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突如其来小思文
清晨天还蒙蒙亮,洛海棠便起了身。除了换洗的衣物,她还带了些给孩子的糖果。她知道灾区的孩子肯定很难受,糖果可以逗他们开心,吃药也不那么苦涩。
准备好一切,刚出门时,谷谷和神医已经在外等着了。三人乘着一辆马车,同行的还有谷中帮工的几个人。
太阳一升起,胡之文将所有事情交代好,就快马奔向了隔壁的郡县,一会儿也不敢耽搁。
京都中,萧柔临盆在即,躺在床上不敢动上半分。南暮绝本想着胡之文一走,他后脚就跟上去。可是仔细想想,萧柔临盆在即,若是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实在是不妥,便索性留了下来,等萧柔把孩子生下来再去,如此还可以给胡之文带去好消息。
于是他每日都会派南羽前来看着,一旦要临盆,便立刻赶去禀报。
午间吃饭时,萧柔正出神想着胡之文此时在做些什么,谁知突然传来一阵腹痛,疼的她一下子躺在了地上哀叫。
“是不是要生了?”灵儿惊呼到。
两人一下子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快去请产婆!”灵儿大声嚷道,然后和南羽赶紧将萧柔扶回了房间。
产婆很快赶到,南羽也立刻驾着快马回宫禀报南暮绝。
御书房中,南暮绝还悠悠的看着奏折,还有疾风从东陵传来的消息。南羽风一样就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她从未这么莽撞过,如此火急火燎,反而吓了南暮绝一跳。
“要生了,要生了……胡夫人要生了!”她一边拍打着胸脯顺着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这句话。
听到这个消息的南暮绝,立刻站起了身,兴奋的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自己的孩子要出生了。他放下手里的奏折,笑道:“朕要做舅舅了,朕要做舅舅了!”,双脚像是踩了风火轮一般往外赶着。
南暮绝赶到之时,就看见丫鬟从房间里端出一盆盆的血水,那是新生儿的预兆,看起来是那样的鲜艳。房间里传来产婆的呼声:“夫人,看到头了,用力啊,用力啊!”
不知为何,南暮绝一下子变得十分紧张,他双手背在身后,两头打转,焦急得很。房间里回荡着萧柔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听得南暮绝心惊胆战。
“夫人,就快出来了,用力啊!”产婆的呼喊声大的连站在房外的南暮绝也听的一清二楚。萧柔的呻吟声依旧回荡着,似乎下一秒钟就将撑不下去,南暮绝听着心都揪在了一起。
很快,传来了第一声清脆的哭声,“哇……哇……哇……”就像是天使的声音,让南暮绝的心沉了下来。
“恭喜夫人,是个小姐。”
待产婆将胎儿洗好后,用棉被裹了起来,然后才缓缓打开了门。南暮绝一步步的走进床榻,只见孩子躺在萧柔的身边,哭的哇哇大叫。
而萧柔却唇色苍白,看起来虚弱的不得了,可她的双眼深深的凝视着身边的孩子,嘴角的笑也从未收起来过。
“小柔,你辛苦了。”
“兄长……”萧柔想要去起身给南暮绝行礼,却没有丝毫力气。“你好好休息,不必在乎这些虚礼。”
南暮绝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抱起,她的双眼很像胡之文,面貌却像极了萧柔。“这孩子生的真好看,可给孩子取名字了?”
“嗯,之文临行前起的,叫思文。”萧柔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回答着南暮绝的话,看到这个孩子,她眼里满是幸福。担惊受怕了一年,孩子终于出生了。
南暮绝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锁,上面写着平安,反过来便是如意。他将金锁塞到她的被子中,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忍不住亲了一下,“思文啊,我是舅舅,你要永远幸福平安,知道吗!”
“传朕口谕,萧柔德才兼备,心系家国,实为女子之楷模,封为二品宁国夫人!”萧柔闻言想要拒绝,可南暮绝却没有给她机会,笑道:“这是朕送给你的贺礼,也是对之文的肯定,你无需多言。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朕就启程去找之文,将这个好消息带给他!”
“多谢兄长!”
不知怎么的,南暮绝要走的消息传进了洛仪宣的耳里,她端着夜宵前来,说是帮南暮绝收拾行李,实则不想让南暮绝走。
南暮绝说自己是去体察民情,乃为君之道,若是洛仪宣不让他走,岂不是要他做个昏君。洛仪宣吓得不敢说话,老老实实的帮南暮绝收拾着行李。
收拾完行李,处理完奏折,已是深夜。南暮绝派人送洛仪宣回宫,可洛仪宣却死死抱住南暮绝,说什么都不肯走。
她有些委屈的看着南暮绝,说她可以允许南暮绝心中住着别的女人,可以允许他消失在身边数日,可以允许他做任何事,可是她做不到在他身边做个隐形人。她爱他,纵使他心里住着别人也无所谓,她甘愿苦等,可是她怕自己永远等不到头。
“仪宣,够了,你累了,回去歇着吧。”
“皇上,给臣妾一个孩子吧,有孩子陪着臣妾,臣妾可以不在乎其他的。”她双眼含泪,祈求着南暮绝。
回望过去,他负了太多人,而这一个又有什么错呢?南暮绝看着眼前的洛仪宣,她一副幽怜楚楚的样子,让南暮绝无法拒绝。
第二日醒来,洛仪宣紧紧的抱着南暮绝,好似他会永远消失一样。南暮绝起身,轻声的更衣后,带着收拾好的包袱离开了皇宫。
洛仪宣醒来之时,南暮绝已经在前往东陵的路上了。
余人谷离东陵确实很近,几人在路上找了个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到了东陵。进城时,场面令人唏嘘。很多人躺在地上哀嚎,洛海棠虽然看不见,可她听到那些声音,也是心如刀绞。
一路走过来,那哀嚎声都没有稀疏过。谷谷忍不住感叹天灾无情,纵使使人流离失所,也无从寻仇。
“神医,前面有家客栈,我们先在客栈住下,然后再搭医棚吧。”赶在前面的帮工先去前方打探了了一下消息,站在马车外汇报到。
神医掀开车帘,看了看周围,道:“好,先去住下吧!”,随后转头对谷谷说道:“谷谷,这地方生得很,又逢灾旱,可能会有暴动,你要好好照顾海棠,知道吗?”
“是,师父!”应答完神医,谷谷就拉起了洛海棠的手,就像洛海棠的弟弟一样,惹得洛海棠一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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