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风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的一路赶到江都,见到江都城内还安安稳稳,便先轻车熟路的去了明月阁,洗漱一番,又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白色衣服,这才不急不慢的赶到了西城门的城楼之上。
一进门,就看见温从秀正苦着一张脸,旁边的另一个白衣男人则埋头工作,看也不看温从秀。
他有些好奇,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说温从秀,这可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如此苦闷愁郁。”任雪风摸着下巴,仔细端详着温从秀的表情,“发生什么事了?”
“此事太过重要,来,帮我个忙。”温从秀走到屏风之后,不是他不想告诉方袂,实在是害怕方袂也会忍不住想要去看看余清鸢,还不如暂时先让他以为是余清鸢生病了,这样也好。
任雪风见温从秀这般神神秘秘的样子,撇了撇嘴,他紧赶慢赶来了江都城,可不是来听温从秀讲故事的。
方袂虽然不知道任雪风的身份,但看到温从秀如此重要的对待他,心底也是多了几分信任。
能让温从秀如此对待的人,可真不多。
“说吧,到底什么事。”任雪风跟着绕过屏风,抱着胳膊问。
“此事太过重要,我本想亲自前往,但江都城所有百姓和将士的性命都系在我身上,我如果真的如此冒险,又未免太过不负责任。”温从秀慢慢说道。
任雪风的眼神也凝重了几分,温从秀在这种关头,居然想要亲自前往?到底什么事值得他如此犯险?
“难道是……余清鸢?”任雪风猜测道。
“正是。”温从秀叹了口气,最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正是红纹镜送来的那一封信,“你自己看看。”
任雪风疑惑的接过信纸,目光一扫,人也愣住。
“你能保证,这是真的?”任雪风将信纸递还给温从秀,正色道,“这明显是从草原人那里传出的消息,说不定会是假消息,用来扰乱你的心神,无法全心守城。”
“我也希望这消息是假的,最起码,这个时候是假的。”温从秀苦笑一声,“可是,这是真的,昨日,清鸢在战前曾来城墙下见过我一面,当时我没有注意到,但方袂注意到她的手,一直放在肚子上,我想,可能昨日她就在犹豫这个消息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了。”
“她一直都是如此,所有的事情全都自己一个人来抗,她担心这个消息会让我分心所以一直不肯说,可却没想到,红纹镜已经知道了。”
温从秀脸上苦笑的表情消失,最后剩下正色与凝重:“任兄,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任雪风问。
“我想请你,去看她一眼,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我不会忘记自己身上的担子,我也一定会守好江都城,等着她平安回来的那一天。”
温从秀握着拳头,直视任雪风的眼睛,认真说:“我希望你能告诉她,我温从秀,一定会让她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回来,不管用什么手段,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样被逼远走他乡的事情,再也不会出现第二次。”
任雪风望着眼前的温从秀,也是有些唏嘘,曾经的江都才子,名动京城,那么多的权贵女儿都想要有朝一日能嫁入温家,却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人,会栽在余清鸢的身上。
当初火烧尚书府,带人灭了余府的女人,却能令温从秀倾心。
真是世事难料。
“余清鸢现在在哪?”任雪风沉吟两秒,问。
温从秀松了口气,能这样问,看来任雪风已经同意了。
由他去,成功率必然会提高太多。
他自己的武功,别说和任雪风比了,就连齐戈也比不过,现在任雪风愿意出面去探探余清鸢的情况,那简直是再合适不过。
凭借着任雪风鸾台之主的武功,就算被红纹镜发现,也有十足的把握逃走。
就算是红纹镜身边那个武功高的吓人的侍卫顾州,也留不住任雪风。
“我也不知道清鸢的具体位置,但依照红纹镜和她之间的关系,清鸢必然不会离他太远,应该就在草原军营的中心位置,只要找到红纹镜那顶最大的营帐,清鸢,必然就在周围。”温从秀说的斩钉截铁。
“好,我信你一次。”任雪风点头,温从秀这人虽然别的不好说,但判断还是很准的。
“草原军营之中危险重重,到处都是草原的将士,务必要小心为上。”温从秀叮嘱道。
“区区蝼蚁,不足为惧。”任雪风很是大方的摆了摆手。
温从秀看他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是无奈,这可能就是艺高人胆大吧。
“不过余清鸢真的怀了你的孩子,这倒是出乎意料啊。”任雪风笑道。
“你别想那么多。”温从秀无奈了,“我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只能等清鸢回来,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了。”
……
草原军营之中,红纹镜得知温从秀的援兵已经到了江都,也决定不再等待,接着余清鸢还在手里,决定一举攻破江都城的城墙。
再拖延下去,恐怕要生出变故。
皇帝这个时候派人前来支援,恐怕有回心转意的意思。
红纹镜拖着下巴,侧着身子坐在自己桌旁。
一旁只有一个顾州守着,这样的奇景,说出去都没人信。
堂堂草原王庭的相国大人,手握实权,草原王都成为他的手中的傀儡,却生活简朴,只有一个贴身的年轻护卫,还有一个不受重视的贴身侍女风莲。
“顾州,去请余清鸢过来,就说我有要事,必须与她商议。”红纹镜手指顿住。
“是。”
顾州没问什么,领命而去,只是看样子,要有大事发生了。
不敢有丝毫懈怠,顾州匆匆几步来到余清鸢的营帐,见到守在门外的冉云不见了踪影,顿时心里就是一惊。
难道余姑娘去哪里了?
“余姑娘?”
顾州在门口徘徊了片刻,喊道。
“顾州?”
余清鸢的声音从营帐内传出,顾州怔了怔,余清鸢在这里,那冉云去哪了?
“余姑娘?冉云呢?”顾州在门外问。
“你先进来再说。”余清鸢招呼一声。
顾州略一考虑,还是进了门,毕竟红纹镜交代的事情才最重要。
一进门,只见刚才还以为不见了的冉云正一脸苦笑的坐在椅子上,左右乱动,坐立不安,余清鸢坐在他对面,桌子上摆着三四盘饭菜,两人正在吃饭。
“这……”顾州愣住,冉云是余清鸢的手下,怎么两人在一起吃饭?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很是不习惯的冉云的身上,最后又移在余清鸢身上。
余清鸢很是淡定,看到顾州也来了,放下手里的筷子,笑道:“吃饭了没?”
“还没……”顾州下意识的回道。
“那就坐下一起吃。”
余清鸢大手一挥,指了指旁边的空椅,示意顾州一起来。
顾州顿时也反映了过来,看着冉云那坐立不安,饭都吃不香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也是被余清鸢硬按在椅子上的。
“余姑娘,我就不吃了,我这次来,是有事通报。”
“说吧,红纹镜又想干什么?”余清鸢头也不抬的问。
顾州脸上带着很不自然的笑,以前他自认为和余清鸢的关系还不错,只是现在,慢慢的变了不少,每一次他来,余清鸢都知道是红纹镜又有事找她。
现在不用他开口,余清鸢就已经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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