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寄溪怒瞪着拦在门口的小厮,心里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竟然敢放纵他主子欺负彦平哥。
照光也很无奈啊,但是比起这位小少爷,黑化的少爷更可怕,还不如让他现在就发泄出气。想罢,照光又瞄向屋子里那两个女人,再次叹了口气。心说温少爷您怎么这般想不开呢,少爷可是比这两个女人美多了。
就在谭寄溪的忐忑不安中,隔壁厢房的门终于开了,探头一瞧,两人同时惊呆了。
为毛进去时是一拖一拽,出来后是一扶一挨?
照光目光诡异地看着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扶着他家少爷出来的小少年,脑洞大开,难道其实被强上的是他家少爷?很快地,照光便又明白了,原来是他想多了,因为温少爷武力值太高了,结果他家文弱的少爷又受伤了。
这种“师弟虐我千百遍,我待师弟如初恋”的赶脚算神马啊?
项清春一个眼神过来,照光什么脑补都没了,赶紧恭敬过来,询问道:“少爷,您怎么了?”
“没事,刚才不小心撞到肩膀。”说着,依依不舍地从挨着的少年身上直起身体,手指若有似无地在对方背后刮了下,感觉到夏衫下面的衣服布料似乎比腰间的厚,眸光越发的深邃了。
不知道对方小动作的小姑娘被扑来的小表叔拽到一旁,怒瞪了一眼青年后,才询问道:“彦平哥,你没事吧?”
温彦平大大咧咧地,“能有什么事?咱们又没做错事。”
谭寄溪目光诡异地看着她,又看看面色已经恢复淡然的项清春,忍不住说道:“彦平哥,大事不好了,这里确实不是咱们该来的地方,若是温表哥知道,咱们都惨了。我记得堂兄们说过,未满弱冠之前,是不能随便来这种烟花之地涨见识的,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烟花之地?”
谭寄溪表情有些不自然,郁闷道:“照光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彦平哥,我被你害惨了。”谭寄溪哭丧着脸,若是被他爹知道他在这种就要参加乡试的紧要关头竟然敢跑来逛青楼,他爹一定会打残他的。
“……。”
温彦平觉得自己还是不太懂,正想再问明白时,项清春出声了,说道:“好了,你们该回去了。”
听罢,谭寄溪赶紧点头,温彦平虽然还惦念着要给她娘买个会伺候人的姑娘回去,但项清春和谭寄溪的反应让她直觉还是不要再说这种话比较好,私下偷偷去了解好了。
项清春让照光去付了他们消费的银子,便推着两个少年离开。温彦平眼尖看到照光付账的动作,顿时吃了一惊,他们不过吃几小碟的桃花酥,竟然要五十两银子,这也太坑爹了,比在最高档的酒楼里一桌席面还要贵啊!
温彦平心情顿时不爽了。
更不爽的是,当他们从二楼走到一楼时,竟然看到迎面走来的大皇子和他的几个随从。
“你竟然逛这种地方?”温彦平嘴快地说:“你不是才娶了媳妇么?这样不好吧?”
大皇子看到温彦平时,也是一个晴天霹雳,怀疑自己看错了,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到她先发制人的话,顿时一股子的怒气从心口蔓延,他觉得,自己这般生气,一定是温彦平这小子不懂说话的缘故,绝对不是因为看到她小小年纪竟然逛青楼。
大皇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说道:“好啊好啊,温彦平,没想到你们竟然有这等闲心来此快活。”
谭寄溪不喜欢大皇子这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忍不住说道:“我们只是迷路到这里,正让项师兄带我们离开呢。”
大皇子哼笑,以温彦平的本事,可能会迷路到这种烟花之地么?怕是来玩女人的吧?这般一想,心里又开始觉得不舒服了。
项清春轻淡地笑道:“打扰大殿下了,我这就带他们离开。”
大皇子淡淡地看了眼面带恭敬的青年,心情舒畅,倒也没有再阴阳怪气地拦着了。
离开了凤仙楼后,温彦平心中一阵不爽,叫道:“狐狸精,你刚才干嘛对他那么忍让?反正看他那模样,估计也是不想让人知道身份的,咱们正好可以削他一顿。”
项清春额角青筋微跳,忍不住敲了下她的脑袋,恼道:“用点脑子,别什么事情都习惯武力解决。”
“武力解决多好啊,直截了当,又不会让自己憋气。”就因为知道武力解决很爽,所以她现在都懒得耍心眼了。
正说着,突然迎面撞来一个人,温彦平扯着被就要被撞到上谭寄溪到一边,旋身一脚将那撞来的人踢飞。随着那人被踢飞,很快地,又有七八个人围了过来。
项清春目光微沉,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不意外的话是这镇子里的那些地痞儿了,只是,他们的眼睛也特不干净了,竟然敢用那种看女人的眼神来看他和谭寄溪,让他心中恼怒不已,伸手搭上身旁就要冲上去打人的小姑娘的肩膀,制止了她的动作。
“小师弟,到那边去。”项清春指着旁边的一条昏暗的巷子。
温彦平恍然大悟,对他竖起大姆指,“果然是一肚子坏水的狐狸精,干坏事时就要偷偷摸摸的不能让人捉到把柄。”
项清春嘴巴抽了抽,决定不理她的脑补。
谭寄溪也颇为厌恶地看着这些男人,被他们用那种十分下流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脸,让他毛都炸起来了。他知道自己这张脸长得好看,但可是地地道道的男人,这些人是什么意思?
