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府出事了!
朝堂之上,余右相心神不定,当着皇帝的面心不在焉,皇帝被气得摔了奏折!
余府的当家之主,余老夫人更是病重了,几个太医连夜赶去余府!
太阳刚刚升起,谣言忽然之间传遍京城。
第二天的下午,连街头的说书人都能绘声绘色的说上几句,当然,不敢多说,毕竟余府是京城的庞然大物,他们还惹不起。
在他们的版本里,余府的人藐视皇威,公然说出皇家秘密,还被很多京城的世家公子们听了去。
碧绕这种药实在拿不出确切证据,于是就从使用禁药演变成了有人说出秘辛,藐视皇威。
温从秀知道后淡然一笑,不用猜也知道,这肯定是京兆尹传出去的。
京兆尹一向刚正不阿,明明有罪却不能判,实在是会令京兆尹恶心的一件事,那么就随意纵容谣言流传,说不定事情闹大了,就能严查此事。
就像一个强迫症患者,有案不能查,最是恶心,只有想办法查了,这才心里舒坦。
本来只是急火攻心,病的并不严重的余老夫人,在缓了口气苏醒后,听说了京城中四处流传的谣言,顿时更加怒火攻心,真真正正的病重了。
杨诗被关在自己屋内,闭门不能出。
被蒙在鼓里的余薇薇也在当晚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顿时明白自己是被余清鸢当了解围的一把剑,虽然气急,但却存了几分理智,对于余老夫人的做法,她的心底也存有疑虑。
这样对待余清鸢,真的应该吗?真的对吗?
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存在也产生了威胁,或者不能被牢牢控制,那发生在余清鸢身上的这件事,是不是也会在她身上重演?
余薇薇一夜未眠,默默想着,如果把她放在余清鸢的境地,她能够那般潇洒脱身吗?
想了整整一夜,她披衣起身,看着天边慢慢泛白的天光,她憔悴的脸上突然就释然了,虽然不愿承认,但还是接受了那个在她脑中徘徊百遍千遍的答案。
不能。
“这究竟算不算智谋?”余薇薇默默想着。
余清鸢没有任何逃避,坦然去了余老夫人的屋内,明知道是火坑,依然笑着跳了进去,为什么?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完美而退的准备。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余薇薇感觉有些冷了,她伸出手,想将窗户关严,却没发现,她的指尖微微发颤!
摇摇头,这件事她只是被利用的,想来老夫人也不会在她身上多存什么怨恨,真正做错了的,是大夫人杨诗。
余薇薇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子,因为她明白一件事,不能只看表面出现的。
“大夫人究竟为什么开门?”她微闭双眼,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她不开门,老夫人就可以让府兵撤离,就算她余清鸢真能说出什么,大家也会以老夫人的话为尊,局面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糟……”余薇薇手指还停留在窗沿上,脑中却已经开始了思考。
“还有那个温从秀……”她叹了口气,明白了什么,“在京城地位无比尊贵的余府,终于惹到对手了。”
……
县丞府中,余清鸢还在睡着,那一晚虽然有惊无险,但到底是对她消耗太大,这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而精神上的疲劳,更进一步加重了身体的劳累,以至于上午已经过了一半,她还在沉睡。
林杉画来过两次,每次都是见到她还在沉沉睡着,不忍心叫醒她,只得吩咐守在门外的侍女,多多留意,一旦余清鸢醒了,立即告诉她。
“杉画姐姐,清鸢姐姐怎么了?”另一件屋子内,秋秋拿着笔,慢慢写道。
“别担心,你清鸢姐姐只是太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杨师父给你找的书,你的怎么样了?”林杉画拍了拍秋秋的头,挤出一丝笑容。
秋秋先点了点头,然后写,“已经看了很多,有些地方不懂,杨师父也给我讲了。”
“那就好,跟着杨师父好好学,以后像你清鸢姐姐这样,诗会夺魁,得到陛下的召见。”
秋秋用力点头,干干净净的脸上满是认真。
林杉画温柔的笑笑,看着秋秋的眼中满是宠溺。
一个侍女敲了敲门,林杉画回过头,原来是来告诉她余清鸢已经醒来的消息。
“在这里等我,先看看书。”林杉画冲侍女笑了笑,回过神再次揉了揉秋秋的小脑袋,吩咐一声,这才像余清鸢那边跑去。
睡了这么久,余清鸢只觉得自己脑子疼,腰疼,连胳膊都隐隐作痛。
“睡了这么久……”看了眼已经大亮的窗外,余清鸢一愣神,苦笑一下便披上衣服下了床。
林杉画已经跑了过来,看见正在整理衣服的余清鸢,她心底狠狠松了口气。
余清鸢一直睡着,虽然知道她没事,可一直有一块不知什么样的石头,悬在心中莫名的地方。
此时终于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顿时弥漫到了眼底,心底。
余清鸢好奇的看了眼林杉画,这小傻妞好像突然就很高兴,而且是发自心底的高兴。
“怎么了?”她试探着问道。
林杉画使劲摇摇头,努力笑着。
“别傻开心了,我都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余清鸢也乐了,整理好衣服,又擦了把脸,随后拉起林杉画的手就跑了出去,也不管人家到底吃没吃过早饭饿还是不饿,就是拉着一起去厨房拿了吃的,还把正在洗涮蔬菜的厨师们吓了一跳。
“咱们终于有几天安静日子了,听我说,不管外面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去管,也不要去听,知道吗?”余清鸢心情极好,见到林杉画高兴,她的心情顿时更好几分。
“嗯!”林杉画道。
“对了,秋秋怎么样了?交给你后我也没顾得上去看看他。”余清鸢说。
“我请了杨师父来教他继续读书,秋秋学的很高兴。”林杉画说。
“我去看看。”
余清鸢手里提着两个大大的点心盒,最后把最大的一个交给林杉画,自己则边走边伸手去拿点心吃。
“秋秋!”一进门,余清鸢一眼就看到了正拿着毛笔,独自坐在桌案边写字的秋秋。
秋秋已经长得很高了,只是太过瘦弱,严重的营养不良不是这几天吃的好就能补过来。
正相反,这些天,在余清鸢的特意交代下,秋秋的伙食并没有太多大鱼大肉,更多的反而是米粥和蔬菜。
身为一个都市里长大的人,余清鸢还是有点常识的,暴饮暴食不好,长期营养不良后猛然大补更不好。
正所谓虚不受补,就是这个道理。
看到心心念念的清鸢姐姐来了,秋秋立即甩开了手里的笔,跳了下来。
刚来县丞府时对余清鸢那点不好的印象,早就被他抛出脑后了。
跑过来站在余清鸢面前,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忽然,他又跑了回去,拿起笔写了一行字,写完便举着纸给她看。
“清鸢姐姐,我想学诗。”
余清鸢看着白纸黑字,笑着点了点头。
本来就有教他读书写字的打算,现在得了几天空闲,正是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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