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风萱阴沉着脸,微微抬头望着远处大门紧闭的客栈。
林杉画和温从秀走得太急促,她留了个心眼,心知跟踪温从秀太过艰难,林杉画虽然武功极好,但抡起警惕性到底是差了些,于是暗中派了郡守府中武功高强之人一路跟上了林杉画。
最后,绕了一大圈,最终绕到了客栈前。
林杉画虽然有心思隐藏身形,但到底是担心余清鸢的安危,被人抓了尾巴。
风萱眼中流露出森然寒光,余清鸢已然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 想不明白,她明明才是和温从秀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关系,怎么去了京城几年,温从秀就移情别恋,爱上了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女人?
她想知道,那个狐狸精,到底给她的温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纤细白嫩的手指紧紧握着,一口银牙紧咬,她就不信了,余清鸢真的死了,温从秀还能一辈子都不娶他人!
只要除掉余清鸢,只要余清鸢一死,整个明月阁就不足为虑!
风萱脸庞略微扭曲,一直以来,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未来,在她的眼中,甚至在她父亲,在郡守府的下人们眼中,她的未来都是有温从秀的。
她是郡守府的千金大小姐,温从秀是江都王府的二公子,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可是,温从秀离开江都,前去京城,突然之间,就什么都变了。
一个叫余清鸢的女人,居然和温从秀在一起,甚至,还有皇帝的指婚!
风萱变了,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恐怕是没有机会再和温从秀在一起,皇帝亲自赐婚,她再也做不了温从秀的正妻,而按照他的性格,怕是也不会纳妾。
风萱接受父亲的提议,和另一户公子定了亲,安稳度日,只是某一天,温从秀忽然回了江都,那个女人也跟了回来。
她只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再试探了一番,最后只碰了一鼻子灰。
好不容易把一颗心压了下去,却没想到,余清鸢叛国了!
这个消息传来的那一瞬间,风萱手里的茶盏直接摔在了地上。
下一刻,她仰天长笑。
善恶终有报!
余清鸢抢她男人,还骗的皇帝赐婚,却没想到,自己先成了叛国罪人!
风萱笑的开心,机会,又来了!
客栈大门紧紧关闭着,风萱静静等着,一点着急之色也没有。
过了片刻,一队郡守府的府兵出现,风萱嘴角一勾,冷笑出声。
“给我搜!”
郡守府的府兵将客栈包围起来,赶走周围的百姓,风萱回身看了眼对面的明月阁和江都王府,幸好,没有人知道余清鸢就在这里。
府兵们一脚踢开房门,身在后堂的唐立被惊动,刚想冒出头看一眼,却听见乱糟糟的脚步声,当即就觉得不妙,赶紧缩了回去。
“给我一个个的搜!朝廷重犯就在这间客栈内,谁先搜出来,本小姐重重有赏!”
……
客栈内,余清鸢,温从秀,林杉画,红纹镜,顾州全部在客栈最顶层,几人凑在一起,商议正事,忽然,顾州和林杉画神色一变,两人同时起身,打开窗户向下看去。
“不好!有人追来了!”林杉画脸色大变。
顾州注意到红纹镜询问的目光,也紧跟着点了点头。
“什么人!”余清鸢紧跟着问。
“是郡守府的人。”温从秀快步走到窗口,向下一望,便已经明白。
“都怪我,他们可能是跟在我身后来的,是我没有注意。”温从秀转过身,略带歉意。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想办法,离开这里。”余清鸢和红纹镜对视一眼,在场的几人,他们两个,是绝对不能出事的。
顾州护在红纹镜身边,温从秀也把余清鸢拉在了身边,林杉画站在门口位置,两只匕首露出尖锐的刀锋,红纹镜低声说了句什么,顾州点头,也走到林杉画身边。
这个屋子内的人,只有他们两个武功最好,一旦有人闯进来,也能立即动手。
顾州站在门口,听见楼下一阵阵的杂乱的声音,似乎有人正在翻箱倒柜,粗鲁的搜索着什么。
