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洞了房毒才能解
莹宁道:“子怿哥哥,你身上的雷公藤之毒已解了。又何需作此姿态?”
她又笑着,俯身凑向他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
萧子怿脸上变色,手心握紧成拳,一手搂过她腰。
莹宁脸上红晕更甚,萧子怿一把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落了帏帐,房外喜娘聚着,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暗笑着议论不休。
“咱们的皇子妃真是美丽。我觉得是咱们洛西国最好看的女人了。”方才撒花生的喜娘道。
“是啊,咱们皇子又英俊,将来说不定就是皇上,那我们皇子妃以后可就是皇后了。”刚才撒红枣的喜娘如是附合。
众人压低了声音,嘻嘻哈哈的竖起耳朵仔细听新房里传来的话语。
有细微的声响,有床榻上细不可闻的低喃。
众人心潮不宁,喜娘听了半晌,忽地轻道:“我们走我们走吧。”
撺掇着众人,推推搡搡着走了。
他娶了莹宁,却从未想过要和她成为真正夫妻。
莹宁方才喝交杯酒时,在他耳边轻道:“你以为雷公藤之毒那颗丹药便解了?你若不和我行周公之礼,你是解不了的。”
莹宁没有说错,别人不知,萧子怿却是知道,莹宁的父亲,定淮王生前有位谋士,曾经授他岐黄之术,以药人蓄养在王府内。
莹宁小时体弱多病,曾经多此命在旦夕,便是靠这药人之血赖以活命。
药人自小以药材为食,甚是珍贵,培养一名药人不易,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当作药人来培育,必须有特定的生辰八字。从婴儿时期,便在药水中浸泡,泡至七七四十九天,能活下来的,方能成功。
药人身具药性,本身也是奇毒,所以命不太长,最多活不过三十岁。
这已是最长的年纪。大多数都在十岁左右便死去。
主人吸取药人之血,可以延年益寿,若是一直以药人之血为哺,可以活百岁以上也不是难事。
定淮王生前所蓄养的那名药人较为奇异,二十岁时,仍然活着,有一次明明已经断气,定淮王正打算割破血肉弃之。
却不料正打算弃她之时,她居然又活过来了。
莹宁正是靠此药人之血活命,直到她五岁,已再不复儿时虚弱之态。
所以药人之说,传得神乎其神,萧皇也非常感兴趣。
定淮王虽是万分不舍,仍不得已的把那名女药人献给了皇室。
不料,却在进宫前的那一晚,女药人挣脱开束缚,从此不知所踪。
锁药人的那间药室只留下绳索一根,被人生生咬断。
定淮王百思不得其解,女药人自小在王府内,从未出门过,并且也少有反抗,怎会突然生生咬断绳索出去。真是让人难以想明白。
她出去了,又能去得哪里呢?
路南屏手握秀丽牌,毫不费力就进了皇宫。
大殿内,庄严肃寂。萧皇道:“路姑娘总算回来了!自你从战场失踪,让皇儿很是担心。”
路南屏一愣,木木的答:“萧子恒回来了?”
萧皇莫名的看着她:“早回来了。”
路南屏接着问:“那同行的军士呢?”
萧皇唤过身边侍丛,低声道:“路姑娘怎么了?”
侍丛摇头,回皇上,奴才不知。
路南屏一脸茫然,这个世界怎么了?萧子恒在宫中,那恋红楼的那个是谁?!
她又问:“那同行的军士呢?“
忽见领军的先锋站在自己左侧,朝她笑道:“路姑娘,那日风沙之后,我军躲藏及时,兄弟死伤人数大概有近千,其余人马都在。”
路南屏道:“萧子恒一直和你们一起么?”
先锋道:“二皇子见夷族与我军都困于风沙中,此战胜败不由人定,待我军休息后,便班师回朝了。”
路南屏耳一蒙,班师回朝了?!
她道:“萧子恒没受伤?”
“回路姑娘,二皇子所受只是轻伤,不妨事。”
路南屏只觉身后寒气直冒,似乎眼见着一个天大的阴谋就在自己的眼前上演,但是自己却无可奈何,突然她想起了萧子怿那张沉静如水的脸。
萧子怿在这其中究竟扮了什么角色?
此时殿外侍官宣召:“萧子怿皇子到!皇子妃到!”
侍者的声音一连声的更迭,一人一人传报上来!
萧皇眉开眼笑,挥手,“快传快传!”
路南屏回身望去
萧子怿和莹宁双双朝宫殿大门走来。
莹宁周身漾着喜色,萧子怿沉静的脸上有着她看不透的微妙。
路南屏看着她们,隔着文武百官,像隔着一生一世的年华。
虽在咫尺,又仿若远隔天涯。
可不是么,她隔着万年的光阴穿越而来,本就离他几生几世,又怎会不遥远?
