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眼中满是震惊的看着莫宸萧,她没有想到,一直被她深深压在内心深处的秘密,竟是如此简单的就被莫宸萧给套出来了,她当真是失了心智,竟然什么都顾不得了,便将那些个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挫败的跪坐在地上,柳氏整个人都失了神采,如同一尊破败的泥娃娃一般,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的风采。
柳氏的娘弟看着柳氏如此,也明白了这事情柳氏定然是做过的,眼中虽然震惊,却也有几分预料之中,莫宸萧上前两步走到柳氏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冷声道:“自己做了太多的孽,想来你自己都快要记不清楚了吧!
柳氏,这庆恩侯府之所以能够容忍你到现在,只是我还顾及着父亲与祖母,还顾及着这一是个家,即便在这里我从未体会过家的感觉,可这里,到底还有母亲曾经生活的痕迹的。
母亲珍视这里的一切,便是临死,也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守护好庆恩侯府照顾好父亲与祖母,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对你的纵容,竟然间接性的害了晴晴和她腹中的孩子。
你还真是一个愚蠢的女人,你说你动谁不好,偏偏不长眼的动晴晴,你明知她是我的一切,却仍然要触碰我的底线,既然你自己寻死,又如何怪的了旁人?”莫宸萧冷冷一言,柳氏只呆呆傻傻的听着,仿佛失了魂魄似的。
坐在椅子上的莫清雄起身上前将柳氏搀扶起来,到底是二十几年的夫妻,莫清雄即便对柳氏没有全心全意的爱,却也有割舍不断的亲情了,如今瞧着她这般样子,便忍不住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谁知,他不过刚刚将柳氏自地上拉起来,老夫人便上前给了他一耳光,恼怒道:“柳氏做了这样的事情你竟然也敢帮她隐瞒着?还是她连你也蒙在鼓里?竟然敢对嫡子下手,这样的女人着实心狠手辣,几日瞧见了她的真面目,我这老太婆便不允许你再去管她!
即便是死,那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她若不知悔改,莫说是她,便是连其他人都要跟着遭殃。”老夫人这话意有所指,按在莫清雄手腕处的手收紧,指甲深深地嵌入莫清雄的手腕上。
老夫人这话是在提醒莫清雄,莫要因为柳氏而不知道顾全大局,到时候莫说是柳氏救不了,惹怒了莫宸萧便是整个庆恩侯府都没有好果子吃!
看着老夫人眼中的苛责,看着老夫人紧紧攥在自己手腕处的手,莫清雄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闪过两分不舍,闪过三点眷恋,最终wennvf,%,却都化作了决绝,他缓缓松开了柳氏的手,在柳氏期盼请求的目光中,放开了她的手。
转过身去,莫清雄冷硬着声音道:“本侯不知你这妇人竟然如此的恶毒,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府中的子嗣下手,着实……着实该死,即是你自己种下的因,这果,便由你自己来承担吧!”
莫清雄那倾长的身影似是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转身背对着柳氏,身子却在几部可见的颤抖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他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柳氏,只恨自己一味的懦弱一味的畏畏缩缩。
如今……便是他想要保护柳氏都没有办法了,现在的他,便是连手里最后的一点权利都被莫宸萧拿了去,连他最为骄傲的庆恩侯府,竟是都落在了莫宸萧的手中,柳氏跌坐在地上,一双眸子里的希望渐渐转换为绝望,她就这般痴痴傻傻的望着莫清雄一步步走到椅子边,转身坐下,看着他垂首不再言语,算是默认了一切单凭莫宸萧做主。
莫子琰也看出了莫清雄的意思,连滚带爬的跑到莫清雄面前跪在他的膝下,苦苦哀求道:“父亲,你不能放任母亲被莫宸萧责罚,你若是不管母亲,她便再没有一点活路了!父亲,你想想,莫宸萧如今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日后……日后说不定连弑父这样的事情也做的出来的!”
莫清雄猛然抬起头来,却是狠狠地一巴掌打在莫子琰的脸上,怒道:“是你母亲自己不争气,做下这等龌龊之事,即便是今日死了,也是她应该受的,至于你兄长,他到底是你兄长,你如此直呼他的名讳,实在不该!”
莫子琰满脸惊愕,伸手捂着自己的脸半天,方才颤颤巍巍的道:“父亲……你当真不管我们了吗?你当真要用母亲的性命来换庆恩侯府的荣华富贵吗?在你眼里,我和母亲算什么?子玉子庆又算什么?都是能够抛弃的棋子,是不是?”
这庆恩侯府中三个儿子,唯有莫子琰最为得宠,最受庆恩侯莫清雄的喜爱,用他自己的话说便是,“吾之三子,唯子琰与吾最像,言谈举止,皆有吾当年之风范,让吾每每见着,多生感慨万千。”
意思便是,莫子琰最是像庆恩侯年轻时候的样子,每次看到莫子琰,都会勾起庆恩侯年轻时的回忆,让他产生许多的感慨,是以,他最是宠爱莫子琰,莫子琰即便整日里浑浑噩噩,他也从未苛责过,只言,“是为父不好,未能给你铺一条好路,方才导致你如此。”
莫子琰也一直觉得他是这庆恩侯府最为得宠的,更是觉得莫清雄是将他放在心上的,可如今在事实面前,他却觉得自己曾经的那些个想法,当真是愚蠢可笑至极,听着莫子琰一声声的质问,莫清雄好似被触怒了逆鳞的蟒蛇,暴躁的自椅子上站起身来,指着莫子琰冷声道:“是又如何?你这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如此与为父说话的?
今日我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云都城中任何一个世家的家主,都不会为了一个妾室或者子嗣枉顾一家子的荣耀,关键时刻莫说是子嗣,便是连自己都可以牺牲!
你与你母亲,若是能够为了庆恩侯府的长久未来牺牲,你该感到荣幸才是!”
说到此处,莫清雄靠近了莫子琰一些,压低了声音冷声道:“你母亲聪慧,知道何为取舍,也明白来日方长这句话,子琰,你母亲牺牲和你牺牲,你如何选择?为父无能,护不住你们母子,那逆子的手段你该清楚得很,若是今日他不能消气,来日,莫说是你,便是子玉子庆都保不住。”
“可……可那是……那是我亲娘啊!”莫子琰眼中流露出些许的挣扎,他转头看看跌坐在地上的柳氏,那素日里明媚若盛开的牡丹花一般的女子,此刻却像是破败的娃娃一般,唯有对上莫子琰的目光时,眼中又闪现出些许的光芒来。
回头,再看看站在自己身后一脸痛苦无措的墨子玉,莫子琰深吸一口气,艰难的点了点头,“儿子明白了,父亲说的话,儿子明白。”
“不愧是我最为看重的孩子,琰儿,这些孩子之中,唯有你最像为父年轻的时候,当年为父也曾经叱咤风云,在这云都城乃至整个南赵国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只是可惜……可惜啊……”莫清雄哀哀一叹,眼中满是英雄失势之后的落寞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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