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微微一顿,又道:“自从来了落樱别苑,这后花园我还没有去过,最近身子越发重了些,走动几步便觉得身上累的厉害,人也不愿意动了。
若是明日天色好的话,咱们早起去走走也不错。”夏莲点点头,一旁夏荷道:“这几日并未见过楚相思,从前她总是要缠着少夫人的,如今怎么回事,竟是有两三日未来了。”
曹氏一笑,那茶壶里的茶已经煮好了,她倒了一杯茶先递给宋晴晴,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还不是楚家在香河叛乱的时候立了大功,楚相思的哥哥楚然如今在世子帐下乃是得力之人,这楚相思自然没必要日日前来少夫人面前了。”
这楚然宋晴晴倒是听说过,是个领军打仗的好材料,只是从前一直郁郁不得志,加之楚家并非是什么名门望族,如今已然渐渐败落,他在朝中更是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一直以来,都不过是一个校尉罢了。
如今香河叛乱,他也在随军之中,与莫宸萧一同去的香河,不过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到底是让这楚然找到了机会,听说前几日皇上已经封赏楚然为左将军,官衔从正七品一下子升到从三品,可谓是晋升极快了。
如今的楚家,便如同一个多月前的朱家一般,早已经是门庭若市,南赵国不缺文臣,却缺少能打仗的武将,看着云都城这些个达官显贵趋之若附的往楚家送礼,可见这些人都觉得楚然往后会有大出息。
“不过是一个左将军罢了!瞧瞧把她给得意的,奴婢早就说过,这楚相思便是一个小人!”夏莲素日里心直口快,这心里有事自然是憋不住的,愤愤不平的咒骂着。
宋晴晴撇了她一眼,笑着道:“这不是挺好的嘛!从前人家总是来的时候你整日里看不惯,冷言冷语的说着,如今人家不来了,你还不愿意清净了!”
“奴婢哪里是希望楚相思来,奴婢是看不惯她这般的小人行径,需要少夫人的时候便上赶着来讨好少夫人,如今用不到了,便将少夫人抛开。”夏莲气的将手里的杏仁酥扔在盘子里,撇撇嘴闷声道:“听着她的事,这好吃的都吃不下去了。”
坐直身子捧过曹氏递过来的茶水,那精致的瓷杯子上勾勒着好看的图文,宋晴晴双手握着茶杯,低头瞧着被子里晃动的茶叶,“你呀!人不都是这样的嘛!见惯了也就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这糕点不吃也好,若是吃多了,一会子吃晚膳怕是就吃不下去了。”
“少夫人您还笑得出来!楚相思这样的女人,奴婢看着便觉得厌恶。”夏莲气呼呼的又将扔在盘子里的杏仁酥拿起来塞入了嘴巴里,宋晴晴但笑不语,一旁的夏荷无奈道:“若是少夫人与你这般性子急,便不是少夫人了!
再说,楚相思如今正是得意之时,难不成少夫人不笑着还要哭不成?少夫人本就没有家世,不似楚相思那般背后有整个楚家,还有老祖宗撑腰,少夫人在这庆恩侯府中能依靠的,也唯有世子了。
如今世子不在云都,少夫人自己更要好好的过,若是因着世子不在便乱了方寸,岂不是白白的让人笑话了去!”
夏荷到底是年纪大些,见识得多,这话说的头头是道,也能分析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夏莲闻言撇撇嘴,“你们都能忍着,奴婢却忍不了。”
“正好相反,你最是要忍耐,楚相思如今得意她的去,与我们无关,我们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了。”低头喝了一口茶,茶香阵阵,入口带着些许的苦涩,半晌又转为甘甜,倒是不错。
一阵风拂过,吹乱了宋晴晴耳畔的发丝,她唇角挂着淡然的笑容,那抹弧度荡漾在嘴角,挂在眉梢。
瞧着宋晴晴淡然自若的样子,夏莲便是心中不情愿,也唯有闷闷的应了一声,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少夫人最是大度,奴婢自然不会给少夫人丢人的。”
几人正说话的当儿,莫染匆匆自远处走来,他手中还拿着一封信,宋晴晴眼尖的瞧见了,撑着身子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曹氏与夏荷机敏,忙上前搀扶,站稳身子,宋晴晴上前走了两步迎上莫染,“可是世子的来信?”
莫染点点头,“回少夫人的话,正是世子的来信。”莫染双手将信封递到宋晴晴的面前,面上满是恭敬,宋晴晴倒是没有在意他,只是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信封,转身快步走到藤椅上坐下,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拆开。
开头的几个字,一如既往的还是:吾之所爱,安好否?看着这几个字,宋晴晴顿时觉得悬着心渐渐的放下来,她攥着信封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心中的激动与思念瞬间涌上心头,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覆盖在其中。
垂眸继续往下看去,只见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香河虽然气候严寒,但是这里一切安好,莫要挂念,晴晴,我们的孩子应该会在你腹中动了吧?真想摸一摸他,你还好吗?每日夜深人静之时,我都会看着天上漫天的星辰,想着你此时此刻在做什么,是睡了还是在烛火下看书。
香河动乱已有大半被平定,叛军首领如今仍然在负隅顽抗,但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是些无谓的挣扎罢了!最为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如今再捉住叛军首领,一切便能尘埃落定了。
念你,想你,思念像是奔腾不息的河水一般,涌入心中,我只有更加夜以继日的平定叛军,唯有早日将叛军伏法,才能早些回到你的身边,将你拥入怀中。
晴晴,你在庆恩侯府一个人过得是否艰难?那些个尔虞我诈,你应付该很是疲惫吧!再等等,再等等,最多一月,我便回去了,这……是我对你的诺言。
看着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他的字迹,犹如他的人给人的感觉一般神韵超逸,那字体苍劲雄厚,翩若游龙,宛若惊鸿。
宋晴晴微微垂眸,手指抚过那字面,嘴角不自觉带上了安心的笑容,转头瞧着夏荷道:“这时候也不早了,今儿个的晚膳怎么还没好?我这肚子都饥肠辘辘的了!”
不知是不是如今月份大了的缘故,还是当初中毒伤了根基,她这些个时日身子是越发的不好了,每每总是懒洋洋的不说了,还不爱吃东西,瞧见吃的便犯恶心,一般吃也不过是勉强吃上两口,还是在夏莲与夏荷苦口婆心的唠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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