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凌调侃着,宋晴晴无奈摇头,“殿下武艺高强,妾身是见识过的,殿下带妾身出庆恩侯府之时,妾身便觉惊诧,殿下的武功,只怕影都不是对手,这般高的武功,如何会因着这般不高不低的小柳树摔了?
妾身不过一个柔弱女子,哪里能接得住殿下?再说,殿下一世英名,也断然不会让自己从树上掉下来摔着的。”
赵谦凌一笑,手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远处,一匹棕褐色的马儿踏着尘土飞奔而来,那鬃毛在它后背上翻动着,虽然并非是什么好马,却也极为有灵性,跑至二人身前,方才止住脚步。
赵谦凌温和的牵过缰绳,一手缓缓的抚着马儿的后背,“出来了一夜,想来你也该累了,本王带你去吃些东西,再将你送回府中。”
宋晴晴点点头,这一夜折腾,加上醒来之后她并未吃过什么,如今倒真是饥肠辘辘了,翻身上马,宋晴晴眯了眯眼睛,垂眸道:“殿下若是放心,可否让妾身策马?”
赵谦凌挑眉若有所思的瞧着宋晴晴,随即应道:“自然好,本王这一夜吹笛子吹的口干舌燥的,正好趁着此番休息一下,像本王这般风流倜傥的男子,若是这般疲惫的让那些个女子瞧见了,不知要伤了多少闺中女儿的心。”
昨夜那一夜的笛声好似犹在耳边,赵谦凌不知疲倦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吹着,那笛声空灵悠扬,好似穿越了时光,经历了风霜的老者,伸出手温和的抚慰着人心。
“风流倜傥的八殿下马背上却坐了一个有夫之妇,这般场面若是被人瞧见了,才是不知伤了多少闺阁女子的心呢!”宋晴晴调侃,言罢,不等赵谦凌说什么,已然挥动马鞭,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打在马儿的身上,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四蹄踏开,扬起尘土漫天。
一路,宋晴晴选了一条极为僻静无人的小路,虽然绕的远些,可她却真真不愿意听到什么流言蜚语。
一路走到一处酒楼,赵谦凌熟门熟路的从后门进去,宋晴晴裹了裹身上的披风,跟着赵谦凌走了进去,这家酒楼并不大,也并非是开在什么热闹的街道上,如今天刚刚亮,更是四下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跟着赵谦凌拐过走廊,眼前是一堵墙,左右两条通道,一面通向楼上的雅间儿,一面则往酒楼的后院而去,原本想着吃东西定然是要去雅间儿的,谁知赵谦凌脚步停都不停的径直往后院走去,宋晴晴虽然心中疑惑,却也只能加快脚步赶紧追了上去。
酒楼的后院并不大,如同这间本就看上去有些老旧的酒楼一般,四下里虽说不上破破烂烂,却也能看到岁月的痕迹,后院如同寻常农家的四合院一般,四周皆是独立的小屋子,正对着太阳的则是正厅,一般会客所用,两边则是左右偏房。
赵谦凌径直往左偏房走去,回头时就瞧见宋晴晴正凝眸将他看着,不由得回头笑着道:“此处算是母妃留下的一处财产,当年母妃娘家困苦,母妃怕他们日子难过,便赞了些银两,在外面开了这么一家酒楼,后来母妃娘家人渐渐离世,此处便成了无主之地。
老掌柜念及当年母妃对他的知遇之恩,一直经营者,我这次回来想来这里看看,为曾想这酒楼还开着,想来此处皇兄是瞧不上眼的,便自作主张收入囊中了。”
赵谦凌倒是坦诚,将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可他越是这般说,宋晴晴不由得越是疑惑,宫里的规矩她虽然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后妃不得私自敛财这一条,况且后妃入了皇宫之后便再难出来,这赵谦凌的母妃又是如何经营的这家酒楼?
似是看出了宋晴晴眼中的疑惑,赵谦凌上前掀开竹帘子,回头道:“母妃虽然出不得皇宫,可身边亲近的太监宫女却能够偶尔出入皇宫采买一些东西,便是他们置办的这间酒楼,我当年年纪小,也曾跟着母亲身边的宫女出来过,见识过这家酒楼当年的火爆,只可惜,如今却败落了。”
“留着便是个念想,殿下本就不缺银两。”宋晴晴快走两步,借着赵谦凌掀开的竹帘子进了里屋,屋子的正中央的墙壁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幅画,画子画的栩栩如生,入木三分,好似那四君子长在了墙上一般。
屋子里摆放着一张四角雕花圆桌,桌上铺着一块绣花的桌布,桌布四角坠着琉璃珠子,边沿还坠着流苏的穗子,看上去极为精致,桌子四周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四张八角圆凳,圆凳上铺着厚厚的坐垫,坐垫上绣着如意图案。
拉着宋晴晴的手坐在凳子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递到宋晴晴面前,“先喝杯茶暖暖身子,此处客人少,从上到下便越发的懒散了。”
话虽如此,语气中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这一日时间,宋晴晴好似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赵谦凌,没了素日里的阴冷狠毒,没了往日里的桀骜不驯,他好似一个孩子一般,卸下了伪装,露出了原本纯真的一面。
低头浅浅的喝了一口茶,还未等宋晴晴将茶杯放下,那厢竹帘子已然被人掀了开了,进来的是个老者,花白的胡须花白的头发,便是连眉毛都是花白的,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我瞧着房门大开,便知道主子今儿个来了。”
言罢,好奇的看了看宋晴晴,一张老脸上顿时露出欣慰的笑容,上上下下的将宋晴晴瞧了个遍,叹道:“少主子今日终于开窍了,主子在天之灵,想来也会极为安慰的。”
宋晴晴垂眸,感情这老掌柜将自己当做了赵谦凌的爱人,偷眼去看赵谦凌,只见他面上竟是浮出些许的红晕来,面上极为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老掌柜哪里听他说些什么,走到宋晴晴跟前叹息着诉苦道:“姑娘莫要见怪,少主子便是这般不着调的性子,其实本心里还是不坏的,若不是主子走得早,这孩子也不会如此,小小年纪颠沛流离的,若是能早些成个家,主子便是在天上,也能安心些了。”
转头看向赵谦凌,却见他微微摇头,显然是这老掌柜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见着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掌柜,宋晴晴忙安抚道:“老人家莫要伤怀,你家少主子年纪还小,不懂事也是有的,日后多多历练,有您这么一位待他亲厚之人在旁边提点着,想来他也不会浑浑噩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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