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思冷笑着指了指夏春,与宋晴晴道:“你瞧瞧这丫头,我不过是提了她一脚而已,便装作这般的委屈,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让人说我苛待下人嘛!
在这侯府当家我自是不如你的,宋氏,你说说,这丫头要如何收拾,才能让她服服帖帖?”楚相思靠在软塌上,屋子里的香炉里,鹅梨帐中香正婷婷袅袅的飘荡着,烟雾缭绕在屋子中央,氤氲了眼前的视线。
听楚相思将自己的生死交给了宋晴晴,夏春不由得抬起头来,却并没有用眼神请求宋晴晴饶了她,只是咬着下唇,眼中的泪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想着几日前这小丫头还笑着与自己说荷花池的花开的最好,想着她曾经绕在夏莲身边一口一个夏莲姐姐,绕是宋晴晴,此刻心中也不免徒增伤感,“这丫头这般不长眼,又存心污蔑少夫人的名誉,倒不如赶出这庆恩侯府去,让她在外头自生自灭来的好。”
“自是不行!在这府里她都这般装模作样的想要污蔑本夫人的名誉,若是把她放出去的话,她岂不是要满大街的败坏本夫人的名声!这样的贱蹄子,怎么能放出去呢!”楚相思摇了摇头,冷冷的瞧着跪在地上的春夏。
春夏被楚相思看的胆战心惊,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求饶道:“求少夫人饶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有眼无珠不懂得伺候人,还请少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一次?”楚相思微微一挑眉,冷声道:“这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若是今日放了你,那么日后人人犯了错,都可以用这个理由逃过惩罚,那么这偌大的庆恩侯府,我该如何去管理?”
夏春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低着头哭泣,一旁素云不屑的撇撇嘴,“少夫人,奴婢瞧着这小贱蹄子着实可恨,在少夫人身边伺候还整日里想东想西的,只怕她心里的主子另有其人,从未将少夫人放在眼里呢!”
楚相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抬手示意素云继续说,素云得了楚相思的授意,便也大着胆子继续道:“奴婢从前在楚府的时候曾听年纪大些的妈妈说,这不听话的丫鬟,可以送去那秦楼楚馆,那个地方,最是会调教人,这小贱蹄子不愿意伺候少夫人,咱们便让她去伺候那些个浑人,到时候她便明白了,伺候少夫人是她多么大的福气。”
素云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那光芒转瞬即逝,她嘴角的笑意也忙隐藏了起来,只是她那些个细微的动作却丝毫不落的落在了宋晴晴的眼中。
依稀记得,自己怀着身子的时候,素云曾经跟着楚相思来过一次,那时候院子里当值的丫鬟便是夏春,夏春年纪小,也没有见过楚相思与素云,因着念及莫宸萧离家之时叮嘱过的,不让外人入这落樱别苑的话,自是上前将楚相思与那素云拦在了外头。
素云是个急脾气,性子火爆,见自家小姐受了委屈,便指着夏春怒骂,夏春也不怕她,愣是拦着二人不让进去,这一来二去,便折腾了半个多时辰,若不是夏荷听到了外头的吵闹声出去瞧瞧,只怕楚相思也是进不得落樱别苑的。
如今瞧着素云处处对夏春落井下石,左思右想,也唯有那一次,想来便是那一次夏春得罪了素云,这素云又是个记仇的性子,一直记恨到了现在,如今见着楚相思恼怒了夏春,便想着添油加醋的借着楚相思的手惩治了夏春,报了她心中的仇。
想通了这些,宋晴晴却也不明说,只笑着道:“素云应该还是个姑娘家家吧!怎得这秦楼楚馆的竟是张口就来?你可是跟在少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代表的也不是你自己,如今你把这样的话说的这般顺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楚家教出来的呢!”
楚相思与庆恩侯莫清雄一样,在意的是她的家族,如今听着宋晴晴这般说,虽然面上没什么,可一双眼睛里的神色却冷了几分,素云跟着楚相思许多年了,楚相思表情的变化,她再清楚不过了,看着楚相思眼神冷了几分,顿时吓得面上一白,跪在地上道:“少夫人,奴婢不过是偶然听旁人说起,并非是有意给少夫人抹黑。”
“听谁说的?那个与你说的这些个混账话?竟是让你听在了心里,在本夫人面前这般不管不顾的说?”
楚相思冷了一张脸,端起庆恩侯府少夫人的架势来,素云本就害怕楚相思,如今见她这样,吓得一张脸煞白煞白的,连连叩头道:“少夫人息怒,少夫人息怒,是府中新来的婆子张嘴乱说,后来奴婢便跟着少夫人来了这庆恩侯府,那婆子听说也失足落水死了,奴婢今儿个说这样的话,也不过是想要帮少夫人分忧啊!”
“素云还真是生的一张巧嘴,不过也对,这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家,自然不会知道秦楼楚馆是什么地方,听了旁人的话便有口学舌的学了来给少夫人听,也是有的。”宋晴晴浅笑着帮素云说话,素云面色古怪的看着宋晴晴,她着实看不透眼前的女子到底想做什么?
若是说她是在帮自己,可是方才自己那般的陷害她,那般的羞辱她,若是换做一般的人,早就对自己落井下石了,可是……说是在替自己分辨,她却又感觉她话中有话。
一席话说罢,宋晴晴缓了一口气,一旁夏荷忙上前帮她顺气,温声询问道:“姑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感激的对夏荷笑了笑,宋晴晴摇摇头道。
见她面色还好,夏荷才明显松了一口气,瞧着低着头的楚相思,又看看一脸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的素云,夏荷疑惑道:“姑娘,这秦楼楚馆是什么地方?哪里又如何会调教犯错的丫鬟?”
听着夏荷这一席话,楚相思缓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再转头看看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夏春,明显,夏春也不知道那秦楼楚馆是什么地方,若是知道,只怕早就哭着求饶了。
细细一想,这年头女子多是没有上过私塾的,尤其是这些入了大户人家做丫鬟的,皆是家中日子过不下去了,才将自家的姑娘给卖去大户人家做丫鬟,一来每年可以领到一些个银两,二来,这家中都揭不开锅了,少一张嘴,也能少一些粮食。
若不是活不下去了,谁又愿意将自己的亲骨肉卖了给人家做丫鬟呢!便是宋晴晴那丧心病狂的爹娘,也不过是将宋晴晴嫁去给人家做小,虽然是妾室,到底也算是半个主子,吃香的喝辣的,若那朱家许的是个丫鬟的位置,只怕宋张氏也是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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