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县丞府,已经临近中午时分,余清鸢安排车夫侍卫先去吃饭,自己则拉着林杉画和锦蓝一起下馆子。
这么多年了,除了在余府,也就这一次吃的最好,这让从没吃过好东西的林杉画很是激动。
两人身上原本普通的衣服也全部换成了锦缎的棉袄,一圈白绒绒的绒毛裹着脖子,很是暖和。
一顿午餐下肚,三人美滋滋的回到县丞府,又是一下午,这个县丞府终于像个样子。
拐角处按照吩咐摆上了花草,花园也种上了各种灌木花草,甚至还养起了小兔子。
一切井然有序,让余清鸢再一次感慨,人多果然力量大。
一晃三日过去,她的县丞府也彻底走上了正规,这期间,余清鸢惊奇的发现,林杉画这姑娘居然有很出色的管理天赋,以前奈何胆子小,一直没有显露出来。
此时到了县丞府,就想到了自己家一样,在余府中的各种局促慢慢消失,终于有了主人翁意识,开始慢慢插手府里的管理。
有着余清鸢的全权放权,林杉画自然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一道道指令吩咐下去,府里能三天就运转起来,林杉画可谓功不可没。
转眼三日,今天,就是温从秀口中雪前诗会的日子。
京城的天气已经阴沉到了极限,天上厚重的灰色云层仿佛要坠落一般,估计这雪前诗会办完,就可以接着办一个初雪诗会了。
穿好衣服,戴上首饰,画好红妆,余清鸢安顿好林杉画,又交代一声注意锦蓝,之后离开余府,前往星月楼。
她没有任何掩饰行迹的举动,这雪前诗会中有温从秀,本身就已经面子很足,不存在丢了余府脸面的情况。
作为江都王之子,温从秀的一言一行远比余清鸢收到的约束更大,他能参加的诗会,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够的上余府嫡女参加的资格门槛。
马车慢悠悠的走在街上,余清鸢实在受不了轿子得到晃荡,上下颠簸的仿佛要吐出来。之前林杉画坐过一次,同样有些难受,两人都不是常年坐轿子的大家闺秀,她也就不再摆那派头,让自己的活受罪。
马车走得很慢,时间还早,周南国的诗会有个不成文的默契,一般都会选择下午临近傍晚时分举行,据说这个习惯是诗圣玉西湖流传出来的,因为玉西湖的传世名作就是在傍晚时分的茶楼中写出来的。
从那以后,越来越多的文人选择这个时候举办诗会,以期望自己也能写出玉西湖那般的惊世之作。
虽然不是人人都有玉西湖的文才,但文人最不缺的就是幻想。
……
扯远了,余清鸢来到星月楼前,马夫在门外等待,余清鸢抚了抚衣角,慢慢走进星月楼。在来京城的路上就有来这里的打算,拖到今天才名正言顺的前来,余清鸢心中摇摇头。
“应该是顶楼……”
无视了前来招呼的店小二,余清鸢回想了下关于星月楼的情况,旋即抬脚,径直向顶楼走去,她在灵魂图书馆里翻查过关于星月楼的信息,这星月楼作为京城有名的“文楼”,最好的就是顶楼,按照温从秀的身份,如果不是顶楼,想必也不会参加。
连顶楼都不是,那诗会的门槛不用多想也高不到哪去。
店小二看着她轻车熟路的直奔顶楼,撇撇嘴,转头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来到顶楼,迎面一闪巨大的屏风,翠绿色的竹子植满墙壁,一盏盏明黄色的灯笼作为装饰品挂在屋顶,仿若白日焰火,让她眼睛一亮。
“京城里大户人家小姐我都认识,不知你是哪位?”
正在顶楼美景,忽然一声带着浮夸意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余清鸢侧身一看,一位身穿玄青色衣裳的男子走了过来,领她深感无语的是,这人手里,还拿着一壶酒。
谁家公子走漏还拿着酒边走边喝?
“余清鸢。”懒得追究,余清鸢随口答道,目光已经挪开,现在的第一要务是找到温从秀。
“余府的人?”男子露出沉思的表情,他不记得余府有这么一位小姐。
“嗯。”余清鸢点点头,这时,温从秀从一旁的雅间内走出,身旁还跟着楚鸣轩。
温从秀正是听见她的声音才从雅间内出来,他还没开口,一旁楚鸣轩先开了口。
“余县丞,恭喜了。”楚鸣轩一拱手,风流俊朗的脸上带着真诚。看得出他是把余清鸢当做朋友的。
温从秀就淡定多了,这件事是他一手推动,此时很是平静。
余清鸢看着温从秀那张好看的脸,总觉得有些牙疼。现在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温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余清鸢想了想,开口道,这次一定要问清楚。
“温公子,楚朝仪!”
温从秀正想开口,一道声音出现,再一次打断了他的意图,无奈之下只得闭上了嘴。
“李公子。”楚鸣轩点点头,这人是礼部李尚书的独子。
余清鸢一看,就是刚刚和她说话的那位玄青色衣服的公子,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位李公子眼眶发黑,两颊泛着诡异的苍白,一脸虚胖,不过精神倒是不错。
“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温从秀开口道,说完看了眼余清鸢。
“走吧。”余清鸢点头,看来现在是问不了,那只能等诗会结束后把温从秀拦下来,今天不论怎样,都一定要问个清楚!
诗会的地址选在了顶层最里面的一个靠窗地方,有一个小的凉台子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风景,还有一排雕刻细致的木栏杆,余清鸢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不知道这算不算“栏杆拍遍”?
楚鸣轩注意到余清鸢的举动,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也没有追问。
收回手,余清鸢意外发现,这场雪前诗会,除了她,没有一个女子参加。
不得不说,虽然周南国重视诗文,可愿意学习的女子,到底还是少。
不管是自愿还是被逼无奈,大部分还是选择学习传统女子学习的技艺,织绣,舞蹈,书画,弹琴,不外乎此。
也就余清鸢这种特殊的存在,才会这般抛头露面的参加各种诗会,这也是余老夫人认为她是在自降身份的原因。
大部分人见到余清鸢都投来了好奇与探究的目光,不过看到站在一旁的温从秀和楚鸣轩,也识相的闭上了嘴。
“女子也来?”还是有人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这位是皇帝新封的余县丞,余太傅孤女。”温从秀忽然说道,说着还瞥了一眼刚才嘀咕的那人。
楚鸣轩皱了皱眉,这是要把余清鸢的身份彻底推向整个京城啊。
余清鸢也明白了温从秀的用意,只得带了些许苦笑,微微欠身:“余府余清鸢。”
整个诗会的氛围忽然间便浓重了许多,很多人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余太傅孤女,那必然是余府的嫡女身份,现在的余府是支脉组成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京城官家子弟人人皆知。
余府冒出来了余太傅的孤女,这可是件大事,回去要好好琢磨,说不定就能给自己家族捞些好处。
“好了,诗会开始。”温从秀再次开口,打断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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