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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光拿他比我, 人家文韬武略, 我就会念几本医书, 提起来这事我就来气, 你胳膊肘往哪儿拐呢?”琅玕一想到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立刻不满。
“拐的没什么不对啊?”南乔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妥, 气得琅玕在她额头弹了一个清脆的脑崩儿“你是我媳妇, 以后就是做梦都只能梦到我。”
“三天不打,你这是要上房揭瓦?”南乔一瞪眼,琅玕立刻装睡, 他也不再是年轻小伙子,激情之后腰膝无力,装了没半刻就呼噜连天, 真睡着了。
同样累得半死的南乔再睁眼一看太阳老高了, 先从琅玕身上扒下一件自己裹上,去寻了她的衣裳回来穿戴整齐使劲推琅玕“快起来, 孩子们等着给你拜寿呢。”
琅玕意犹未尽贱笑道“今晚还是回这儿住吧, 这里好!”
南乔啐他一口“天天来这儿我怕累断了你的老腰。”
这俩人骑马往回跑, 谷里众人都布置妥当了没见寿星把二少奶奶围了起来“谷主和夫人去哪儿?宾客都到了。”
思思让连儿盯着点儿, 自己牵马去后山小院寻找, 正遇见卿儿举着云逸回来, 他一见思思皮道“二嫂,这一大早的骑马出去我二哥知道吗?你又把他一个人丢下。”
“一会儿可就给爹拜寿了,你看你那一身土, 还有云逸, 你俩去钻耗子洞去了?赶紧找你媳妇换衣服去。”思思才不接他的话,一通埋怨卿儿一吐舌头,云逸见到二嫂就扬着小手找抱抱,思思亲他一口“和你三哥去换了衣裳去,今儿嫂子忙,明儿抱!”
云逸一看思思不抱,咧了小嘴就哭,思思连忙把云逸抱回来“不哭,不哭,嫂子抱还不行吗?”乳母连忙赔笑上前“小少爷,咱们玩儿去,让二少奶奶忙正事。”
这时候追云的銮铃响起,云逸立刻换了目标“娘……”
南乔抱过小儿子同乳母说“给云逸换了吉服准备拜寿了。”又嘱咐云逸“去换衣裳,一会儿娘给拿糕糕吃。”
老三见爹娘才回来,立刻调侃“爹,您一夜未归,昨晚睡的可好?”
琅玕那脸不红不白答道“有老婆陪着,怎么会不好?”
“我们哥俩换衣服去了,您老保重身体。”卿儿一看没讨到便宜立刻撤,南乔见怪不怪回房把琅玕的衣裳找出来,亲自给他穿戴整齐。
把他按到镜子前,帮他束好了头发选个玉冠戴好,又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看了又看,“年轻那会长得就不错,只是看起来轻浮,而今上了年纪稳重些了,倒觉得比年轻时候更耐看了。”
“你觉得我好看就行,这要是年轻,就凭咱们俩这相貌,生多少孩子都得羡煞旁人。”难得媳妇夸他生的好,琅玕就势臭美起来。
正厅已然布置好,红底烫金的寿字挂在正中,桌案上寿桃,寿面,水果点心摆放的满满当当,侍从都换上了大红的吉服规规矩矩站在两旁等着本家拜完寿,在上前给谷主磕头。
诺依夫妻,诺然夫妻,诺连夫妻,诺卿夫妻先走上前,四对小两口按照长幼跪了四排给爹拜寿。琅玕笑着摆手说句赏,管家捧着红色钱袋上前,一对给一份儿。
天泽和云鹤拉着手往前走,俩孩子到了拜垫前跪好磕头,这俩小家伙倒也实诚,磕完了直接拿过红包凑到爹爹身边,琅玕拿了案上的糕点一人给了一块儿,让他俩就站在身边。
云逸和云舒的乳母抱着上前磕头,这赏赐也是乳母帮着拿过谢赏,琅玕直接抱过闺女,看她穿着崭新的小裙子,还戴了一个赤金的项圈,挂着长命锁。南乔立刻接过云逸,恐怕他不高兴。
连儿小声和思思嘀咕“属我最亏。”
诺依的儿子拉着淼淼往里走,那淼淼小胖腿紧着倒腾,跌跌撞撞跟着表兄,进门就嚷“爷爷抱。”
大外孙这会儿装人警告妹妹“拜过寿才抱。”
这俩孩子动作也不整齐,刚跪下淼淼就打哥哥“踩脚了。”
大伙儿哄堂大笑,琅玕抱起大孙女“孙儿辈的给双份。”他拿过两个钱袋给了淼淼,又亲自给了大外孙两包,这小子起来就往外公背上爬,依依上前拽,琅玕摆手,一手抱一个回到座位上,示意谷里侍从可以开始拜寿了。
