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他记得鲜卑是什么样子的,这鲜卑族是继匈奴之后在蒙古高原崛起的古代游牧民族,又分为乌桓和鲜卑。
十六国时期,鲜卑各部落趁中原混乱不堪,先后建立国家。385年,拓跋部建立北魏,并在439年统一北方。493年,北魏孝文帝拓跋宏迁都洛阳,大举汉化。534年,北魏分裂为东魏和西魏。557年,北周取代西魏。鲜卑族共建立十个国家。另外在青海、甘肃一带,还有由鲜卑慕容部分化出来的吐谷浑政权,直到663年才被吐蕃吞并。大唐时期,鲜卑作为民族实体和政权实体融入到其他民族中,逐渐消亡。
可即便如此,这鲜卑族依旧忘不了大魏鲜卑,正如这匈奴忘不了大燕。
安庆绪抬起头看着史朝义,点头,“匈奴必不为奴。”
“没错,所以,你还希望什么大唐盛世……我早就安排好了,只要这推背图在民间盛行,正如那鱼腹尺素藏着早就设计好的吉祥如意……”
“好……”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历史的齿轮因为个人的欲望而改变,而安庆绪也没想过这一时的贪念,注定成为历史耻辱柱之上的人物。
青史没有绕过谁,也不会遗漏谁……
“发生了什么事情?”苏韵诧异的感受到了压力,这才到扬州地界儿……
“大小姐,前边好像遇到了水匪……”
“水匪?”
苏韵有一些诧异,这水匪怎么会在此时遇上?是巧合?
“不过大小姐,好像这水匪知道咱们是官家的漕运队,并没阻挠,只是旁边一户渔民遭了殃。”
渔民?苏韵站在甲板上望过去,果然看到了渔民被看似强盗的人推搡着……
看那样子,像是要将渔民家的女儿拿去抵债……
该死……这水匪开始光天化日之下逞凶……
苏韵当下也顾不得这里不是杭州,没有太多的伙计随船,立刻对身边的老张头说道:“老张,开船过去。”
“大小姐,这是水匪,这水匪给了官家脸面,咱们不能犯了人家的井水。”
“光天化日之下对女子如此猥琐,怎么可以坐视不管?”苏韵大声的说道。
这是一身正气,只是俞默煥却抓住了她的手腕,“阿韵,这里面的当心有诈……”
“什么有诈?这水匪纵人行凶,欺负女人我忍不了……”
苏韵推开俞默煥的手,一意孤行。
“阿韵,你可曾想过,这些人为什么刚好在这里让你看见?你不要说缘分……你冷静的想下。”
“水匪还通情达理不成?”苏韵显然被前面的事情弄得气愤忘了理智。
“阿韵,你再想想,这光天化日之下,那么多的百姓不去管,你却去管,你可知道这又代表什么?”
“百姓无一兵一卒,当然不敢管……我敢……我是女校书令,为官一任,福泽一方水土,是我的职责。”
“可是阿韵,你要清楚一件事……为什么这些人非要在这里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偷着摸着,保持他们的实力?你要知道这样明显,难免官府会来管……”
“江南旱灾,官府都在救灾民,拿来的时间管这些……”
“但是官府要维护稳定,绝对不会允许江南旱灾引起流民肆虐,更不允许灾祸横生……这水匪如此激起民怨,官府无论如何都不会坐视不管……知道吗?”
“阿焕……”苏韵失望的看向俞默煥。
“什么?”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太冷了。即便前边是陷阱,我只知道,我要救那个女人,我不希望她的这一生毁了。”
“或者你不了解女人……”
苏韵转身离去,只留下俞默煥张了张嘴,看着那灵巧的在几个船来回蹦跳的苏韵。
手紧紧地握了起来,到底是谁设计了阿韵?难道是史朝义?
这里的扬州水匪据说是史朝义建立的,为的就是打家劫舍,却劫掠商人的财务扩充军饷。
看来他要好好的琢磨琢磨了。
苏韵蹦了过去,大声的呵斥道:“尔等怎么能在这里行凶?可还知道王法和道德?”
“道德?王法?老子在这里就是王法。怎么?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教训我?”
水匪放开那奄奄一息的女子,看向苏韵,“哟,看不出来,倒是个美丽的女人。”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兄弟们……”水匪回头刚想说什么,却被人一掌推下水去。
苏韵回过头看到俞默煥黑着一张脸,他将她拉到身后,“你们的汪老大莫非忘了是谁准许他们在这里苟延残喘的?”
