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蓠理所当然的追了她去,裴磬和墨酝相视一笑。连忙跟着两人跳上马车,那马让裴磬抽了一鞭,吃痛的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嘶鸣,撒开马蹄飞奔起来。
马车很快就驶走了,被裴蓠毫不客气的抛弃在原地的士兵随从们楞了许久。直到欧阳苓实在忍不住打破了沉寂。现场才哗然一声沸腾开了,那讨论的热烈,真是气势难挡。
“少夫人是大美人儿哩,我活到现在,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一个士兵咂巴着嘴,眼里满满都是羡慕。
“怪道元帅要神魂颠倒了,换成是我,哪里舍得离开半步。”
他旁边的同伴接了句口,一边说一边摇头。他身前的人看不下去了,猛的挥手拍了他一掌,嘲笑他道:
“就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裘晚棠只当裴蓠不在,镇定自若的翻看着手里的书轴。外头裴磬和墨酝都十分识相的没有进来,给裴蓠与裘晚棠留下了空间。
“晚棠……。”
裘晚棠抽空瞟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可怜。免不了心中好笑,可是笑归笑,她可不打算这般简单就原谅了裴蓠。
才分开了多久就招蜂引蝶,拈花惹草的。以后那还得了了,况且虽然裴蓠是为了捉拿奸细,才一时不防备让陆妍抱了个正着。可看陆妍那熟稔的动作,这私底下,不定多少回了罢。裘晚棠越想越觉得酸涩,对着裴蓠冷笑了一声,就又不再搭理他了。
裴蓠:“……”
他真是无辜的,陆妍扑上来时他光顾着瞧裘晚棠了,也就没有在意。谁能想到裘晚棠竟是吃味的这般厉害,当然,他不仅没有不悦,还十分开心。
这说明自家娘子在乎自己不是?
可惜即便如此,裴蓠棋差一着,没有想到裘晚棠是十分坚定的要好好“吃味”一回了。这可不是好哄的,裴蓠这会儿还得意,等过了几天,说不得就该做甚么模样了。
将裴蓠的表情都不动声色的收进眼底,裘晚棠的笑容不由带了几分诡异。自家夫君那么喜欢她吃味,那不若就一次吃个够罢。
一路上,裘晚棠对裴蓠都采取了视而不见的态度。总归她现在看着人了,裴蓠也活蹦乱跳的好的很。甚至还有力气来设计她,想来是没有大问题了。
裴蓠这会儿还不知道,未来的“幸福”权利已经被裘晚棠暗暗的抹除了。就算思念已久的娘子回来了他身边,他仍旧是只能看,不能碰。
马车一路回了靠近中心的营帐,先前裴丞相特别交代过,让裘晚棠一到军中就去见那女子。毕竟现在两军交战,僵持的时间越久,军心就越容易涣散。到时即便有裴蓠坐阵,也未必能以极少的损失去打了胜仗。
裘晚棠一直记着,许是她自个儿心中也有几分好奇。不知是哪个女子特意让她赶来,要对她说些甚么。肯用这般重要的布阵图来换的,必定不是一件小事。
她甚至顾不上休整,就随着裴蓠去了那女子的所在之处。
裴蓠等人是不得进去的,是以他们都候在外面。帐中微微有些昏暗,裘晚棠撩开挂在当中的纱帘。就见一道身影背对着她,纤细消瘦的很。那女子听到声响,就缓缓的转过头。只是她裹着黑色的面纱,让人看不清真容。
“你总算是来了。”
女子的声音有些低迷,她的眼睑垂垂。带着几分莫名的熟悉感。
“你是——?”
裘晚棠轻声问道,那女子闻言就抬眼对上她的视线。随即一手拉着面纱的系带,将那束缚在一起的绳结解开。
面纱滑落,裘晚棠的神色也随之愕然。
“月梅?!”
