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青听见后不甚在意的回道:“若是真有那么一日,那么凤青绝对不会原谅荣轩。”
“为什么?若荣轩真有苦衷呢?”夏荣轩急忙追问,眸子里划过焦急。
白凤青面上的神情认真了几分,“不管在大的苦衷也无法抵过欺骗带来的伤害,那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的不好,尤其是来自自己最信任的人。”
夏荣轩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握拢,指尖深深的掐进掌中,一时无言。白凤青有些疑惑的看向夏荣轩,“荣轩,你该不会真的有事瞒着凤青吧?”
夏荣轩微微勾唇,面上没有一丝破绽,“怎么可能?只是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罢了。”随后面色如常的跟白凤青谈起其它问题,白凤青没有怀疑夏荣轩的话。两人谈了一会儿后,白凤青起身回房。
身后的夏荣轩眸光越来越暗,坐在床榻上沉思了很久很久,他的谎撒的越来越大了,若有一日白凤青知道真相他到底该如何?
随着几日的发酵,太子贪污一事传的越来越广,可以说大魏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上至八十高龄风烛残年的老人,下至两三周岁牙牙学语的稚儿。一时之间整个大魏掀起讨伐太子的大潮。
深受太子迫害的众人纷纷涌现,上报太子恶行,下方官员实在无力隐瞒,这边刚刚平息那边又起。而且此事引起太多人的关注,他们也不敢将手脚做的太过明显。
无数寒门学子上书讨伐太子,字字珠玑催人泪下,太子恶行全然暴露在百姓眼中。除此之外,太子暗中钱袋迎客商行曝光,所有百姓自发抵制,他们拒绝购买一切跟商行有关商品,同时商人也撤回跟商行合作资源。数日光景,偌大商行负债累累,濒临倒闭。
凌咏葛近日为了处理此事忙得焦头烂额,然而依旧收效甚微,夏荣轩见时机查不多了,直接上书皇帝将太子罪行全部上报。
翌日早朝,朝堂骚动异常,皇帝一脸怒色的上朝,随后直接开始对太子发作,将证据扔到太子面前,“太子,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赈灾官银都敢吞没?”随后皇帝一拍龙案,“看来你是太子之位坐的太久太舒服了,连朕都不放在眼里。”
凌咏葛立刻跪下求饶,“父皇,儿臣有错,但赈灾官银并非儿臣贪墨,实在是儿臣看管不严,让手下有些小人打着儿臣的旗号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说着让人将证据呈上。
他这些时日并非没有半分准备,至少他准备的证据能让自己在这件事情中的罪责大大减轻。证据呈到皇帝面前,皇帝看了过后面色稍稍减缓,显然相信了太子所谓的证据,随后眉头皱起,“那你也少不了监督不严,治下不查的罪。”
凌咏葛眼里划过喜意,“父皇明查,儿臣此事却有过错,还请父皇处罚,儿臣绝无半句怨言。”
夏荣轩手指微紧,他知道皇帝偏爱太子,但没想到偏到这种地步,如此明显的事实,他还是相信太子。夏荣轩眼神一厉正准备出列,骠骑将军先忍不住了,直接上前给皇帝行了一礼,“陛下,太子贪污一事证据确凿还请陛下秉公办理。”
皇帝皱眉,没有说些什么,骠骑将军继续道:“大魏十三年边境动乱,太子贪污军饷数十万两,致使边境数万将士吃不饱穿不暖,要不是夏相睿智,那场大战,绝对会让数万将士尸骨无存。”
“大魏十五年夏,北方遭遇大旱,太子再次贪墨赈灾官粮,饿死北方上千名百姓。”
“大魏……”
骠骑将军的话让整个朝廷沉默,只能听见他椎心泣血的话语响彻大殿上空。
“这次太子故技重施,若不是夏相明智,查出其中纰漏,那么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跟我们一样被太子蒙在鼓里,任由他为非作歹,残害无数百姓。”说着重重的行了一礼,“陛下,若是无人指使,仅凭几个太守,他们就是向天借了胆子,也不敢犯下如此大错。”
说着骠骑将军眼含泪水,以头呛地,“陛下,若太子不废,那么臣今日就算跪死此地,也绝不起身半步!”