俞默煥的一句话让水匪头子愣住,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老大姓汪……
“汪崇明这是想要在大唐彻底的消失,还是想株连九族?嗯?”俞默煥的扇子轻轻摇着。
苏韵愣住,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事情翻转?
“告诉汪崇明,一刻钟的时间,我要在这里看见他。既然是北淮南扬,就该知道规矩。”
北淮南扬……水匪头子开始结巴了,“你……你是谁?”
“丹丘生……”
水匪头子差点一个不稳栽入水中,立刻点头,“这就去……这就去……”
苏韵诧异的看着俞默煥,这几年他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水匪头子这般伏低做小?
果然一刻钟的时间,汪崇明连跑带颠的奔了过来,站在了俞默煥的面前。
“汪崇明?”俞默煥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扇子。
“是。”
“可还记得北淮南扬,这北淮的人来到南扬,怕是不合规矩吧?漕运的规矩,怕是你这汪家后人不可能不知道吧?”
漕运从何而来?漕运利用水道(河道和海道)调运粮食(主要是公粮)的一种专业运输。漕运自古就是官家所授予和支持的运输,背后有着皇家的资金输入。俞默煥算是北淮和南扬的大股东之一,自然汪崇明看见俞默煥会害怕。
毕竟贞观六年设“舟楫署”管理漕政,后来派遣皇族子弟作为转运使,这转运使便是整个漕运最大的官。
而能决定漕运人家命运的便是这些皇亲国戚,俞默煥恰恰是两年前就被杨贵妃经过努力而推荐的转运使。
这汪崇明怎么能不怕俞默煥?
“丹……丹丘……生……我这手下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真的是该死,该死……”汪崇明擦着汗,很是不安。
“该死?调戏我的娘子,算是什么?”
“谁干的?站出来!”汪崇明看向身后的人。
所有人都退缩,汪崇明尴尬的看着那些后退的人,无奈的看向俞默煥,“丹丘生……好像没有。”
俞默煥摇了摇头,指了指身边的苏韵,有瞥向一旁,那已经昏厥的女子。
此时女子已经衣衫半露,而苏韵好心的将披风取下来为她披上。
“没有?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轻薄女子,还想对我的娘子有所作为,这作威作福果然舒服……只是可想到碰见了冤家?”
俞默煥的眼睛何等犀利,让汪崇明愣住。
“丹丘生……那不知该如何……是好……”
“扬州的漕运一直以来都是苏家为主,淮河以北的漕运一直都是汪家为主,我不是漕运的人,恐怕得问漕运的继任者……”
苏韵知道此时是要自己发出声音的,苏韵沉了沉声音,“汪当家,小女苏家长女苏韵。”
“原来是苏大小姐……”汪崇明虽然感觉这件事有些不跟着起先史朝义设定的路线走,可是他却知道这漕运两大竞争帮派在斗争,必然会有一方受伤。
说起来到底是北淮错在先,毕竟扬州随时北淮和南扬的转折点,可也是这苏家的地盘,在苏家的地盘上如此行凶,确实不对。而且这水匪头子本就是漕运的兄弟……他不管也得管……
其实汪崇明也是难受的,毕竟北淮最近河道淤塞,漕运越来越不给力,一大帮子兄弟靠这个吃饭,只能够听从史朝义的安排,来混口饭吃。
有些混不下去的人,总是要找些横财,才在这扬州趁灾打劫,没想到撞到了刀口上……
这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既然在道上,那规矩是不能乱的……
“苏大小姐,我这小兄弟前几日糟了一些窝心的腌臜事情,难免心情不快,你也知道这北淮比不上南扬,终究没有那么多的水路可走,这兄弟们总要吃饭……你说不是?”
想要哀兵政策?可是这受了羞辱的女子如何?谁能给她一个恩典和仁慈?
苏韵自然是不让的,“这道上的规矩,必然是不抢盘中食。既然你们在道上,就该知道,扬州是南扬而不是北淮的,这北淮如此欺人,不觉得越了规矩了吗?”
好样的,这小丫头的嘴巴倒是尖锐,让他难以接下去。可是身后这么多兄弟看着……他必须要给个说法。
再说史朝义给了他的任务,不能不完成……
“苏大小姐所说没错,可是这扬州距离北淮,犹如这扬州距离你杭州,一样的距离,同样的转折。若是我北淮侵犯了你杭州,你如此说,我倒是承下这份指责。可这是扬州,往北走是我北淮的通州,往西走,是你我都要经过的长安。这三段运河,你我公运长安段,可是三段重点在扬州……算起来,这扬州也不算是你南扬一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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