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清鸢精神抖擞的站在余宅中央。
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还剩一下很快就可以整理完,等家丁们装上马车,他们就可以出发了。
温从秀昨天在哄睡了余清鸢后,一个人回到了房中闭门不出,就连林蓝蓝想问问余清鸢的身体都被挡了出来。
“清鸢,我今日就要先行动身,你一个人留在后面,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温从秀一大早就牵了马,身上背了个小包袱,装了金银钱物和少许干粮,一个人轻装简行,要最快赶回江都。
“有些话我就不多说了,路上一定要小心,记得在江都王府等我。”余清鸢上前,给温从秀细心的整理衣物,小声叮嘱道。
活脱脱一个送丈夫远行的妻子形象。
“你才是要当心的那个,虽然有齐戈和暗卫在,你也不能掉以轻心。”温从秀同样嘱咐道。
余清鸢点点头,轻声应下。
“我走了。”
牵着马走出余宅,温从秀一挥马鞭,扬尘而去。
送走了温从秀,余清鸢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自从昨天陷入梦魇,就算温从秀明确表示他什么也没有听到,可她这心里依旧不踏实,女人的第六感,总让她觉得哪里有问题。
现在温从秀暂时离开了,正好给她些时间缓口气。
余宅已经收拾妥当,下午就能出发,那剩下的,就只有林杉画了。
林杉画还在鸾台,这次前去江都,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是硬绑,余清鸢都要把她带走。
她已经知道错了,也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去做,林杉画,应该回来了。
她也知道,虽然从来没有人说过什么,但不管是林蓝蓝,还是秋秋,哪怕是家中的侍女家丁,都希望林杉画能够回来。
而她,温从秀,也同样希望。
温从秀昨天已经收拾了书房,那里的东西都是重中之重,由他去亲自收拾,最为妥当。
有一些东西,不能让外人看见,不管是情报,还是她与鸾台联络的信件,虽然大部分都已经烧掉了,但仍有一部分非常重要的情报被保留了下来。
现在温从秀已经离开,想必是已经清空了书房,余清鸢想了想决定先去星月楼,等回来了再去书房检查一番。
余清鸢和忙的前脚不沾后脚的林蓝蓝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找了一辆马车,直奔星月楼。
又没有提前和唐先生打招呼,余清鸢不好意思的笑笑,真是的,每一次都会忘记。
不过想想,唐先生估计也已经习惯了。
余清鸢嘴角勾起微笑,身上衣裳飞舞,这个时节的天气正好,温度也正好,虽然还带着些许凉意,但身体稍微一活动,就不会感觉寒冷。
余清鸢有时候很庆幸,辛亏以前的那个她不是一个娇惯的闺中小姐,如果是那样,她恐怕要头疼一阵子了。
那样子她还需要健身,锻炼,让身体强壮起来,不会成为风一吹就到的娇娇弱女。
略微收拾一番,余清鸢登上马车,招呼一声,前往星月楼。
马车哒哒而行,车盖上的小灯笼一摇一晃,京城每天都是一个样子,昨日如此,今日如此,明日,也会如此。
每一日都很繁华,很和平,很强势。
天子脚下,一国之都,哪怕是一成不变的生活,也很有意思。
余清鸢撩起车帘,托着下巴观察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怎么好好的,她就成了这样子了?
然而想的再多,也是于事无补,逃避了今日,逃不了明日,她苦笑一声,这可真是应了那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星月楼已经近在眼前,来来往往的文人才子时而停留,时而步履匆匆,但无一例外,都是名门之后。
毕竟星月楼的东西,哪怕是一碗茶都价格昂贵,一般的人,可是吃不起也喝不起的。
“停下。”
她忽然开口,马夫略一犹豫,还是顺从的停了下来。
这里距离星月楼还有一段距离,不远,大概两百多米的样子,余清鸢走下马车,吩咐马夫在这里等她,然后理了理衣摆,徒步走去。
马夫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奇怪”。
余清鸢一步一停顿,脑子乱如一团麻,见到了林杉画,该怎么说?怎么说才不会惹得林杉画不高兴,怎么说才能让她知道自己已经在改正了。
又要怎么说,才能让林杉画相信,以后,她不会再一个人逞能,而是会带着她一起面对。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站在了星月楼的门匾前。
跑堂的小二早就看见了她,唐先生也大概知道了她的来意,早就等候在了前堂,面色不变。
“唐先生。”余清鸢一步迈入,映入眼帘的就是等候多时的唐先生。
“余姑娘下马车时,我就看到了。”唐先生说。
余清鸢嘴唇轻轻一勾,语中带笑:“那先生,知道清鸢今日的来意吗?”
“我可以猜一猜。”唐先生起身,想着后堂走去,余清鸢安静的跟在他身后,听着唐先生边走边说,“我猜你是为了林姑娘而来,我已经请了她过来,但她要不要跟你走,还是要看你自己的了。”
余清鸢眼睛一亮。
只要林杉画在这里,那她就有希望。
一间一间房子走过,余清鸢越来越紧张,不知道林杉画的伤怎么样了,现在还疼不疼,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那种伤口太深,又被三棱形的箭尖捅出了三角形伤口,最是难以愈合。
唐先生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担忧处,开口道:“余姑娘放心,林姑娘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不会影响平日的生活。”
“那就好,清鸢多谢唐先生对杉画的照顾,今日,我就是要来带她一起离开。”
“哦?”唐先生问,“余姑娘这是要去哪?”
“随从秀回江都。”余清鸢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恭喜姑娘,终于能够与温公子成亲了,温公子是江都乃至京城全国都很有名望的才子,姑娘跟着他,真是好姻缘。”
唐先生简简单单一句话,余清鸢依旧有些脸庞发红。
“唐先生,您就不要拿我来讨开心了,杉画呢?”余清鸢把话题扯回来,当务之急是找到林杉画,然后把她带回去,如果今天带不回林杉画,那她也不用离开京城了。
总不能她把整个余宅都搬走了,却留下林杉画一个人孩子啊这里,这不是抛弃她的意思么。
余清鸢自问做不到,所以今天,不论如何,哪怕不择手段,她都要把林杉画带走。
两人走走停停,星月楼的后堂地方不大,一个个屋子却不少,唐先生走得很慢,似乎是想给余清鸢一些反应的时间,余清鸢也不催促,只是走得越远,她脑中就越清明。
等真正到了林杉画的屋子,她已经完全能冷静下来,就像很多普通人一样,紧张,都是在上台前,一旦真正动脚走过去的时候,脑子中就不会在紧张了。
“林姑娘就在这里,你自己进去看看吧,我在外面等你。”唐先生领到了地方,不都停留,转身就走。
余清鸢在他身后行了一礼,感谢唐先生一直以来对林杉画的照顾,已经对她的帮助。
深吸口气,推开门,林杉画正坐在靠窗的一张桌案前,伏腰写着什么。
听见推门声,她停下手里的笔,慢慢转过身来。
余清鸢站在门口,看见林杉画的瞬间,眼眶就泛起了红。
终于能把你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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