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一个请的手势,李皋往楼上走去,而身后的俞默煥则是走近她,低声说道:“阿韵,一会在船模型上多下功夫,要知道,这是你待会能不能邀请到李皋为你剪彩这次试水比赛的关键。”
“知道。”苏韵颔首。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阿焕……”苏韵转头看向那阳光一般存在的男孩。
“什么?”俞默煥抬起头,微微一笑。
“谢谢。”
“傻瓜。”
俞默煥越过苏韵,率先上楼去,这包间之内,李皋已经开始研究这里面的船模型了,他一边摆弄着船模型一边皱起眉来,似乎他在思考这船动力的问题。
苏韵刚走进来,还未坐定,就听李皋说道:“这车轮船的动力在哪里?没有船桨,只有一个尾部的船桨把持方向,这能行吗?”
“李大人,这船里有一个船舱,在中间这个位置,这里有一个船篷,这船篷里面就是三班倒的伙计,这些伙计每一个时辰换一次班,而这里有一个水被抬到高处之后再流到低处所造成的动力效果,这动力效果由这个齿轮带动,可以推动这里竖着的齿轮,这竖着的齿轮转动可以带动这里的车轮。”苏韵那好听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解说着。
“李大人,这里带上来的水可以让暂时替代伙计们踏水而产生的前进动力,可以适当的缓解伙计们的劳累。还有这里,这里是粮食仓储,专门用来仓储粮食,放在床头。这里是住人的船舱,在船尾这里。”苏韵接过船模型,演说着她的造船想法。
“我看的模模糊糊,这没有船桨,万一这踏水车带不动这车轮,该如何?再说这车轮是明摆在外面的,不像是车轮是在车底下的,你这不该是叫做明轮船更靠谱吗?”李皋挑了挑眉。
“明轮船?倒是形象,只是李大人,你方才也在河岸上看到这车轮船的速度了,这速度倒是可以大大缩短这行船的速度,不是吗?”苏韵笑起来,“我早年听父亲说,陛下一直在寻找能够加快行船速度的方法,如今倒是找到了这样的方法,只是不知道李大人愿不愿意将我会稽郡造船坊的船只推荐出去呢?”
“你是说陛下在寻找这样的船只?用来做做什么,你可知道?”李皋想试探一下,这个小女子可知道这个船的意义?
“这船行的快,载得多,可以用在军用和民用上。若是在军用上,这快船便是突出了兵贵神速四个字的精髓,能够大大提高我大唐的战斗力。若是在民用上,我这船再做的大一些,这运河两岸的百姓,嫁娶婚丧,吃喝拉撒都可以在这巨船之上了,不过这样的民用,我只能当做毕生的理想来实现,现在唯一能实现的就是商用。毕竟,我已经与阿焕将这车轮船的好消息告诉了杨太真听,怕是杨太真也在期待着车轮船的表现。”苏韵拿出当初杨太真与她交换的信物,如今倒是有了用处。
这李皋到底是见过杨太真的,看到这杨太真最喜欢的玉佩,当下不再有任何异议,爽快的答应道:“既然这是杨太真也关注的事情,我如何能不给你这个面子?”
“李大人这是同意了?”苏韵眼睛瞪大,双眼闪出了光亮,很是激动。
“这样对国有利的事情,我当然同意,走吧。”李皋往前走去,而苏韵则是对俞默煥狡黠一笑。
俞默煥无奈的摇摇头,这个阿韵,倒是会借力使力,怕是跟从坤这小子学习的吧?
此时运河两岸锣鼓喧天,红旗招展,这颁奖席上,赢得彩头的前三名词的船队,带着欣喜,挥舞着手臂,能够从那洋溢着幸福的脸上,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开心。
“你这场比赛倒是搞得很热闹呢。”李皋看了一眼跟上来的苏韵,夸奖道。
“这毕竟是每年一度造船节之前的活动,不热闹点,怎么让更多的人知道我造船坊造出来了什么样子的船只呢?毕竟这是我跟杨太真的赌约,自然要对得起杨太真的眼光,不是吗?”苏韵笑起来。
“你倒是会说话。”李皋点着头,“什么时候剪彩?”
“嗯?剪彩啊?等这奖颁完,就可以剪彩了。”苏韵顿了顿,笑得很是灿烂,“而且我打算以您的名字来明明这船,不知道您看如何?”