“主人,小姐,楼下的人已经上到二楼了,咱们怎么办?”顾州低声说。
“杉画,从这里跳下去,能不能行?”余清鸢望了眼楼下,窗外有一间低矮的平房,但高度也不低,有将近三米的高度。
“我或许没问题,但你不能跳。”林杉画只是瞥了一眼,果断摇头。
余清鸢这样的身体状况,跳下去一定会伤了自己。
“那没办法了。”余清鸢有些遗憾。
“你想闯出去?”红纹镜瞥了她一眼。
“呵呵。”余清鸢白了他一眼,“这里是江都,对面就是江都王府和明月阁,我可不像你百无禁忌,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乱七八糟。”
“郡守府的人已经到楼下了,赶紧想办法!”红纹镜刚想说话,被余清鸢瞪了一眼。
“这还想什么办法,闯出去呗。”红纹镜没好气说。
“不行。”温从秀突然说道,“楼下来的府兵人数众多,咱们如果真要硬闯出去,恐怕会有人受伤。”
林杉画上前,和顾州对视一眼,然后微微点头:“清鸢的身体太弱,我们两个开路,咱们闯出去。”
“温公子,镜大人,希望你们能护住清鸢,今日闯出去,咱们就此分别。”
林杉画微微弯腰,手中匕首闪烁寒光,顾州也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软剑如蛇,虽然不是他惯用的兵器,但好在隐藏方便,顾州临行前仔细挑选,最后带了来。
一短一长,一近一远,攻守都极为方便,只是林杉画和顾州从来没有配合过,默契与否,只能看情况了。
“闯出去之后,江都城是没法待下去了,温公子,我要带着清鸢一起返回草原,你一切保重。”林杉画说完最后一句,顾州已经直接动手,拉开房门,上楼的郡守府兵已经站在了不远处,两拨人对视一眼,那些人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大胆,居然直接开了门,顾州却是没有任何犹豫,软件滑动,径直冲了上去。
林杉画紧跟其后,淬了毒的黑色匕首闪烁寒光,一抹血光迸溅而出,落在白色房门上。
“清鸢,快走!”林杉画回过身,余清鸢点头,温从秀把她护在身后,红纹镜自己本身会武功,虽然在余清鸢眼里和三脚猫差不多。
林杉画和顾州在最前面,温从秀在中间稍前位置,红纹镜落后半步,余清鸢在最后,几个人冲散府兵,向着楼下直接冲了过去。
楼梯上,零散站着几个府兵,手里拿着佩刀,小心翼翼的搜索着一件件屋子。
余清鸢他们破门而出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谁能想到他们居然胆敢在这种重重包围中冲出房门,硬闯出去。
温从秀一拳将一个举着刀的兵卒打到,然后抢了刀,护在余清鸢身旁。
红纹镜也从袖中拿出两柄弯刀,余清鸢眼皮一跳,就是这把刀,上面还曾经染过她的鲜血,鲜红刺目。
红纹镜微微侧身,虽然顾州和林杉画已经解决了大部分人,但总会有些顾及不到的漏网之鱼,他要做的就是断后,不仅是为了保护余清鸢,更多的是为了他自己。
余清鸢如果真的死在这里,那他倒是没有损失,甚至可以说少了一个麻烦,但于情于理,红纹镜也不愿意看见余清鸢死,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一旦死了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懂他的人存在。
他会成为最孤独的人,整个世界都会成为他的囚牢,将他一辈子困在其中,不得脱身。
……
顾州和林杉画武功太高,像是一根刺入了豆,腐中的银针,将人群撕开一道口子,五个人一口气冲了下去,在一楼位置,被人堵在了正中。
余清鸢被红纹镜拉了一把,站在最中间,被护在里面,躲避着周围刺过来的刀剑。
“冲出去!”红纹镜冲着最前面的顾州喊道。
余清鸢冷静观察四周,顾州和林杉画每个人面前都有两个人高马大的府兵,顾州还好,林杉画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一双匕首拦着两个试图冲过去的高大男人。
余清鸢隔着背影看向林杉画,又看了眼顾州,一个女子一个少年,却替他们挡住了凶猛的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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