近两个时辰过去了,裘晚棠和那女子在帐中不知商谈了些甚么。一直没有动静。裴蓠等的心焦,既是担心裘晚棠的安全,又怕那女子是蓄意而来。
但那半张残图已叫人证实过了,的确是真的。
裴蓠想到急时,就忍不住在周边踱步。来来回回,让旁边的裴磬和墨酝,还有匆忙赶来的欧阳弘等人都看的烦躁了起来。最后裴磬被推了出来,前去对着裴蓠道:
“元帅,莫要担心了,少夫人定然无事。这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呢,有点甚么不对立时冲进去就是。再者说了,少夫人不是寻常女子,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裴蓠却听不进去,在瞪了他一眼之后,又开始来回踱步。
裴蓠对着后头的几人摆摆手,示意没有法子了。几人这么水深火热的煎熬了一番,就再过了半柱香的功夫。
正当裴蓠实在熬不住,打算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那帐子忽然叫裘晚棠伸手掀开,裴蓠一个箭步冲上前,也顾不得身旁有没有人了。一把就将裘晚棠扯进怀里上下查看,就怕她受了伤。
裘晚棠虽然心里微甜,但好歹女子的身份摆在哪儿。她又如何像裴蓠一样大胆,是以她只能微微臊着脸推了他一把,让他先放开她。
“你且松手,这么多人瞧着呢。”
裴蓠虽然不想,可也不好拂了她的意思。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放了手。
裘晚棠好笑的嗔了他一眼,摊开掌心。
“这是另半幅残图,拿去罢。”
她说了这话,裴蓠还没怎的,倒是欧阳弘率先反应过来。他立即微躬了身子神色恭敬的接过残图。虽说面上尚看不出深浅,,但从他手间微微的颤抖来看。他还是难掩激动的心情。
“多谢夫人。”
欧阳弘道。裘晚棠便柔和笑道:
“不必说谢,真要算起来,合该是我谢谢副将才是。上回适逢险境,多亏副将相助解围。这回不过是一件小事,我着实受之有愧。”
欧阳弘自然是要再推诿一番,不过那残图在手,他的心思也不在这儿了。只与裘晚棠和裴蓠说道了几句,就匆匆拉了欧阳苓退了下去好生研究。
裴磬和墨酝也识相,看在场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他们就跟着退到了远处,这样既可以不打搅了主子们,又可以及伺候。
这么些人,没有再问起李月梅。倒是裴蓠见帐中仿佛打从裘晚棠出来之后就没了动静,一时奇怪,忍不住问了句道:
“那女子呢?”
裘晚棠望了他一眼,神色颇为复杂:
“走了罢。”她说着不管裴蓠惊愕的模样,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精致的木盒。只不过手掌大小,纹饰精美,“她只给了我这个,就离开了。”
裴蓠从她手中接过盒子,却还是有些恍惚。他们这儿留着的不说都是武艺高强,但起码他与欧阳弘算得上尚可了。然而李月梅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任何踪迹就从军中离去。这莫不是说,他们的守备实在懈怠?
裘晚棠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当下也只得颇为好笑的弹了弹他的额心。满眼皆是无可奈何之色:
“莫要多想,她如何来的就如何走。没这本事,她又怎能盗了这残图来?正亲王是出了名的多疑,你以为她凭什么得的了他的信任,自然是靠偷了。”
裴蓠摸了摸额心,裘晚棠都这般说了,他再是纠缠下去也不一定有个所以然。倒不如先就眼前的事解决了。
他思量一番,就伸手打开了木盒:
“这是……。?”
盒盖一开,裴蓠不觉微微瞠大了双目。那盒中铺满了丝绒,正中央一块碧翠的玉玦色泽欲滴,正中央恍若一团云雾,龙纹若隐若现。
“这玉玦用的料与玉玺是同一种。”
裘晚棠叹了声气道,等到裴蓠抬眼瞧她,她才轻轻的为他阂上了木盒。直直的凝视着裴蓠的双眼:
“这是这世上唯一能证明五皇子的位置坐的名不正言不顺的证据,当今五皇子并非先帝亲儿。他是李太傅之子,李楚,才是真正的五皇子。”
裘晚棠的话如同巨石,重重的敲击在了裴蓠的心上。他只觉得脑中一滞,李楚的容貌神态走马灯一般的掠过。
“怪不得……。”
裴蓠恍然过来,撑着头道,“我道为何五皇子与先帝竟是半点不像,原先只当是肖母一些。如今看来,却是他原本就是个假的,那他自己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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