很可能就滚下去了, 那样只会弄巧成拙, 反而要困更久了。

  稍稍让她感到自在的是, 她住进来以后,世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莞娘本想等世子来了, 请他召两名婢女过来,跟着香巧把她抬回竹屋,可打好了腹稿, 两天过去了, 世子不来,她再着急也无济于事。

  竹楼和竹屋隔得不远, 一个来回不到一刻钟, 香巧给她送过早食, 检查伤脚的情况, 又陪她说会儿话, 劝慰她:“你也莫想太多, 世子不来,那是默许你在这养伤,你就放宽心, 等伤养好了, 你的大好前程也来了!”

  香巧说得胸有成竹,就像是世子肚子里的蛔虫,表情带着几分诙谐,莞娘却笑不出来,如果大好前程就是给喜怒无常的世子爷做妾,那她宁可继续住竹屋当她的小婢女。

  现下最让她烦心的不仅是这十天半月都很难养好的脚,还有世子对她难以捉摸的态度,强盗般夺走了父亲留给她的东西,怀疑她的身世又不见人影,这样吊人胃口可真是难受极了。

  见莞娘眉眼郁郁,情绪不是很高,香巧连忙找话题想让她开怀:“你可知道那个常安这几日又去哪里去了?”

  “去哪了?”

  她只看到常远上来了一次,进内室给世子拿几件常穿的衣物,匆匆来匆匆走,也没跟她说上几句话,香巧每日都有打水让她净面,她应该还没邋遢到让他正眼都不想瞧一下的地步吧。

  原是中意的夫婿人选,可惜了,人家对她无意,她又不能没脸没皮贴上去,太掉价了。

  “那家伙也不知又做错了什么,又被世子罚禁闭了,罚抄一千本经书,还被世子扣了半年俸禄,不止他,灵犀也是,世子夺了她的管事权,降为二等丫鬟,如今内院全交由蓝嫣管理了!”

  “两个都罚了?因何被罚?”莞娘有些惊讶,不由想到灵犀到世子那里揭她的短,恐怕常安也没少掺和。

  可他们两个都是跟随世子多年的人,自己来这里才几天,又处处被世子嫌弃,世子应该更相信他们的话,没道理为了她处罚他们。

  莫非,还有别的原因?

  “谁知道呢,”香巧站起身收拾小桌上的碗筷,一顺儿放进食盒里,再将桌面擦干净,“霹雳要醒了,这家伙看不到人准要闹的,我先回去了,你晚膳想吃什么,我做好了再送过来。”

  竹屋那边有菜要浇水,有鸡和鹅要喂,还有一只最不能饿也不经饿的大狗,香巧要忙的活太多,陪不了她多久,莞娘对那边情况最了解不过,也不留她,还叮嘱她注意休息,霹雳实在闹腾就让它到竹楼来陪自己解闷。

  “恩,我就算不带它过来,它也会自己跑来的,这两天时不时就跑进你房间这转转那闻闻,估计是在找你呢!这养狗养出了感情,倒像家人一样了,可有些人,还不如狗!”

  香巧想到自己那个乌烟瘴气的家,语气变得自嘲起来,菀娘听着也是感触颇多,转眼望着窗外竹叶婆娑,心头更是异常苦恼。

  重活一世,她知道她的命运轨迹会发生改变,因为她再也不想给三爷当妾了,却没想到从一开始就乱了,王妃随手一指,她成了世子的婢女,很多人都已经将她当做世子的房中人看待了,被世子宠幸也是迟早的事,但她心里很清楚,她不想再给任何人做妾了,特别是世子,他一句话就要了她的命,叫她如何不忌惮。

  可该如何让世子对她厌弃,把她打发回竹屋或者内院,又不伤她性命?

  对菀娘来说,这还真是天大的难题,烦到她脑子都要打结了。

  魏珩今日难得出了趟门,乘坐的马车直接驶进他位于西大门附近的一处私宅。

  陆靖堂早到了一个时辰,正坐在院内的石桌上饮茶,看到世子从马车下来,立刻迎了上去,恭声请安。

  “你我不必如此客气,直接说你查到的线索。”

  “是!”

  虽然陆靖堂想不通魏珩为何对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如此在意,但他也没立场置喙,反而因为有事相求,必须尽力完成魏珩交代的任务。

  “给世子去信以后,我又将陈大壮关了七天,用了一些刑罚让他吓破胆,几次晕厥过去,可醒了以后依然喊冤,表示对亡妻的前夫一概不知,更不清楚菀娘从何而来,父母又是谁!依我在大理寺查案的经验来看,这个陈大壮恐怕是真的一无所知,不然以他贪生怕死的性格,那样严刑逼供,不可能不招。”

  陆靖堂说完就不再出声,等着魏珩发话,这位比他小了四五岁的贵人城府极深,就是他父亲也不敢小觑,毕竟宫里那位太子比这位逊色多了,将来到底谁主天下,还很难说呢!

