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宸萧不再说什么,而是牵着宋晴晴的手,拉着她往马车上走,上了马车,马车帘子缓缓落下来,宋晴晴蹙眉看着莫宸萧,下唇被她咬的微微泛白。
“宸萧……我总是心中乱糟糟的,香河叛乱难平,你可莫要逞能才是!”明知道莫宸萧是个做事十分稳重之人,可此时此刻,仍然免不了要多叮嘱两句,他颔首浅笑,握着宋晴晴的手紧了紧,“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便是拼死也会做到的!”
“什么死不死的,这样不吉利的话,莫要再说了!”伸手抵在莫宸萧的唇边,宋晴晴眉头皱的更深了,她眉头紧蹙,唇亦紧紧的抿着,马车摇晃,外面,已然是热闹繁华的街市。
车轱辘声咕噜噜的响着,道路两旁是沿街叫卖的摊贩与商铺拉客人的声音,抵在他微凉的唇边,宋晴晴的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莫宸萧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怜惜的吻着,一下一下,好似无尽的爱意皆汇聚于此。
眼眶里的泪水不争气的落下,宋晴晴慌忙偏过头去,“世人都道女子应该相夫教子,盼着男人能办一番大功业,可我却只希望宸萧能够一生平安。”
“傻丫头,我自然会一生平安的,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么舍得让自己不平安呢!”他温柔的抚着她的脑袋,将她头上的发髻抚的微微有些凌乱。
这一路,马车好似走的格外的快,宋晴晴记得上次初初入京城的时候,马车走的那般慢,好似走了许久方才到了庆恩侯府,可是今日出城,这马车为何走的这般快,好似这条路变近了一样。
马车缓缓停下,眼前的场面,比之入城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当时她心情紧张不安,此刻,却更多的是不舍,时移世易,心境不似从前。
皇帝已然站在最前面,他今儿个着了一身明黄色的龙袍,面上含笑,见着马车来了,竟是不顾身份上前走了两步迎了过来,“世子,此番前去香河,若是能够平定叛乱,你便是这南赵国的第一大功臣了!”
皇上沉声一语,莫宸萧上前两步跪在地上,垂首恭敬道:“回陛下的话,臣只愿效忠陛下,只愿看陛下的江山千秋万代,至于臣自己的功劳,身为世袭,荣华富贵已然是陛下的恩赏,臣已然满足了。”
莫宸萧字字句句说的格外郑重,宋晴晴跪在他的身边,却觉得心里泛着寒意,便是莫宸萧如此忠心,也要时时刻刻的提醒皇上他并无野心,只愿做一个忠臣,即便赵谦昊是莫宸萧口中的明主,他也走的如此战战兢兢。
可想而知,所谓的伴君如伴虎,并非是虚言。
似是很满意莫宸萧这番话,皇上面上的笑容真切了些,不似方才那般,犹如雾里看花让人看着格外的不真切,“世子忠心,朕心中都明白,此番前去香河,朕愿世子能够凯旋而归!”
言罢,摆了摆手,站在皇上身后的福禄忙捧上圣旨来,朗声道:“世子忠心,愿前往香河平定叛乱为朕解忧,特册封为香河督军,执朕虎符,前往平定叛乱,钦此。”太监特有的细长嗓音,加之福禄刻意将那声音拉的很长很长,更是有些刺耳。
宋晴晴与莫宸萧跪在地上领旨,她侧眸瞧了瞧他,却见他面色平静如常,竟是没有丝毫的波澜,皇上钦赐虎符这件事情,对于一般的大臣,想必早已经是千恩万谢的感激涕零了,可莫宸萧却好似丝毫都不在乎。
他伸手接了圣旨,方才牵着宋晴晴的手将宋晴晴牵起来,周遭无数的目光望过来,莫宸萧却并未因着礼数的缘故松开宋晴晴的手,相反,他越发紧的攥着她的手,目光若春日里那一缕吹绿万物的风一般,让人心跟着颤抖。
皇上又说了一些话,无外乎是一些个鼓舞人心的话,并没有什么要紧的,皇上身旁,凤舞公主亦在侧,她上前两步含笑道:“世子若是凯旋归来,想来更是春风得意了!”
不知凤舞公主这阴阳怪气的话是什么意思,宋晴晴只觉得听着这话,让她心里很是不舒坦,莫宸萧微微颔首,“若能凯旋而归,定然也是陛下有神灵庇佑的功劳,本世子如今贤妻在侧,已然是最为春风得意之时了。”
莫宸萧牵着宋晴晴的手,话语间满是温柔,他这般一说,众人的目光皆被吸引过来,一个个异样或是打量或是好奇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想来也不觉得奇怪,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豪门世家的千金小姐,自然,在京城也是没有丝毫名声的。如今突然出现,便是以莫宸萧的妻子,皇上御赐钦封的昶华夫人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因为众人对她一无所知,所以越发的好奇。
微微垂眸,宋晴晴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自己被人如同打量一件物品一般想要剖析的眼神,似是察觉到了宋晴晴的不适,莫宸萧微微侧身挡住了那些个探究的嫉妒的目光。
少了那些个眼神,宋晴晴顿觉舒坦了不少,整个人也自在了许多,“瞧着世子与昶华夫人天凑姻缘,凤协鸾和,如胶似漆,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样子,当真是叫人羡慕啊!”
“公主与驸马新婚,想来也是如此!”莫宸萧淡淡道,好似并不愿意与凤舞公主多说什么。
凤舞公主微微挑眉,修长的黛眉这般一挑,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的明媚起来,“是吗?只是可惜了你这句话!”也不知为何,凤舞公主居然说了这么一句,宋晴晴侧眸看向凤舞公主,只觉此时此刻的她,眼中竟然流露出些许的感伤。
转念一想,她如此倒也正常的很,凤舞公主虽然与朱晁珩新婚,可是新婚当日婚宴之上便遇到了刺客,朱晁珩被刺,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朱晁珩中的毒却比莫宸萧的要严重的多得多。
前两日的时候宋晴晴也从太医的口中打探过,初始那太医还闭口不言,或是顾左右而言他,可是后来耐不住宋晴晴的纠缠,方才开口道:“回少夫人的话,公主封锁了消息,严禁驸马受伤的事情被外人得知。
只是……”说罢,为难的看了看宋晴晴,一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沉声道:“罢了罢了!既然是世子想要知道,便是豁出我这条命去,也无妨。”
眼前这个太医,曾经受过莫宸萧的恩惠,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恩惠宋晴晴不清楚,可据说,他如今能有这样的一番作为,也全都是靠着莫宸萧的缘故。
是以,对于莫宸萧他自然是感恩戴德的,即便宋晴晴此番不合规矩的问他这样的事情,他也是破例不敢不说,宋晴晴沉吟片刻,屏退了左右方才道:“你的忠心世子自然是清楚的,此番你不要有任何的顾及,驸马到底情况如何?
这段时日驸马府那边一直是你在守着,其他太医也不过是与你商议商议药房或是打打下手熬药,能够接触到驸马了解驸马病情的,也就唯有你一人了,你且说说看,驸马身上的毒如何了?他身上的伤,又如何了?”
宋晴晴这般询问,太医自然是细细的听着,听完方才深吸了一口气,自药箱里取出来一张药方,他有些颤颤巍巍的将手中的药方双手递上,垂眸道:“驸马身上的伤势与中毒的情况,皆在这张药方之中,少夫人,您细细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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