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子不敢置信的反问，“你敢打我？”

　　舒颜冷笑道：“打的就是你这个嘴贱的长舌妇！你平日里说些什么我不理会，并不是我怕你，而是因为我不想跟一只狗对骂！”

　　“但你当着我的面挑衅狂吠，我不介意给你点颜色看看！”

　　“刚这一巴掌是替我娘打的，现在这一巴掌是为我自己打的！”

　　李嫂子听她这话就知道舒颜还要再打，尖叫着扑过来，准备跟舒颜打架。

　　舒颜步伐灵活的让开，一甩手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李嫂子接连被扇了两记耳光，脸上火辣辣一片，头脑都被辣晕了，气得一边追打舒颜，一边大喊大叫，“大家快来看泼妇啊！小小年纪就打人呐！”

　　来帮忙的媳妇子看不下去，纷纷劝道：“李妹子你就算了吧，是你自己先说坏话的。”

　　“就是啊，谁要是当我面说我轻佻，我也跟谁急啊，你这嘴巴太讨厌了。”

　　李嫂子平时在村里就喜欢传闲话，村里的媳妇子多半都讨厌她，再加上又在舒颜这儿帮忙领工钱，自然是向着舒颜说话。

　　李嫂子追了几步，连舒颜的一片衣角都没摸到，气愤之下，就想掀翻灶台上的菜盆子。

　　那可是二百来号人的午饭，有鸡有鱼有肉！

　　大家平时吃不着，都指望着今天中午吃顿好的呢。

　　别说舒颜不干，就是来帮忙的媳妇子们也不干啊，见李嫂子有这企图，一哄而上，将她架起来撵出去了。

　　李嫂子没讨到一点便宜，还被舒颜甩了两巴掌，气得快要疯掉，龙卷风一般冲回家，拖着丈夫舒大牛就往外走。

　　舒大牛是个老实人，被媳妇压得死死的，见媳妇脸色不好，话都不敢问，被她拖着到了村头的租屋里。

　　李嫂子有了男人撑腰，气势大涨，双手叉腰大骂道：“姓舒的小贱人你给我滚出来，今天你不给我磕头道歉，我就让我男人把你厨房砸了。”

　　这话吓得舒大牛差点蹲地上，赶忙拉着媳妇的衣袖道：“小声点小声点，都是一个村的，何必呢？有什么话说清楚不就完了吗？”

　　李嫂子气得一脚踹，“你个没卵用的男人，让你帮我撑个腰都做不到，你说你还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舒大牛被骂得一个字都不敢吭，但也没跟着李嫂子往厨房里走。

　　李嫂子走了两步，见丈夫没跟上，又只好回头拧他的耳朵，小声地威胁道：“你跟我过来，你今天要是不帮我出气，晚上就睡地板！”

　　舒大牛一个壮小伙，这方面的需求挺大的，李嫂子每次用这招将他治得服服帖帖，这回也立即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厨房里一片忙碌景象，摘菜的，洗菜的，切菜的，水足足有两大缸，是颜臻玉早早去附近村子十文钱半桶买回来的，专门给帮忙的人烧水解渴和烧菜用的。

　　舒大牛看着这两大缸水，忍不住羡慕道：“有水喝真是幸福啊。”

　　李嫂子运足了气，正要嚣张大骂，又被自家男人的话给气得泄了气，她也不管周围多少人，一个大耳刮子就甩了上去，“闭嘴！我没让你说话，你就给我憋着！”

　　厨房里十来个人都惊得停下了手里的活，傻傻地看着被扇了一耳光、面红耳赤却不敢吱声的舒大牛。

　　啧，以前也听说过舒大牛降不住他媳妇，没想到，不仅仅是降不住啊哟。

　　你嫂子发完脾气又转身问道，“姓舒的小贱人呢？”

　　舒颜和娘亲这会儿不在厨房，跟舒颜交好的李娘子负责指挥这些媳妇子干活，见到李嫂子嚣张的样子，就皱眉道：“你又干嘛？刚才是你不对在先，凭什么要颜丫头给你道歉。”

　　“她打人就是不对，有本事用嘴说，说得我服气！我知道你跟她交情好，懒得跟你讲，把舒颜那个臭丫头叫出来！”李嫂子用力哼了一声，一副见不到舒颜就不走的架势。

　　王小丫到后院叫了舒颜，舒颜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李娘子说：“你说话太过分，颜丫头才会打你的，换了我也一样会打你，你现在把你男人叫来什么意思？……舒大牛，你说话呀！你一个大男人是不是打算对颜丫头动手呀？”

　　舒大牛急得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会……”

　　李嫂子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舒大牛的脸上，“没出息的家伙，她打我，你怎么就不能打她……”

　　舒颜嗤笑一声，“那你就自己打，叫你男人来算什么？又来找存在感？”

　　李嫂子一回身，瞧见是舒颜，立即推搡舒大牛，“去，给我出气。”

　　舒大牛哪能打女人呀，何况舒颜比他还小了好几岁，个头才刚过他胸口，也要他下得去手呀。

　　舒大牛结结巴巴地道：“颜丫头……你……道……个歉……吧。”

　　“吧你个头啊吧！叫她给我磕头道歉！”

　　李嫂子看见男人这懦弱的样子就有气，一脚踹他屁股上，踹得舒大牛往前蹿了几步才站稳。

　　厨房里的小媳妇们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舒大牛一张脸涨得通红。

　　舒颜看得直摇头，“我说李嫂子，你自己嘴巴不干净，还想要我道歉？你可别说你只动了嘴！你说我轻佻，这名声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你同样身为女人会不知道？若我因此找不到婆家，不得自杀么？你那张嘴可就是杀人了！我打你两巴掌难道过分？”

　　厨房里的小媳妇们都赞同，“就是，李嫂子(李妹子)你说话太难听了！”

　　李嫂子却嘴硬地道：“嫌我说话难听，那你别跟男人孤男寡女的相处呀，见天着有人见到你跟江小郎君同进同出的，你不怕丢人，我还担心你带坏了江小郎君的名声呢。改天儿我还得好好跟温婶子说一声。”

　　舒颜板起小脸，冷冷地问道：“你心里眼里只有男盗女娼的屁事是不是？我跟江哥哥清清白白光明正大，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想跟温婶子说就去说，别站在我的厨房弄脏了我家的地！”

　　李嫂子立即就得意了，“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吧？说你轻佻还是轻的！”

　　舒颜轻笑一声，“说中什么了？我跟江哥哥一起进山干活就是轻佻？那天我还看到李嫂子你跟二牛哥哥一个担柴一个提篮子边走边说笑呢，你对大牛哥都没这么笑过！你不是一样轻佻？”

　　舒大牛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一双牛眼睛瞪着李嫂子。

　　李嫂子被舒颜气得脸色发白，大吼道：“二牛是我小叔子！”

　　舒颜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嫂子小叔不正应该避嫌么？”

　　李嫂子脸都气变形了，手抖得跟抽风一样指着舒颜：“你……你嘴巴放干净点。”

　　舒颜淡淡地道：“你嘴巴干净，我说话自然就客气，你嘴巴不干净，可就别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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