  “难道那林婉不是玉恭县的人?身边就不曾有相熟的亲朋好友?”

  按菀娘的话,那点心铺子是她娘的私产,若没有父辈的积累,一个女人哪能说开就开,是人就有根,追本溯源,总能查出蛛丝马迹。

  偏偏,这位比他想象的还要难查,因为林家在当地曾是有名的富户,最后却成了绝户。

  “那林家在二十年前也是颇有名望的富户,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遭盗匪洗劫,一夜之间,祖孙三代五十口人死于宅内,只有林婉逃过一劫却不知所踪,这案子在当时也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可惜查了很久也没查出线索来,后来只能不了了之。”

  陆靖堂稍作停顿,看魏珩面色平静,没什么表情,于是整理了思绪接着道:“林婉那间点心铺子,是她回到玉恭县以后自己开办的,要么用的是前夫留给她的银钱,要么就是自己在外面挣来的,关于林家过去的惨案,陈大壮从林婉那里得知的内幕是,她奶娘那日睡得晚,听到外面有人惨叫,发觉情况不对就赶紧带着她藏到了地窖,偷偷逃了出去,然后一路辗转,到京城寻求奶娘亲眷的庇护,”

  陆靖堂再次停下看向魏珩,魏珩听到京城两个字掀了掀眼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陆靖堂已经无法可说,无奈道:“陈大壮对林婉在京城的遭遇并不感兴趣,也不清楚她奶娘的亲眷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到这里,似乎就真的查不出来了,除非林婉活过来,或者,世子可以从那位菀娘身上着手!”

  陆靖堂摸不清魏珩对这女子的态度,只能以谨慎的语气说道。

  魏珩听了一声冷笑:“户部那边也查不到?一名外地来的,身份不明的女子,如此安安稳稳在京都住下来?”

  “这个,二十年前,今上初登大宝,大赦天下,各地使臣纷纷前来朝贺,难免有人浑水摸鱼,趁机混进城来,若是投奔大户人家,深居简出,倒也确实有些难查。”

  魏珩沉默半晌,才道:“暂且就这样吧。”

  陆靖堂松了口气,转而谈其他:“世子,您说过若我跑趟玉恭县查问陈大壮,就为我保媒,不知今日可否方便?”

  “我说过?”魏珩脸上的茫然很像那么回事。

  陆靖棠胸口微堵,双手拱成拳状,朝魏珩作了个揖,万分认真道:“您亲口承诺的,靖棠不敢妄言!”

  魏珩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般:“那可能是忘了!”

  陆靖堂:“……那就劳烦世子再回想起来!”

  “你想求娶何人?”

  魏珩这回倒真被陆靖堂勾起了一丝好奇心,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向来不近女色的陆少卿如此执着,求了他不只一次,甚至不惜放下手中要务,星夜兼程赶到南方。

  陆靖堂一听这话便知有戏,趁热打铁道:“孟御史家的小姐,行四,前头有三个兄长,说起来,她也算是您的表妹了!”

  魏珩表弟表妹太多,光是两个舅舅的嫡女庶女加起来就有十多个,他甚少跟母亲娘家人往来,数来数去记住的就只有一个赵雅容,因为王妃念得最多。

  “什么叫说起来?是就是,不是便不是!”魏珩最厌烦这种模糊的说辞,当然,他自己说就另当别论了。

  陆靖堂连忙低了头仔仔细细解释:“这位四小姐原是孟御史嫡亲兄长的独女,后因父母双逝,被孟御史和夫人接回府里收做女儿养育。”

  王妃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妹妹生的是赵雅容,姐姐嫁的孟御史,生了三个儿子,实在想要个女儿,就收养了夫家堂兄的遗孤,圆了多年遗憾。

  “还有这等事,那么,这位四小姐说起来也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孤女,陆相未必肯答应,你倒是会给我找麻烦!”

  魏珩跟陆荣打过几次交道,那人说好听点是行事端方,有原则重规矩,说白了就是古板迂腐,顽固不化。

  陆靖堂心知此事不易,但话说到这份上,他又心结难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磨了:“那孟小姐已经记在了孟御史名下,开祠堂,改族谱,过了明路,说是亲生女儿也不为过的,靖堂此生唯这一桩心愿,求世子成全,若能如愿,小臣定以世子为尊,马首是瞻,结草衔环!”