随后大半朝臣跪地,“求陛下废除太子,太子不废,大魏不保。”众人的声音坚定而整起,传出大殿很远,经久不息。
太子一派见状也齐齐跪地,太子太尉代表众人发言,“陛下,明查啊陛下,太子仁爱对下首宽厚,所以才导致他们做出这般欺上瞒下大逆不道的事来,此事并非太子本意,还请陛下饶太子一次啊。”
皇帝坐在轮椅上眼中神色不明,他让众人起身沉思起来,他在太子刚呈上证据时就察觉到有些不对,若没有人在那两个太守身后撑腰,他们是怎么也不敢犯下如此大错的,然而他还是偏向太子,毕竟这么多年的精心培养出来的接班人,虽然怒其不争,不过也舍不得就这样放弃他。
但这次事件闹得实在太大了,若太子不受处罚实难服众,但太子算是他最满意的儿子,其余几个要么懦弱要么无能,而他年龄也大了,若是废除太子,那么待他百年归西后,他打下的江山无人继承毁于一旦,那么这个后果更加严重,到时他又也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所以这么多年不管太子犯了多大的过错他依旧大事化小,没给过他太大的惩罚。他看着下首跪着各执一词争锋相对的众人犹豫不决,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此事,最后只得宣布将太子暂时关押,准备明日再议。
夏荣轩见状,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陛下,臣还有本启奏。”
夏荣轩一袭话惊醒朝中众人,全部看向夏荣轩。凌咏葛心中一紧,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夏荣轩不待别人开口,直接说道:“启禀陛下,自从臣发现太子私吞贪墨达上千万两白银后,臣便派人仔细探查脏款去向。”
凌咏葛瞳孔扩大,立刻想阻止夏荣轩,夏荣轩一派的人拦住他。夏荣轩继续说道:“臣追查到郊外五里处的李家村,这才发现不对劲。村里驻扎了十万精兵,而且这些全为私兵。”
夏荣轩看向凌咏葛,“经过微臣详细调查太子贪墨钱款全部用于供养这十万精兵。”
夏荣轩此话一路朝堂一片哗然,连太子太傅都有几分不敢置信。皇帝捏紧龙椅扶手,眼中一片暗色,“夏相说的可是事实?”
夏荣轩点头,随后将证据呈上,证据刚到达大太监手中,皇帝有几分急不可耐的一把扯过,越看脸色越沉。看完后直接起身走到凌咏葛面前,将证据全砸他脸上,“太子,这下你还有何话可说?”
凌咏葛完全没料到夏荣轩还有这手,他拾起地上散落一地的证据看了起来,越看越心惊。夏荣轩几乎将他所有的秘密全部挖了出来。
他拿着薄薄的几页纸仿佛重如千金,手上的纸跟着他的动作颤抖起来,“这这……”他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皇帝面上全是怒意,“太子,朕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皇帝眸子闪过暗色,看来是该好好考虑一下太子人选了。
太子跪在地上,“父皇,儿臣冤枉啊,父皇儿臣绝没有做过此事,还请父皇明查!”
“你次次喊冤,那么证据呢?!证据给朕呈上来!”皇帝怒意更甚,看着太子更加生气,生怕自己忍不住给他两脚,随后一甩龙袍坐回龙椅。
凌雍莘见时机差不多了,从旁边出来,对皇帝行了一礼,“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皇帝近期对凌雍莘的看法好了不少,面上怒意稍减,对凌雍莘吐出两个字,“准奏!”
凌雍莘拱手回道:“太子一事举国皆知,群民激奋,目前已收到无数来自各地的举报,若太子不废那么势必举国动荡,民心尽失。”
“而太子更是无视朝廷铁律,私养精兵高达数十万之多,精兵更是驻扎于京城不足五里之地,太子此意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凌雍莘抬头看向皇帝,“父皇,若是太子不废,那么终有一日,您……”
凌雍莘话音未落,凌咏葛直接打断了他,“你血口喷人!本王从未想过谋朝篡位。”凌咏葛彻底慌了,现在夏荣轩和凌雍莘联手,两人都想治他于死地,而且两人手上都有他的证据,但他绝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
结果凌咏葛一开口,龙椅上的皇帝就开口了,握住龙椅的手更紧了,死死抑制住自己的怒火,“你闭嘴,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样和朕交代私养精兵之事!”
随后对凌雍莘回道:“你说的朕会好好考虑的。”
凌雍莘再次对皇帝行礼,“父皇明鉴,儿臣想说的就这么多了,其余还凭父皇做主。”说完又站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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