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心里倒是不气, 只是面上不太好。
“没怎么。”苏氏主动搭上年遐龄的手, 道:“咱们回屋再说, 都还没吃饭呢吧, 我也正饿着, 先吃饭。”
年遐龄无心问个究竟, 道:“饿倒是不饿, 不然我可没心情等你。”
苏氏道:“你不饿,那就别吃,我和孩子们吃。”
瞧苏氏说话的那股子冲劲儿, 水笙都觉了出来,看来,纳喇氏又惹了苏氏生气。
用过午饭, 苏氏就让年黛瑶和水笙回屋去午睡。
等年熙睡下, 奶妈子抱了年熙去后头休息,屋里没了人, 年遐龄这才问苏氏。
“说说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年遐龄问道。
“真没怎么, 我的话你还不相信?”苏氏很快地回道。
年遐龄还是不放心, 虽然他不管内院的事, 可问上两句, 总还是有的。
“我你还不放心,说说,快说说, 我也好给你参谋参谋。”年遐龄追问道。
苏氏抿嘴一笑, 道:“那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只要夫人能有用的到我地方,那就是我的荣幸,没什么大材小用的。”年遐龄笑说道:“快跟我说说吧。”
苏氏一眨眼,眼中又是清冷一片。
“真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你也不懂,都是女人的事。”苏氏道。
年遐龄已问了三遍,再问就有些过了,“那好,我不问,但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一定要和我说。”
苏氏还是不说,只道:“会的,会的,我先去歇歇,等晚些再和你说话。”
“你好好歇歇,别累着了。”年遐龄关心道。
在丫鬟的服侍下,苏氏卸了身上的衣服首饰,阖眼休息。
纳喇氏院子里发生了什么,年遐龄叫来苏氏身边的下人,终于是知道了个全乎。
苏氏是一番好心,也是真心去和纳喇氏商量,更是全心为纳喇氏考虑。
纳喇氏在何处生产,苏氏已有了打算。
苏氏想让纳喇氏,在沈氏生产过的地方生产,沈氏是苏氏大儿媳,生的可是苏氏的嫡亲孙子,当初沈氏怀年裕的时候,苏氏亲自给安排了产房,一切都安排妥当,才回的武昌。
沈氏在那个产房里,生下了年裕,苏氏自然是期盼着,纳喇氏能在同一个产房里,为年家再添一孙。
可纳喇氏呢,却是百般不愿意,虽没有明着说,可一会儿说那地方离得太远,一会儿又说自个儿身边的嬷嬷会准备的。
苏氏听了两句,真想什么都不管。
纳喇氏不愿配合,苏氏就算将产房准备的再好,难道还能绑了纳喇氏上产床?
可苏氏又不能真的不管,只得养足了精神,再想法子。
年遐龄缓缓摸着胡须,道:“等老二回来,你们让他立刻来见我。”
女人的事,年遐龄不好掺和,只能找上同是男人的儿子。
年黛瑶扶着游廊上的漆柱,道:“你们有谁知道,产房是什么?听意思,该是生产之所,可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让娘如此慎重?”
年黛瑶和水笙身边,都有年长的老妈子,有些还生产过,自然是知道的。
周氏原是苏氏身边的下人,比一般下人特殊一些,便提着心,上前一步道:“二姑娘成亲之后,自然会知道的。”
“那我现在不能知道吗?”年黛瑶倚着栏杆坐下。
“姑娘何必心急。”周氏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
水笙很无奈,她能回答二姐额这个问题,可她要说了,就得解释,她是从何处知道的。
千百年来,果真有些事是绝不会变的,就比如,做母亲的,在谈起生孩子这件事的时候总是轻描淡写,绝不会向小女儿说起其中的艰辛。
年黛瑶得不到答案,自然也不能和个下人不依不饶。
“你明着说,不告诉我就是了。”年黛瑶气闷地道。
水笙看着不远处的藏书楼,道:“二姐,不如我们去查一查书,说不定书里就有答案。”
年黛瑶摇摇头,道:“我才不去,既然想着法儿的瞒着我们,那些书里,怎么可能有。”
这就是读过书的坏处,只要读过书,开了智,这女人啊,就会变得不那么好骗。
年黛瑶伸手,道:“咱们回去休息,别提那羞人的事。”
水笙心里难受,果然是明白了,不然二姐也不会改了口。
有那么一刻,水笙真想抛开一切,和年黛瑶好好地说说,关于女人怀孕的二三事。
可没等水笙开口,年黛瑶就改口道:“要不咱们不回去休息了,去大姐那里瞧瞧?”
“好啊,就是不知大姐方便不方便。”水笙道。
“方便,方便,大姐次次都跟我说,让我带你过去玩,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就去。”年黛瑶起身,拉起水笙的手,挥舞道。
“知道你们要来,我心里是高兴,就亲自下厨做了两道菜,你们来尝尝。”年佳瑶怎么也不止不住的笑。
胡凤翚手中握着一卷书,姗姗来迟,坐下道:“你们慢聊,我回屋温习功课去。”
大姐夫来去匆匆,连一句话都没说上。
水笙道:“难怪前些日子家中宴客,没见到大姐夫的人影,原来是在家温书呢。姐夫这般用功,明年一定能高中。”
年佳瑶道:“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年黛瑶合手道:“可不是,可不是,大姐一定能如愿的。”
年佳瑶眉头舒展,道:“不管是什么事,总能如愿的,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关于纳妾那事,年佳瑶就如了愿。
在这件事上,年佳瑶在丈夫胡凤翚面前,没有诉半点儿委屈,说的全是为丈夫考虑的话。
年佳瑶对胡凤翚说,乡试近在眼前,若是因纳妾之事分了心神,实在是得不偿失,不若等得中,再行纳妾之举,也好锦上添花。
光是这样还不够,年佳瑶早已知道,胡凤翚对自个儿身边的丫鬟英儿有意思,英儿是年佳瑶的陪嫁丫鬟,年佳瑶在问过英儿的意思后,便对胡凤翚说下诸般许诺。
年佳瑶想通了,与其让扬州那边的人,从外面找来一个,还不如从自个儿出一个,也能贴心些。
另外还有,年佳瑶没让胡凤翚去参加这次的宴会,说是三十八年的顺天乡试案就在眼前,让胡凤翚还是避嫌得的好。
年佳瑶像是全心全意为丈夫考虑,但也是为父兄挡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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