“我的名字?李皋号?这不是夺了杨太真的彩头?”李皋开了句玩笑,摇了摇头,“我还是不要这样夺人所好为妙。”
“其实也不是夺人所好,这船,我一直称之为车轮船,可能坊间百姓也会叫做车轮船,可这船终究还是要有一个官方的名字的,大人方才说是明着的车轮子,不如就叫做明轮船。这也是大人赐名而就的,不是吗?”苏韵继续恭维着。
“这倒也是,那就叫做明轮船吧,不过这船我倒是向乘坐一番前去长安,不知道你最近可有时间前去长安?”李皋当下就像乘坐这个车轮船,身为船迷的他,有这样的心思也到是不为过。
“我明后天正准备送些荔枝给杨太真,既然李大人选择同路,那正好可以同行。”苏韵接过小厮递过来的钥匙,递给李皋,“李大人,这是我们顺风号明轮船的钥匙,三日后水北码头,不见不散,如何?”
“好。”李皋接过房间钥匙,很是开心。
那水杯码头上,李皋拿着挂着红色彩绸的剪刀,剪彩剪出了一个历史留名,大唐李皋传记清楚的记载着李皋乘明轮船入河。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样,无意之中,青史垂名,冥冥之中,历史铭记。
这盛大的剪彩会,也让苏韵得到了很好的成长,十五岁之后的苏韵,终于迈出了独当一面的第一步,而这一步奠定了她今后名垂青史的未来。
俞默煥看着剪彩席上那隆重而又喝彩的一幕,心里不知道是喜是悲,这喜的是自己的阿韵终于长大,羽翼逐渐丰满,可以独立面对和处理事情了,而悲的是自己的阿韵终有一天会逃离自己的羽翼,会振翅高飞,到那个时候,他还有没有机会站在她的身边?他不知道自己矛盾的心里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思是不是很正常,但是他确实不希望阿韵逃离自己。
也许爱的越深,这深爱的那个人会越发的患得患失吧?可是即便这样,他也愿意让如今的阿韵大放异彩。
这明轮船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长安,杨太真展信看着李皋传来的书信,笑灼颜开。这字里行间除了恭维的话语,更多的是夸赞她的识别人才的本事,她何尝不希望大唐强盛?又如何不希望大唐能够攘外安邦?如今有了这样战无不克的明轮船,对于她而言,她是为国家发掘了人才,得到了陛下的赏赐和赏识,也堵住了那些小瞧她的人的悠悠之口;对于大唐而言,大唐在河运和海运上又上升了一个台阶,这水军的能力更是增强了一倍不止。
国家兴旺,自然百姓安康,这是每个人都希望的事,也是每个大唐的子民都竭尽所能希望去达成的梦想。
李隆基站在杨太真的身后,眼里含着泪,他多久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去看这个小女子了?有三四年甚至更久了吧?这一次,因为玉环找到了振兴军事,振兴邦国的人才,他终于有了力排众意迎回玉环的机会,他怎么能不开心?
杨太真转过身看到来人的时候,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摇头,却被李隆基拥入了怀里,“玉环,是朕,你没看错。”
“你终于还是来了?”
“朕为你等的够久了,而你终于苦尽甘来,有机会在一起了,真好,不是吗?”李隆基拥紧怀里的人儿,“如今这明轮船正在来的路上,而你却也踏上了回宫的路,真是天助朕。玉环,你知道,朕等你等得心都疼了吗?”他迫不及待的将嘴唇压在她的唇瓣之上,书写着他的思念,那带着浓浓深情的思念。
“陛下,这里还是庙里,不适合这样……陛下……”
李隆基深吸一口,按压住自己的思念之情,浮上笑意,“朕对你实在没有什么免疫力,如今这会稽郡的造船坊坊主为你立了大功,不知道你可需要朕帮你如何赏她?”
杨太真将怀里的军令状拿了出来,“那个孩子也是个苦命的,一心想要救她父亲出牢狱。我想不如就在我回宫的那几天,宴请这对父女吧?至于其他,我不是她,到时候问问她本人,可好?”
“也好。对了,玉环,那李太白最近在宫里做了几首诗歌,朕觉得还不错,不如让他为你写一首,然后找人弹唱,也好将你的美让天下人皆知。省的你回宫之后,受到后宫那几个人的责难和排挤,也算是朕帮你立下的下马威,如何?”李隆基终究还是在乎杨玉环的,他满脑子都是想着为杨玉环回宫铺路。
“陛下,你说如何就是如何,玉环都听你的。”她温驯的倚在他的怀里,犹如一头小绵羊。
“嗯,那就让朕安排一下,也好让你不受人欺负。”
“玉环这辈子有陛下的疼爱,是玉环的福气,即便日后让玉环就此死掉,玉环也心甘情愿。”
“傻瓜,朕在,你如何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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