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阵阵,夹杂着雪花纷纷扬扬的自天空中落下,整个徐州城皆被这落雪裹得一片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了,这徐州城知府衙门也不例外,不管是树梢上,小路上,还是那朱红的瓦片上,皆落满了皑皑白雪。
远远望去,整个知府衙门好似用白银打造的一般,白的如梦似幻,莫宸萧跟在那师爷的身后,三人往内院深处走去,那师爷停下脚步,“那女子来的时候已经受了重伤,虽然及时去请了大夫来瞧了,可到了现在,也依旧没有醒过来。”
听得那师爷如此说,莫宸萧只觉得心疼的无法呼吸,他眉头紧蹙,冷声道:“先不去寻你家大人了,带我去见那女子!你家大人若是想看个真假的话,让他自己来寻我便是!”
他说的不容置疑,那师爷也不敢得罪了他,只好点了点头,转身带着莫宸萧与影往那客房所在地走去,这客房自然是幽静偏僻之所,是以还要继续往里走。
一面走,那师爷一面道:“世子此番回京中,想来路上定然遇到了不少的劫难,我家大人一直在为世子担忧,只怕世子会遇到什么麻烦。”
莫宸萧瞧了那师爷一眼,只见他身材纤长,长得很是瘦,尤其是脸上,好似皮包骨头一般,头发高高的束起,用一根银簪子别着,倒是弄得干净利落,身上穿着一件朴素的长衫,袖口处已经打了两个补丁了。
莫宸萧何其聪明,自然明白这师爷为何要如此问,自然是想要看看他与那徐大人到底是不是故交,能不能说出从前二人的事情了。
见他如此费尽心机的试探,莫宸萧索性坦然道:“当初徐大人在我外祖父处学习,他天资不算聪颖,却是个吃苦肯学的,他连着三届科举都落榜了,自然,也没脸留在外祖父处,竟是学着人家留下书信便要出走,还是我将他劝了回来。”
听莫宸萧说着他与那徐大人之间的一些个往事,那师爷眼中的疑虑渐渐的打消了,他点点头道:“原来是如此,大人现在做事雷厉风行,实在是看不出当年还有那般窘况。”
莫宸萧点点头,他想要确定自己是真的世子,自己便也无需藏着掖着,如今他应该有七八分的把握自己便是真的世子,自然,他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再去理会这师爷了。
信中解释对宋晴晴的担忧,他每每想到那街道上的那一滩血迹,就觉得心如刀绞,疼的他连呼吸都困难,恨不得那些血迹皆是自己的,也好过看她受伤。
三人一同来到那客房的门口,那时一间简单而又别致的房间,门口站着两个衙役,还有一个丫鬟守着,见着那师爷,皆是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师爷摆摆手,轻声道:“八殿下可有什么吩咐?哪位姑娘现在情况如何了?你们可曾只道?”
一个衙役上前小声道:“回师爷的话,八殿下一直未曾吩咐过什么,从你们出来之后,八殿下也未曾出过房门,至于哪位姑娘嘛……方才进去送药的时候老大夫也跟了进去,出来时说,姑娘脉象比初初来的时候好多了。”
“只是……”说着,有些忧虑的看了看师爷又看了看师爷旁边的莫宸萧与影,有些疑虑,师爷摆摆手道:“无妨,有什么话便说吧!这里的两位,也并非是外人。”
见着师爷斗这般说了,那衙役方才道:“只是姑娘的药喂不下去,老大夫急得不行,那八殿下更是说若是那姑娘有什么事情的话,让咱们徐州城都给她陪葬呢!老大夫此时还在旁边的屋子里想对策呢!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师爷为难的看向莫宸萧,莫宸萧心中担忧宋晴晴的安危,哪里还顾得上那师爷,伸手便推门而入,房间里,格外的安静,唯有烛火与那纱帐因为开门进入的风而微微摇曳着。
四角圆桌边,那赵谦凌斜斜的坐着,一脸的慵懒样,听到推门声也不过是微微挑了挑眉头,放在桌子上的手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声。
床榻上,女子睡得沉沉的,一双眉头紧紧皱起来,莫宸萧顾不得那赵谦凌,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子,只觉得呼吸一滞,坐在床边,伸手抚上女子的脸颊,“晴晴……晴晴?”
“她受了内伤,虽然如今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却至今未曾醒过来。”赵谦凌慵懒的说道。
莫宸萧小心翼翼的将宋晴晴抱在怀中,生怕弄疼了她,扰了她的好梦,“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总是有办法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幽幽一声叹息,莫宸萧手指搭上宋晴晴的手腕,细细的诊了一下脉,方才转头与门口站着的影道:“影,你快些去寻了玄冥来!只有他能救晴晴了!”
影点头应下,匆匆转身,莫宸萧又道:“你记住,哪里有好玩的或者好吃的多,你便去寻就是了,他定然在那处。”
影点点头,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那师爷也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见着莫宸萧与赵谦凌都不曾说话,便安静的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叮嘱那些个衙役道:“在这里好生伺候着,我现在去寻大人过来,切记这里面任何一个都不要得罪!”
几人点点头,他方才忧虑重重的转身离去,一衙役道:“今儿个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竟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贵人,你说说,这些个贵人,平日里我们便是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见得到吧!”
另一人却撇撇嘴道:“还想着什么贵人,咱们现在要想的是如何把这差事给办好了,要我说啊,这事就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办好了这些贵人也记不住我们,若是办差了,那可是小命都保不住的事儿。”
听他这般说,另外两人也面露出胆怯的神色,点点头应和道:“对对对,尤其是那什么八殿下,你说说咱们南赵国什么时候出来一个八殿下了?不是说,八殿下早在十几年前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了嘛!”
这人一说,另外三人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了,蹙眉道:“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当年我也就十几岁的样子,听京城中的亲戚回来说,当时先帝还给夭折的八殿下办了一场极为隆重的葬礼,怎么……”
说着,有些惊慌的看向房间,蹙眉道:“怎么……怎么这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人,如今却又活了,还活生生的站在了我们面前,你们说,这八殿下不会是个假的吧!”
“这……这事儿还真是蹊跷的很,若是这八殿下是假的,那咱们家大人为何没有当众揭穿他?反倒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有师爷……瞧瞧师爷那诚惶诚恐的样子,我瞧着不像是假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觉得事情蹊跷,一个个面上带着疑惑的神色,另一人道:“你说会不会当年那场葬礼便是假的,八殿下一直都没有死?又或者……”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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