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温从秀的样子,前来送信的士兵也是被吓了一跳,一向温和波澜不惊的温公子,居然也会有如此失态的一幕。
他心底简直有十万分的好奇,那封从草原送来的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回去吧。”温从秀双手攥的紧紧,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那士兵也知道现在的温从秀情绪不对,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跟上。
草原大军中,余清鸢回了营帐中坐着,没有战争的时候,也没有需要她的时候,她都处于无事可做的状态。
红纹镜给了她一个太高的身份,周围的那些普通士兵都不敢和她说话,见到她也大多是在有红纹镜在场的时候,全部都是毕恭毕敬的状态,谁也不敢大声。
余清鸢虽然觉得有些小小的别扭,但也没办法,这种制度下的等级观念,早就印刻在那些人的骨髓深处,宛如跗骨之蛆,根本改变不了。
这一点,红纹镜做的就很好,对所有人的恭敬与顶礼膜拜全都欣然接受,很是自在。
“小姐,吃点东西。”冉云手里端着香喷喷的食物一路小跑,很快跑了回来。
余清鸢也不客气,一早醒来什么也没吃,肚子里早就空空荡荡了,冉云站在一旁,看着余清鸢吃饭,脸上也是带着几分笑容。
“你也来一起吃点。”余清鸢狼吞虎咽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形象,很快便吃了个半饱,见到冉云还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便抬起头打了个招呼。
“小姐……这样不妥吧……”冉云挠了挠头,他一个下人,实在不适合和主子一起吃饭,这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妥的,你今年多大?”余清鸢摆了摆手,问。
“今年虚岁已经23了。”冉云又挠了挠头,他这个年龄还没娶妻生子,还在外面一个人打拼流浪,在草原上也是少见。
草原的百姓大多早熟,身体长得也快,十几岁就生孩子的简直太常见。
冉云这种如果不是因为在王宫中做职,恐怕也早就是孩子的爹了。
“小姐,属下只是个侍卫,怎么能和小姐同坐一桌。”冉云摇头。
“你我朋友之间,还谈什么下属,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朋友的。”余清鸢道,“平日里有些事情如果我不做,会让你落下话柄,但现在只有你我两人,自然不必再提那些无用的东西。”
冉云有些感动,能让小姐这样的人物如此相待,实在是人生无憾了。
“好了,小姐你快吃吧,不用管我的。”冉云笑着摇摇头,走到了营帐之外。
余清鸢叹了口气,这种等级观念,恐怕一辈子也改不掉了。
她也没办法,冉云不愿意,她也只能放弃。
以后如果有机会,给他谋一个好出路,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江都城。
温从秀脸色铁青的赶回西城门的城楼之上,林蓝蓝已经回去照看明月阁的诸多事务,只有方袂一个闲人,依然日夜留在城楼之上,协助温从秀和王经赋处理一些日常的事务。
见到温从秀一身的杀气,方袂手里的工作也顿了顿,狐疑的看着他。
“出什么事了?”
“清鸢身体不适。”温从秀见到方袂,略一犹豫,也是没有说。
“我昨日便是注意到清鸢的手一直放在腹部,原来是病了。”方袂恍然。
温从秀捕捉痕迹的皱了下眉,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
“我很想去看看她。”他叹了口气,说道。
方袂没有意料之中的那般惊讶,只是低下头想了想,放下手里一直握着的毛笔和竹竿,说道:“你是江都城现在的主将,你不能离开。”
温从秀听见自己意料之中的话,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放心不下她一个人。”
“据我们所知,她在红纹镜的手上地位尊崇,几乎赶上一半的红纹镜,想来应该不会受什么委屈。”方袂脸色也差了些,但温从秀不能走,他是江都城现在的支柱,他如果真的冒险出城,一旦被草原人发现,那几乎是死路一条。
更何况余清鸢的位置一直在草原军队的中心,就算温从秀不惜以身犯险,成功潜入进去并见到余清鸢的机会,也小之又小。
这个机会小到连方袂都不相信会存在。
这个道理温从秀不可能不懂,但现在只要一想到余清鸢母子二人深陷敌营不能踏入江都城门,他就心如刀割,根本压抑不住心底的欲望。
那想见她的欲望在心底叫嚣着,就快要把他彻底淹没。
“我知道了。”温从秀叹息一声,最后什么也没说。
方袂定定的看了他几眼,温从秀这个人,虽然人人皆知是个好脾气,温和有礼,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也是个十足的倔强份子。
他认准的事情,就算千难万险,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会去,一往无前。
骨子里颇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脾气。
这么些天相处下来,方袂已经基本摸清楚了他的脾气,就算现在再怎么跟他说草原的军营之中危险重重,几乎一步一杀机,为了余清鸢,他也一定会去。
如果江都王老爷子现在在这里,恐怕要气的晕过去。
“那是草原的军营重地,到处都是草原将士,你可千万不能犯傻。”方袂最后劝道,“你要是出事了,这江都城可就守不住了。”
温从秀点头,江都城他是一定要守的,这满城的百姓,可都是把脑袋性命挂在了他的身上。
“放心,我知道轻重。”
听到这句话,方袂算是绝望了,现在不管谁来了,怕是都劝不回温从秀。
他虽然替余清鸢高兴有这样一个愿意为了她以身犯险的男人,但也很是无奈,温从秀真的要独闯草原军营,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江都城守军哗变都说不定。
一军统帅关键时期为了自己的妻子孤身一人闯进敌营,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置全江都城的百姓守军于不顾。
对一个女人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在普通人身上是人人赞颂的美事,可在温从秀这样一军统帅的身上,那就是情大于天了。
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出现。
方袂也无话可说,温从秀挂念余清鸢,他又何尝不是。
温从秀也很是困扰,他是真的想去看看余清鸢和孩子,但江都城又不能出任何事情,演龙关那边传来消息,草原前纵军队攻打演龙关如火如荼,坚持的很是困难,如果不是今日援军赶到,恐怕温从枫就真的要疯了。
凭着演龙关的天险关隘坚持了这么久,温从秀不知道的是,他那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大哥,头发都已经出现了白发。
整个人更是像失去了一半的精气神,很是萎靡。
数日没有好好的休息,精神紧绷的宛如一跟随时都会断裂的琴弦,这样短短几天的时间,让温从枫整个都很萎靡。
但他还是要和江都王温熵一起,坚持在第一线,打退每一波攻城的草原士兵。
就在温从秀愁的简直要疯了的时候,一个意外之人的到来,终于帮了他的大忙。
将鸾台的动荡解决,杀了不知多少人稳定局势的任雪风,终于在关键时刻赶到了江都。
看着白衣飘飘,风度翩翩的任雪风我,温从秀简直从来没有这样的激动过。
“任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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