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这样一个富有寓意的梦, 醒了总是忍不住要说道两句。
胤禛和年玉瑶面露惊讶, 抱头笑作一团。
“这梦还真是个预兆, 可见这孩子, 确实是个有福的。”胤禛叹道。
“爷的孩子, 自然是有福气的。”年玉瑶笑说。
胤禛将手轻轻附在年玉瑶的肚子上, 道:“我的小福佑, 可得在你额娘的肚子里乖乖的。”
年玉瑶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听到胤禛的话一般,立刻动了起来, 弄得年玉瑶的肚子一凸一凸。
“这……”胤禛手一抬,又放上去感受。
年玉瑶见孩子活泼,虽然也高兴, 但却不好受, 肚子那里一阵一阵的疼。
“怎么?”胤禛看年玉瑶攥紧了手心,抬头看年玉瑶的脸。
年玉瑶摇摇头, 道:“没什么大事, 就是疼, 这些日子常有, 忍忍就过去了。”
“真的?”胤禛虽有疑惑, 但因不知其所以然, 也就没有深究,只道:“那你好好休息。”
胤禛事多,都没空陪年玉瑶用早膳, 只温存了几句便离开。
年玉瑶送走了胤禛, 却也没胃口吃东西,她还是觉得身上疼。
龚嬷嬷扶年玉瑶躺下,道:“侧福晋若是还觉得疼,不如让稳婆过来按按。”
年玉瑶挥挥手,道:“不用,我休息一会儿便好。”
昨夜一夜无事,年玉瑶还当这孩子省心了,没想到“他”阿玛一走,又闹腾起来。
“嘶……”年玉瑶感觉这次的疼痛,比以前都要疼,明明她都快习惯了。
年玉瑶侧握着,艰难起身,道:“不成,叫郎中来看看,我心里慌得很。”
龚嬷嬷道:“是,奴婢再让人将稳婆、产婆都叫来。”
实在是太疼了,年玉瑶本想睡一觉,缓解一下疼痛,却怎么也睡不着。
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年玉瑶还不好随意动弹,身上更是难受。
郎中来的很快,他们本就留守在王府里,随时候命。
稳婆和产婆来的更快,她们就住在这院子里的角房内。
这一会儿功夫,年玉瑶就已疼的身上全是汗,头发贴在额头脖颈上跟浸了水一般。
几位郎中每每被唤来,都是准备俱全,只待年玉瑶生产,虽然前几次只是普通阵痛,但保不齐这次就生了呢!
产婆稳婆更是手脚利索,毕竟只有年玉瑶生了,她们才能得赏钱。
“我……我是不是要生了?”年玉瑶又是一疼,差点咬到舌头。
都说生孩子这事是有预兆的,说不定昨晚上那梦就是预兆。
几位郎中诊了脉,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从脉象上看,确实是要生了,但还是要看一看。
郎中们对稳婆产婆吩咐了几句,然后就退了出去。
稳婆道:“容奴才近身。”
守在年玉瑶身边的宋嬷嬷道:“你要做什么,跟我说,我来。”
稳婆道:“请嬷嬷将侧福晋的裤子褪了。”
乌拉那拉氏昨夜没睡好,昨夜北风吹了一宿,那尖啸声响在她耳朵边,跟催命似得。
起身的时间还没到,乌拉那拉氏已让一个丫头近身,给她按压头皮。
喜塔腊嬷嬷一脸莫名地从外头进来,跪到乌拉那拉氏身边,又凑在乌拉那拉氏耳边,指着年玉瑶的院子的方向,说了两句。
三两句话,就让乌拉那拉氏精神了起来。
“真看见了?”乌拉那拉氏不敢置信地道。
“外头守门的两个小子瞧的真真的,王爷是昨个儿去的,知道今个儿开门了才出来,可不是在年侧福晋那儿呆了一宿儿。”喜塔腊嬷嬷口斜眼歪地道。
乌拉那拉氏挥开丫头,让那丫头退下,这才道:“那院子里可有人来信儿?”
喜塔腊嬷嬷:“不曾,她们哪还有脸来。”
‘肚子里的孩子都快生了,居然还勾着爷做那事,可真是不要脸。’喜塔腊嬷嬷在心里唾弃道。
有这等想法的,不止是喜塔腊嬷嬷,迟些李氏知道了,也是恨地牙痒痒的。
因为,在她们内心,认为爷们和府里女人睡一起,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生孩子,哪会谈什么感情。
李氏发了疯似得在屋里来回走,看到桌上盛满了吃食的碗碟,想起胤禛的的话,怎么也不敢扔。
“爷都多少日子没来后院了,就算是初一十五,也不过是到福晋那儿坐坐,怎么偏偏……”李氏气急败坏,但好算没有失了神志。
喜梅轻声道:“侧福晋莫气,那位正怀着孩子,难道还能再怀一个?”