“看什么看?再看小爷揍死你们!”谭寄溪暴躁地叫道。
事实上,这些人确实是镇里专门干些不入流坏事的地痞儿,特别喜欢坑那些一看就是肥羊的外来者。而且现在这一伙四个人,除了一个小厮打扮的,再撇除那个矮个子的平凡少年,其中的青年和少年可是长得貌美如花,便成了他们的目标。
“嘿嘿,这个小妞儿挺辣的。”其中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嘿嘿地笑着。
谭寄溪脸蛋一黑,果然是被当成女扮男装的了,当下气得差点就要冲上去。
温彦平将他拦住,顺着那些地痞儿的动作往那巷子移去,到了巷子时,方发现这里还守着几个地痞儿,个个手上拿着各种武器,一脸淫笑地看着他们,双眼极不规矩。当下谭寄溪和照光都有些惊慌,只有项清春淡淡地看着,温彦平掰着手指头,一脸兴奋。
“你们自个小心。”
温彦平叮嘱了一声后,就直接扑了过去,踹中了一个人,夺了他手中的长棍,扭身一转,一棍子挥过,砰砰砰地打飞了四个人,然后棍子点着地,身体高高飞起,蹬蹬蹬地踹向那冲过来的几人的胸口,将人踢飞到墙上。
谭寄溪和照光都张大了嘴巴,他们虽然知道温彦平习过武功,却不知道会这般厉害。照光看了眼自家少爷,然后突然有些蛋疼,温少爷这般厉害,他家少爷真的能让温少爷甘心雌伏么?
项清春双目紧紧地盯着夜色中飞来跳去的少年,双目熠熠生辉。
不过几下功夫,十几个大男人全部被打倒。
温彦平站稳,飘飞的衣袂缓缓落下,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巷子里那些横七竖八倒的地痞儿,怒道:“你们未免也太不争气了,这么弱,还好意思出来干坏事。”
地痞们躺平默默内流,并不是他们弱,而是这小子是怪物,怨不得敢带着两个貌美如花的美人儿在夜里出门,真是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感觉到某人意不平地还想再大干一场,项清春走上前去拉住她,平静地说道:“小师弟,该回去了,不然老师和师母可会担心的。”
谭寄溪也接着道:“是啊是啊,彦平哥,咱们快点回去吧。”自觉做了坏事的小少年心里确实很忧心,担心再拖下去真的被自家那顽固不化的老爹知道,到时他就要肉疼了。
温彦平看了他们一眼,乖乖地点头。
温府的马车停在镇南老槐树下,三人上了车后,照光与车夫一同坐在车辕外。
谭寄溪看了看项清春又瞧瞧温彦平,忍不住往温彦平身边凑了凑,神经很大条地忽视了旁边的青年投来的犀利目光,对温彦平道:“彦平哥,今晚这事情你千万别告诉温表哥,若是让我爹知道咱们竟然去逛青楼,他会打我的。”
温彦平自然很有义气地点头,然后很纯洁地问道:“青楼是什么?”
谭寄溪噎了下,心中怀疑,她有这么纯情么?连他这个自幼病弱被关在家里的都从堂兄那里偷听过青楼的意思,彦平哥不可能不懂吧?
倒是项清春哼了一声,温彦平不懂他丝毫不意外,温良将她保护得太好了,以前还很疑惑,现在,却隐隐有某种猜测,让他的心头像埋下一颗疑问的种子,那种子很快就像野草一样疯长起来,止也止不住,用了很大的功夫才将它们压下来,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将某人扒了解惑。估计若他真的想扒了她,到时受伤的一定会是自己。所以他忍了。
接下来,谭寄溪用有限的语言同温彦平解释了一遍青楼存在的意义,温彦平由原先的诧异到最后脸色铁青难看,想起了不好的记忆。并不怪她不懂,她小时候一直生活落后纯朴的山里,后来强盗来了,那些强盗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多,抢了女人就直接上,嘴里胡吣着什么比窑姐儿还会发浪之类的,可不会文绉绉地称那些地方为烟花之地、青楼啥的。后来被温良收养后,温良面上虽然不管她一身男装示人,但私底下却将她保护得极好,女子该学的规矩礼仪技能之类的一样不少,那等女子不该懂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了。
知道青楼的意思时,温彦平方知道那些纨绔子弟为何会笑得那么让人不舒服,原来……
“彦平哥……。”谭寄溪有些不安地叫了一声。
温彦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抿着唇没说话。
这时,一只手罩在她脑袋上,青年低沉的声音显得很柔和,“别乱想,既然知道了,以后莫要再好奇了,老师知道的话会不高兴的。”
温彦平扭头看他,“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老师不希望你知道。”项清春探寻地看着她,直觉她现在的状态似乎不只是知晓了青楼的意思,应该还有其他的。莫不是,与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项清春觉得,或许他应该让人去查查她小时候的经历,又为何会被温良收为义子了。
可能是这次受打击太严重了,虽然这事没有透露出去,但温彦平接下来的状态挺不好的,甚至想起当时说要伺候她的环儿和钗儿的话,心中就开始暴躁起来。
直到中元节之前,谭寄川再一次来到京城接谭寄溪回平津,方将这事放下。
谭寄溪离开时,自然又是一阵依依惜别。等谭寄溪离开后,中元节过了,皇帝的仪仗回京,他们也随之离开了别庄,回到京城里的家。
过了中元节不久,进入了秋高气爽的秋天。
已经恢复精神的熊孩子摩拳擦掌,准备干些应景的事情,是应西郡王府的邀请去赏花顺便见见美丽的五姑娘呢,还是去西苑的书社看那些酸书生吟诗赋词,或者去胖哥哥家玩他们家已经学会翻身的小宝宝……
就在温彦平精神抖擞地准备好玩的事情来一发时,已有十几天未见面的项清春到来了,邀请他去项家别庄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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