萧子怿也看见了路南屏,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波纹,如镜水泛轻漪,转眼间便恢复原状。
他沉声叩拜萧皇,莹宁与他双双跪倒,口称:“儿臣,臣妾叩见父王,父王万岁!”
萧皇乐呵呵的叫他们起来。
莹宁的眼朝路南屏望来,笑道:“原来是路姑娘!多日不见,路姑娘仍是这般漂亮!”
她那日殿上,被路南屏所跳的舞折了几许光芒,后来心心念念地想到,路南屏身怀武艺,许是记忆上佳,飞天舞会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自己必念念不忘,又自嘲道,自己念念不忘的或者不是区区一曲飞天,而是萧子怿吧。
她想到萧子怿望着路南屏的眼神,便想冷笑!
新婚洞房之夜,她因从小喝药人之血长大,所以与萧子怿交欢,借由体内处子阴气,调和萧子怿被雷公藤受创的精元,让萧子怿的隐疾得到纾解,日后,慢慢经由她的调理,慢慢复元。
雷公藤来自于异域,男孩子儿时若不幸误服,长大以后便会绝育,并且无法人事。
萧子怿自小被人种下雷公藤,不知不觉已有数载,他年纪尚小,不懂事,日日服食含了雷公藤粉沫的糕饼,待到生母发现自己的独子竟被人暗中伤害,已为时晚矣。
萧皇虽说对她甚是敬重,但同时更宠爱一名妃子,便是如今的秦妃。
秦妃妖媚,又懂得撒娇装弱,萧皇对之深深迷恋。
萧子怿生母便疑心是秦妃所为,怀疑秦妃妄想皇储之位,对萧子怿暗中下手。
秦妃之子萧子恒身为二皇子,萧子怿一死,他才有机会。
萧了怿生母多次暗查,均无所获。
萧子怿的雷公藤已深种入骨,此毒并不致命,只在于使男子成年之后无法人事,无法生育。
普通男子也就罢了,偏生他是皇子,这隐疾便成了心病。
她倒不是过于在意那个皇位,只是在她看来,秦妃如此心机,如此歹毒,让她愤怒得无以复加,她四处打听,听说药人之血配以丹药冶炼,可以解。
没有药人,饮过药人之血的处子也可以固本培元。
萧子怿的生母听之精神为之一震。
听闻定淮王府内有药人一名,大喜,便让萧皇出面,谁知药人又连夜逃脱。
萧子怿有隐疾之事,她一直瞒着,萧皇自是不知。
所以药人逃脱后,萧皇倒也没什么,他只当她好奇,只对妻子笑说,解释一番,定淮王不是小气,他也很无奈。此事就不了了之。
萧子怿因隐疾之事,受困于莹宁。
如今他还需要她彻底治愈他不育的毛病,直至莹宁生下孩儿,他方能有所举动。
路南屏俏生生站在殿上,他脸上沉静如水,心里却热血喷涌,恨不能冲上去,握她之手,触她指尖。
他没有看她,就像路南屏根本就是个陌生人。
不久前,他站在她的拐角处,赠玉甲给她,也是这样一种沉静的样子。
眼眸深沉,一眼望不见边。
萧子怿听见莹宁和路南屏的声音,路南屏不知淡淡然回了句什么,又听她拔高声音,面对萧皇道:“路南屏愿此生随军,夷族此时势如破竹,我方一直处于劣势,终不是长久之计,路南屏愿随军打仗。”
他心一凛,她还是要跟着萧子恒。
萧皇见路南屏一意随军,又想起她武艺超群,便允道:“吾国多出一位女将军也无不可,便立封路南屏为大将。跟随萧子恒出征。”
路南屏经过萧子怿旁,停留了一下。轻道:“祝你幸福。”
萧子怿身子一僵,没有回应。
路南屏静静的越过文武大臣,静静的出了宫门。
她回头看,宫门巍然屹立。
无论汉时的深宫纨扇,还是唐时的春风牡丹,又或是曾经怎样的瑶台盛宴,怎样的曲尽心意,结局都逃不掉宿命的安排。
路南屏凄凉的想,当爱情如花般,终是孤凉地萎谢。
她看向宫门,穿越重重人影,直望向那对成双成对的男女。
她突然笑了,繁华历尽的最后一笑,她转身而下玉阶。
心里的那点情丝,绕缚着爱与怨,与恨,与喜,与悲,像陵阕的一点长夜寒灯,最是让人意丧而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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