沧澜谷的帖子发出去的是少谷主大婚的日期,只有亲近人才知道琅玕过生日,饶是这般贺寿的也不少,然然和连儿帮着敬酒陪客,琅玕身前身后这几个小豆包到处乱跑,按住这个跑了那个,傍晚客人陆续下山,那三个大小子帮着送走客人,琅玕带着年幼的孩子们放焰火。
孩子们一拥而上抢着放,谷雨虽然年长,不过是孩子心性,奔着最大的烟花就跑去了,诺然已经过了玩这个的年纪,抱着自己的女儿淼淼看热闹。
云鹤拿着火折子就往上冲,准备和谷雨争夺这个最大的烟花谁来放,谷雨有点怵这个长得酷似琅玕哥哥的小豆包,上回就是他给送来的茶花饼,害得谷雨三天都没爬起来,谷雨一脸的不情愿瞪着云鹤,恋恋不舍的把位置让开。
云鹤点了火,小腿紧着倒腾躲到三嫂身后,伸着脑袋看焰火,莹儿把这个小云鹤当自己孩子一般宠爱到现在,开始卿儿还抗议,渐渐地也习惯了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出入自己房里跟找爹娘一样的自然。
“小家伙,害怕了吧?三哥抱你。”卿儿把云鹤拎起来,小家伙见最大的焰火放完了,又从三哥身上爬下来,拉着他的好伙伴天泽加上诺依的儿子,三个小子拿着火折子到处点火。
琅玕抱着云舒看孩子们满院子的跑,云舒被这满天的绚烂逗得咯咯地笑个不停。
琅玕笑呵呵冲妻子说:“夫人,这是我这辈子过的最高兴的一个生日了。”
“以后都是高兴的日子。”南乔怀里抱着小云逸,看着是儿孙满堂的景象庆幸自己这辈子没白受苦。
接下来就是给连儿完婚,长子成婚事关沧澜谷的脸面,南乔恐怕人家小看了思思,事先备好的所谓陪嫁存放在馆驿,大婚那日让老沙和思思舅舅给送上来。
琅玕亲自带着连儿去祭祖,他同南乔和连儿开了宗祠焚香磕头之后,琅玕坐到了桌案边,从那檀木盒子里拿出一本陈年册子,先添上了长媳徐氏,又递给连儿示意他保管。
连儿不敢要,琅玕瞪眼“成家立业就是大人,这个家该交给你了。”
“留给云鹤吧。”连儿觉得还是云鹤拿这个更合适,可琅玕摆手“家谱从来都是传给长子,你收好了。”望着上面黑漆漆的牌位叹口气“爹其实是庶出,上面都没有我娘的牌位。可你们都是嫡出,将来我和你娘走那天,牌位给我一块儿放进来,你爹才是一家之主,不许听你娘的。至于坟墓,按照你父亲的意思,不合葬。”
南乔噘嘴看着连儿接族谱给祖先磕头,重新把族谱安放在祠堂,显然家族当家人完成了更换,琅玕彻底当上了甩手掌柜。
把家谱传下,琅玕心满意足搂着南乔离了祠堂,出门亲了一口“还以为你会当众反对让我难堪呢。”
“我反对有用吗?”南乔显然很不爽,语气不好。
“当然没用了。”琅玕洋洋得意,南乔哼一声“那我费力气做什么?”
“我妹妹是越活越透彻了。”琅玕还没等美够,白术送信“舅爷和沙老将军到了山下馆驿,大爷已经下山迎接去了。”
过完生日的琅玕直接吩咐以后不再叫然然他们几个大的做少爷,各自媳妇也都以奶奶相称。他以老谷主自居,拉着南乔下山会会老朋友。
诺然陪着舅舅和沙远新说话,平威忙着检查一下云南运送来的陪嫁,南乔本告诉他们嫁妆准备好了,老沙又从云南拉来了几大车,他一辈子也没个女儿,白拣一个哪里好空手来。
予南一见姐姐一家子接了下来,立刻要上山去住,老沙留在馆驿,等大婚那日送思思上山,思思拜了义父和长兄,长嫂,柳氏把公爹准备的红包塞给妹子,拉着她的手亲亲热热闲聊。
这回再来沧澜谷,柳氏显然不再计较从前的不愉快,远斌这会儿以三师叔自居,给了贺礼,当着孩子也就没再和南乔皮来皮去。
乾州徐昌和思思舅舅一路打听着也到了沧澜谷,徐源媳妇闹腾的厉害,只得徐二爷代表徐家,和思思舅舅结伴前来。哥俩也置办了不少东西,带着两辆马车辗转找到迎宾馆驿,看这披红带花的连忙打听。
正好诺然在此迎客,听说是思思家里人,连忙过来行礼:“二叔,舅舅。”诺然按照见长辈的见礼。
眼前的小伙子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眉眼和连儿很像,身量高大魁梧,一身的英气逼人,月白的袍服绣着蟒纹,金丝玉带,头带金冠,镶嵌着亮闪闪的王珠,举手投足干净利落,弄得哥俩还礼也不是,跪拜也不是楞在当场,连儿和思思听说他们俩来了,迎出来磕头,起身了连儿介绍:“二叔,舅舅,这是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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