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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你怎么把你那些相好送的东西拿这儿来了?这是男孩子抓周, 你还打算再出两个好色的不成?”南乔看见那些扇坠子香囊就有气。
“男人嘛, 风流正常的, 你们那东西好, 又是印又是枪的, 你怎么不把那军旗也放上去啊?坑了你俩一辈子不算完, 还要坑孩子。人生在世洒脱些不好吗?儿子听爹的,咱们长大了,就做一个风流才子, 笑看云淡风轻。”琅玕拿出把折扇逗诺连去抓。
“诺连听爹爹的,你看这个书好,咱们好好读书。”袁吉玉拿本书也逗诺连。
“你一边去, 我是诺连爹。”琅玕一把把吉玉推一边。
“你亏心不亏心啊?咱俩谁是他亲爹你心里清楚的很。”吉玉寸步不让。
“陈昭然你大爷的, 咱哥俩当初说好的,可是这胎是归我的, 再招惹我把诺卿也抱走。他也是这胎生的, 给你留一个就不错了。”琅玕继续逗诺连。
“还想抱诺卿?你趁早娶妻生子把诺连还给我。” 南乔一听还要抱走诺卿气的柳眉倒竖, 直接就把鞭子拎出来了。
“看看, 看看, 昭然啊不是我说你, 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你能管管不啊?好歹也是青梧的帮主,怕老婆怕成这样, 你也不怕江湖上的朋友耻笑。我跟你说, 这小树得砍,女人得管。本来乍一看还算温良娴淑,让你惯成河东狮吼了都。可不能继续惯着了,做为男人我真的鄙视你。”琅玕边说边抱起诺连,趁着南乔咬牙纠结要不要抽他的时候撒腿开溜。
诺连一看爹的钥匙落下了连忙拽起,爷俩配合的天衣无缝,直接消失在院中。气的南乔指着他背影骂道:“好好的孩子跟他学不出好来,为了诺连,也得赶紧让他结婚。”
卿儿一看哥哥被抱走了,一堆东西都归了他自己,玩起爹爹小小的私印,看着黄澄澄的以为是糖糕,咬一口咬不动气的哇哇地哭。
孩子满周岁除了帮里众人的礼物,老韩和老骆也不远千里命人给小娃娃庆贺周岁,那骆齐昔年跟随琅玕的祖父学过医,琅玕见他也是正经喊一声师叔的。当初琅玕把吉玉托付给骆齐和老韩两人,那骆齐因为家里的事儿耽搁了,随后被太后唤进宫里,一口一个骆师兄弄的老爷子受宠若惊,只得答应了去做什么太医院的御医。
骆齐说起来也和姬远怀是一路人,原本不喜这官场的弯弯绕可他是知道师兄走了的,面对这已经见了老态的小师妹还为儿子操心,心里也是怜悯多些,人老奸马老滑,他自然心里清楚为什么非让他去,顾全脸面也只能悄悄对付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太后似乎无意和皇上介绍这骆齐,这玳昴才明白琅玕原来是自己表弟,怪不得母后多方打听。他原本以为母后的娘家就是袁大帅府,可他要认真想给外祖父潘广仁昭雪平反,太后又摆手。“冤死的人不止你外祖父一人,不要让这些外戚再影响朝局了。你只记得世上你算是还有两个表兄弟,他们的心是干净的。”太后的母族除了表哥姬远怀有一子之外,再无其他男丁,可她心里再恨琅玕不争气也无济于事。
袁吉玉原本以为南乔说给琅玕娶亲不过是玩笑话,谁知道她认真的传信让薛奕过来给琅玕物色媳妇的人选,不论是皇亲国戚到黎民百姓,尽管让他挑,只要是未嫁女子他看上了,不怕女家不从。
“南乔咱们不是土匪。你这准备强抢民女是怎么滴?”袁吉玉看妻子这架势,有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薛奕应承了又不敢乐,夫人倒是好气魄,只是她能当了谷主的家?薛奕倒是不信,现成的柳家托宋兰斋说媒,宋兰斋不肯,又辗转求到自己,索性让他们自己到谷里来说,看这意思这阵子谷主他们不外出。
那柳家经营药材生意,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有个女孩儿乳名烟儿正是妙龄,老员外虽然儿孙众多可就一个女孩儿自幼娇养惯了的。他也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虽然年岁不合适可是琅玕并没娶过也不算多吃亏,托宋老二他不肯,求薛奕偏偏让他自己去说也不敢给引荐,老爷子一肚子狐疑,都说公子琅玕喜欢男人,心上人就是那陈帮主。可陈昭然而今有儿有女想来就算有过什么首尾也该断个干净了。
听说去沧澜谷求亲那烟儿非要跟着同去,气的柳员外连连骂她不知羞可也认命带上了,命儿子看管住女儿不许出来丢人现眼,兄妹在山下的客栈候着,他自己亲自上谷里求亲。
琅玕正给诺连和诺卿洗澡,俩小家伙扔一个澡盆里互相泼水,弄的琅玕满身都是水,也跟着孩子们笑的哈哈的,吉玉怕着凉,拿着浴巾等着裹孩子,乳母小心翼翼的边上伺候着,可俩小少爷谁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琅玕的小厮白术过来回事:“谷主,有客。”
“有客你们不会接待吗?什么生意得我亲自出马?再说本谷主这副样子如何见客?”琅玕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来给您提亲的,是柳家。”白术小心地看了一眼琅玕,又偷偷瞟了一眼陈帮主。
“什么杨家柳家的,就说我不在。”琅玕不以为意。
“是药行的柳家,刚才遇到薛舵主了,他刚说的您在家里给少爷洗澡。”
“那就让他接待我让他话多,我一早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谷主,这个……您哪儿不好?小的好回薛舵主!”