李氏双眼一瞪,道:“这么说,我难道还得谢谢她。”
可不是嘛,若是宿在别人屋里,说不得就又有了孩子,她的弘时,岂不是更危险了?
“嗬……”李氏好好想了想,道:“你说的对,是得好好谢谢她。走,咱们去给福晋请安,福晋怕是这会儿还没吃下东西,我去伺候她。”
年玉瑶痛的神志不清,只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什么,“产道开了!”、“要生了!”等话。
等年玉瑶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抬着在去产房的路上。
宋嬷嬷在年玉瑶耳旁念叨着:“侧福晋放心,您一定会平安诞下小阿哥的。”
年玉瑶还有些不相信,她抓着两侧的木手柄,道:“等等,等等,等会儿去产房。”
这才刚开始,哪会那么快救生。
宋嬷嬷知道年玉瑶要说什么,忙道:“不进产房,奴婢们先伺候侧福晋在产房旁边的房间休息。
年玉瑶这才放心:“嗯……”
进了房间,众人先是伺候年玉瑶换衣裳梳头发,头发编成长辫子垂在一侧,衣服只穿了薄薄一层。
年玉瑶浑身大汗,众人又忙着给年玉瑶喂水喂吃的,以防她脱水脱力。
龚嬷嬷正盯着稳婆产婆洗手换衣裳,她绝不会让这些个人带一丝污垢近侧福晋的身。
周嬷嬷则带人去通知王爷福晋。
也是赶巧,胤禛还没走,可他也不能留下。
胤禛又是惊又是喜,但看了时辰,只道:“让福晋先去看顾着,再让人去请侧福晋的母亲和姐姐。”
有了这句话,年玉瑶跟前的所有人就像有了主心骨一般。
年玉瑶忍着疼,艰难喝了两杯蜜水,又吃了两块甜腻的点心,便再也吃不下东西。
“扶我起来走走。”年玉瑶撑起身子。
龚嬷嬷从外头进来,道:“福晋让人传了话,说是让侧福晋安心待产。”
乌拉那拉氏虽得了胤禛的吩咐,但却没有亲自去年玉瑶院子里,她想的简单,反正离的如此近,等快生的时候再去也不迟。
年玉瑶深吸了一口气,道:“替我回个话,就说……多谢福晋的关心,我定然好生待产。”
这些废话,年玉瑶说的心头一阵阵冒火。
宋嬷嬷见龚嬷嬷来接手,道:“龚嬷嬷带人来了,奴才也去换一身。”
龚嬷嬷吩咐了别人去传话,便上前扶住年玉瑶,道:“奴才陪侧福晋走走。”
走了还没两步,年玉瑶又是疼得不行,抓紧了龚嬷嬷的手不放。
苏氏今个儿起来就眼皮直跳,还两只眼皮都跳,也不知是好是坏,只得先揪住年遐龄,不让他出门会友去,然后又叫来了年熙、年毓,一屋子人坐着。
年遐龄原本心里有气,可他不知怎么的,心里开始发慌。
“哎呀呀……”年遐龄努力想,也没能想起会有什么事。
年熙和年毓面面相觑。
年遐龄看年熙那清瘦的模样,道:“左右无事,我考教考教你的功课,别因开始办事了,就将功课给荒废了。”
苏氏便:“就在这儿吧,也别另换地方了。毓儿,你让人去将你做的针线拿来,我也看看。”
年熙、年毓:“孙儿知道了。”
两头都没开始,雍亲王府的人便来了。
年黛瑶到底年轻,一路上没带停的,到了雍亲王府。
年玉瑶看看自己的肚子,扶着墙,弯着腰,问一旁的稳婆:“怎么还不生?”
知道生孩子不容易,可年玉瑶也不知道会如此不容易。
稳婆道:“请侧福晋躺下,让奴才看看。”
一看,产道才开了三指,羊水也没破,确实没到生的时候。
稳婆安慰道:“侧福晋安心,这样不紧不慢的才好。”
坏的话稳婆不敢说,她见过那些生的快的,孩子倒是利利索索地出来了,可产妇却受了大罪,有些还因此没了命。
年玉瑶难受地道:“还要等多久啊……”
屋里都在围着年玉瑶转,外头也是乱糟糟的。
郎中正带着药童配药熬药。
补气的参汤,醒脑的香包,助产的药剂,止血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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