  “她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莫不是使了些盅惑人的手段?”魏珩微眯了眼睛,盯着陆靖堂的神色里溢满了精光。

  陆靖堂心头一凛,垂眸幽幽叹了一声,很是惆怅苦恼的说:“那日小姐所乘马车受到惊吓,靖堂正好路过,见道路泥泞就出手相帮,不料车帘被风掀起,瞥见小姐容颜,竟与小臣梦中心仪的女子颇为相似,便起了思慕之心……”

  说到最后,稳重铁面的陆少卿抑制不住地微红了耳根。

  魏珩听得一阵恍惚,不由想到自己,昨夜梦中,他好似也梦见了她,不只是摸,还抱了,亲了......

  这难道就是思慕的感觉?

  “世子,世子......”

  魏珩回过神,保持高冷不崩,用四平八稳的口吻道:“我会给陆相和孟御史分别书信一封说明此事,成不成还要看他们愿意与否。”

  陆靖堂脸上露出微喜的神色:“世子肯出面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靖堂没齿难忘。”

  魏珩一句话,顶他一百句。

  没出息的样子,魏珩颇有些嫌弃,挥手让人先走了。

  魏珩又坐了一会,独自想着心事,待到斜阳西下,他才启程回王府,到竹园时天已大黑。

  常远问世子爷可摆饭,自从菀娘住进来以后,世子都是在一楼用膳,几乎不怎么去楼上了。

  “摆吧,不要做多了,我没什么胃口。”

  “好的,小的这就去准备。”

  常远往后厨走去,等看不到人了,魏珩转头看向楼梯的位置,迟疑了片刻,最终抬脚迈了过去。

  到了卧房门口,魏珩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前黑黢黢的一大坨,尤其是那圆滚滚毛绒绒的大屁股,特别想踢上几脚。

  “让开!”魏珩先用口头警告。

  然而,霹雳懒洋洋的趴着,没有挪开的意思,其实它也很想进去找菀娘玩,但菀娘身上有股呛鼻的药油味,盖过了让它喜欢的香味,可又不愿意离开,干脆就趴在门口堵着,自己不进去,后面的人也别想。

  魏珩再次沉声命令:“蠢狗,让开!”

  霹雳装作听不到,很认真地舔自己脚爪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残留的肉渣舔得一丁点都不剩。

  魏珩冷冷一笑,这回什么也不说了,抬脚就是一下,踢得霹雳嗷的一声叫起来,不仅没有让开,反而跑进了房间里。

  “霹雳,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天都黑了!待会儿回去,你一只狗怕不怕啊!”

  娇娇的女声,带着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清甜,又有几分欣喜的语气,跟他讲话时可从没有这样亲昵放松过。

  一只狗的待遇都比他好,魏珩忽然心气儿有些不顺,他没有进屋,反倒退了两步,扬高了声音喊:“霹雳,你在何处?快出来!”

  静静地等了片刻,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再喊一遍的时候,里头传来温温柔柔,却也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女声。

  “霹雳在房间里面,世子把它带走吧!”

  是她让他进去的,要不要出来,什么时候出来,那就由不得他了。

  魏珩掸了掸衣袍下摆,大步跨进了屋,然而,越过屏风进到隔间,看到站起来都快有女子高的大狗,攀着女子肩头去舔她的脸,逗得她咯咯直笑,又扭着脑袋避开。

  “好了,霹雳,不闹了,你主人来找你了,快出去吧,哈,不可以啊,哈哈!”

  清脆悦耳的笑声,宛如黄莺动听,偏偏对着一只狗!

  魏珩觉得自己被无视了,被自己的婢女和自己的宠物,这种感觉很新奇,但总归是不那么美好的。

  特别是,他都站在这里有一会了,这不知体统的女子和没大没小的狗居然还没意识到他的存在。

  其实,菀娘是有意识的,眼睛一转瞥到立在屏风前的世子,那暗沉沉的眼眸直直盯着自己,带给她的压迫感那么大,她怎么可能没感觉。

  可她如今下不来榻,霹雳又这么粘人,实在是分、身无术,只能尽量拨开霹雳凑过来的大脑袋,保持呼吸平顺的说:“奴婢如今身子不便,不能下榻给世子请安,望世子,哈,霹雳别闹,乖啊,”

  这一打断,就没世子什么事了。

  魏珩脸色沉了又沉,终于忍无可忍,几步走了过去,逮住大狗的后颈瞬间将它制住。

  “轻浮,不稳重,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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