“薛奕是谷主还是我是谷主?你给他当差去得了!”
白术一看琅玕这态度,只得走了。
“儿子别洗了,水摸着都凉了咱们出来。”琅玕抓起诺连让吉玉给他裹上,又抓出来诺卿,乳母帮着擦干套上衣服。小哥俩恋恋不舍看着水盆琅玕只得哄着“明儿咱们继续洗!”
“南乔领着诺依和诺然骑马去了,回来让她撞见求亲的,恐怕她得热心的很。”吉玉连忙叮嘱琅玕,琅玕气的撇嘴“我妹妹还真是体贴,恐怕我孤独终老。”琅玕抱起诺连“洗香香了跟爹睡觉觉去。”
瞧着琅玕跑的挺快,吉玉连忙叮嘱,“你倒是嘱咐谷里人别说这茬!”
“知道了。”琅玕答应着去寻管事的。
南乔领着儿女玩够了回来路上,侍从纷纷驻足行礼见过陈夫人少爷小姐,她点头应过让诺依把马牵回马厩,领着诺然往回走,诺然调皮上蹿下跳的,她只得追赶,娘俩边玩边闹,经过点心房诺然打算顺路弄点吃的,南乔耳朵尖就听见里面议论,“又来一份说亲的,谷主不见,这个月第三波了。”
“都说谷主喜欢帮主,不喜欢女人的。”一个人笑的猥琐。
“我呸,你才来几年,早些年谷主也往家里领姑娘的,都是头牌的当红姑娘,谁说他不喜欢女人?”听声音是个有年纪的嬷嬷。
“谷主身边连个侍女都没有,早年有个侍妾还打发了,不会是惦记陈夫人了吧?都说帮主身体不好,那二少爷只怕就是谷主亲生,一口一个爹爹呢。”
“别议论他和陈夫人,两人绝对不清楚,黄管家特意嘱咐的,谁敢说谷主和陈夫人的是非直接滚出去,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诺然跳进点心房要吃的,里面议论声已经止住,赶紧给大少爷盛上新出炉的点心,诺然端着点心边走边塞南乔嘴里一块儿,“娘,还热的呢。”
“走路吃东西不好!”南乔一肚子气不好和儿子撒,只得勉强咽下。
“您说您骑马的时候还啃干粮呢。”然然不解问母亲,南乔敷衍几句急匆匆去寻薛奕打听说亲的是什么人家。
“夫人,谷主说了不见,属下也没办法。”薛奕偷着看一眼陈夫人,又把头低下。
“薛奕,要是没有沧澜谷青梧能有今天吗?你就忍心看着沧澜谷无后?”南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薛奕又悄悄地看坐在一边假装看书的帮主,心说,这几路神仙哪路我都惹不起,帮主您倒是说话啊!
“南乔,凡事得有个乐意,更何况是婚姻大事,他毕竟是你哥哥,又不是你弟弟,你不能替他做主。”吉玉只得自己上阵怼媳妇。
“夫君也知道他是我哥哥,这世上我也算是他的亲人了,我关心他不对吗?”南乔反问,吉玉没法接这话只得说“为夫的话都不听了吗?你别掺和,让琅玕自己看着办。”
薛奕不敢再蹚这浑水,借口帮里有事告退。向来话多的他此时一声不吭。吉玉明白薛奕心里是清楚的,他虽然不说,可琅玕的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住身边的人呢。
柳老爷子见了薛奕要跑连忙问谷主几时有空,黄管家依旧敷衍“谷主近日公务繁忙。”
“你去回琅玕,明日我务必要见他。”柳老爷子动了气,拽着薛奕的马不许他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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