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秀抱着余清鸢,林杉画则静静跟随在一旁,小虎走在三人前方,一看到林蓝蓝,当即就是眼睛一亮。
“林姑娘,快,余姑娘受伤了。”小虎说。
林蓝蓝匆匆忙忙赶去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她脚底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
两天前还好好的小姐,怎么今天就这样回来了?
她感觉自己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下一刻,她看向温从秀的眼神中有了些怨恨。
好好的小姐去了江都王府,回来时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气若游丝,浑身染血。
温从秀没有照顾好她!
“这是怎么回事……小姐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林蓝蓝气极,指着温从秀的手指都是微微颤抖的。
温从秀摇摇头,林杉画叹了口气,拉着林蓝蓝去了一旁,有些事情,温从秀实在不能说。
临走前,温从秀瞥了林杉画一眼,感觉到身后的目光,林杉画他也回过头,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相遇,碰撞,温从秀一眼看过去,旋即就扭开了头,继续向前走,林杉画则微微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余清鸢和红纹镜之间的事情,谁也不能说。
林杉画支走了林蓝蓝,从江都王府喊来的大夫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王府的侍卫。
“二公子,大夫来了。”侍卫喘着气,垂头禀告。
“退下吧。”
温从秀淡淡说道,只留下了候在一旁的老大夫。
“二公子,余姑娘脸色已经发白,需要尽快开方疗伤,请公子寻一个安静地方,余姑娘不能再经受颠簸了,不然恐怕会有无穷的后遗症。”
老大夫守在一旁,也许是处于医生的本能,他伸长脖子仔细看了看被温从秀牢牢抱在怀里的余清鸢,最后皱着眉头忍不住开口道。
“好。”
温从秀点点头,也不在过多停留,吩咐小虎解决剩下的麻烦事,他自己则带着老大夫一起,去了余清鸢的房中。
这种时候,治病救人最重要。
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房中,温从秀小心的将余清鸢放在床上,老大夫也不顾忌什么,直接上前开始诊治,这种时候再去讲究什么上下尊卑礼仪,恐怕就要看着余清鸢命丧当场了。
“余姑娘这是因为严重的外伤引起了脏腑的病症,再加上原本身体就弱的很是严重,我先开个方子,稳重身体,剩下的,就是仔细调养,身体太弱,以后一定要补回来。”老大夫脸色凝重的坐在一旁开始写方子,嘴里说个不停,“王府里药材倒是齐全,只是二公子一定要盯着余姑娘喝药,我有点不放心,余姑娘的状态有些怪异,我怕她不能按时喝药。”
温从秀点点头,伸手接过老大夫写好的方子看了几眼,林林总总数十种药材名字写在上面,只是看上一眼,就能感觉到浓浓的药苦味。
“幸好有上好的金疮药止了血,剩下的,就是造化了。”老大夫开完药方,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余清鸢,微微叹了口气。
然后他拿着药方,出去找人煎药,留下温从秀在一旁照顾。
两人的关系,虽然还没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但也基本上大局已定,不管是明月阁还是江都王府,但凡是关系亲近一些的,都知道。
温从秀坐在床边,一只手握着余清鸢的手,指尖冰凉,像是没有温度一般。
“如果醒了,就陪我说句话吧。”
温从秀声音平淡,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余清鸢眼角微微颤动,最终,还是慢慢睁开眼睛。
“你早就知道的。”余清鸢声音嘶哑,嘴唇干裂,温从秀没有多说什么,端来茶杯,倒了一杯清水,细心地喂给她。
余清鸢左臂完全没有知觉,这个时代根本没有麻醉药,她一直都只能忍着痛楚,忍到现在,整个左臂,还有左肩,都已经麻木了。
就像自己从来没有这样一条手臂似的,感觉不到存在。
“从秀……”
余清鸢用右手撑着身体,勉强靠在了床边。
“醒了多久了?”温从秀问。
“不久。”
余清鸢慢慢说道,声音很轻,轻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她一直不愿意醒过来,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温从秀和林杉画两人。
以前她总是不能明白那些逃避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可真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却发现,除了逃避,她想不出其他办法。
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或许……可以离开一段时间了。
不仅是给他们一个消化的时间,也给自己一个冷静的时间。
余清鸢心底有了想法,可依旧拿不准注意,离开江都,离开京城,她还能去哪里?
难道去望都郡?
余薇薇和余风雷在望都郡,真要是去了,说不定还能遇见这两人。
余府的人已经四散而去,她时不时会想起以前那个总是握着书卷的孩子,也不知道离开了余府,随着他娘在外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她不想这样一直逃避下去,就算真的离开江都,又能怎样?
林杉画,林蓝蓝,陈秋秋,余宅已经从京城搬迁来了江都,这里是明月阁的所有人以后的家,江都王府也在这里,温从秀,也在这里。
她突然有些想念,京城的那些朋友们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把她当做朋友,走到了最后,就算是曾经的敌人,她也希望能再见到他们。
温从秀只是静静看着她,右手一只握着她的指尖,余清鸢只是微微愣神,脑中各种念头如走马灯般闪过,下一刻,她就感觉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
“别害怕,有我在。”温从秀抱着她,轻声说。
余清鸢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出乎意料。
真的……就这样接受她了?
“我……”余清鸢张了张嘴,最后说道,“红纹镜,说的都是真的。”
温从秀面色不变,等着她自己把这些秘密说出来。
“我曾经……叫做余茜……”余清鸢继续说。
她身体微微后退,用还能动的右手拉过温从秀的手,然后再手掌中慢慢写了一个“茜”字。
“这个字,是我曾经的名字。”
“我曾经听你提到过。”温从秀看着自己掌心,说道。
“嗯?”余清鸢一怔,她什么时候提到过?
“你第一次晕倒的时候,曾经在梦中说过,我当时…没有在意。”温从秀说。
余清鸢点点头,旋即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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