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星月楼,余清鸢快马加鞭回到余宅,她必须好好计划一下,这个胆敢对秋秋动手的人,必须铲除!
见到林杉画和秋秋平安无事,她终于暂时松了口气,就算明知道鸾台的人不会出手,她依旧不放心,生怕会有另外势力的人暗中出手。
“究竟是谁?难道是余府的人?不可能啊……”
嘱咐了林蓝蓝加强府里的安防,林蓝蓝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是自家小姐的命令,那就只管服从就行。
余宅的安防顿时加强了整整一倍,日夜都有人不间断的巡逻,再加上暗中守着的岗哨和鸾台杀手,想必应该足够了。
这几日,余清鸢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这件事给她敲响了一个警钟,她在外再怎么强势,总会有卑鄙小人走旁门左道,既然无法打击到她,那就从她的身边人下手!
她简直不敢想,今天是秋秋被人盯上,如果明天是林蓝蓝呢?后天是林杉画呢?
如果这些人中有人因她而伤,甚至死去,她绝对承受不了。
她会去报复,把一切有可能是黑手的人全部拉进来,然后大家同归于尽。
余清鸢有种感觉,她的性格,似乎在慢慢变得偏激,变得执着,甚至有些自负。
她说不清这是好是坏,但也不在乎好坏。
“小姐,您吩咐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需要拿进来吗?”屋外,林蓝蓝轻轻敲了敲门,她知道自己家这位小姐虽然随和好说话,但如果被打扰,也是很可怕的。
“进来吧。”
听到余清鸢的声音,林蓝蓝这才小心的推门而入,手上提着一个大大的盒子,看得出,这盒子也是有些分量。
“辛苦你了,去休息一下吧。”
屋外天色已经黯淡,点点碎星出现,挂在夜空中,天气也好了很多,月亮又大又圆,余清鸢静静地看了会儿月亮,任凭冷风拂面,清醒了不少。
打开木盒子,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信封,一个叠着一个,满满一盒子。
那盒子里,放着的全都是从星月楼拿来的情报,不得不说,金丝令的作用,有点大的超乎她意料了。
自从上次她去余老夫人的宴会上闹了一闹,余府在京城中的地位下降了不少,毕竟自己家族的嫡小姐和老夫人闹了如此大的阵势,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余府现在身上缠了多少的麻烦。
这些情报,都是鸾台替她收集到的京城中这些日子的情况,有的家族闭门不出,有的开始慢慢和余府划分了些界限,余清鸢是余太傅留下的唯一孤女,皇帝那边对她明显很是偏爱,这两人斗了起来,一时还真拿不准谁会是赢家。
余翼虽然贵为朝廷右相,但却属于武将,并没有左相的地位高,皇帝也一向重文轻武,搞不好余清鸢真的会成为一个导火索,成为左相攻击右相的一把利刃。
左相与余翼斗了这么多年,想余清鸢和余老夫人撕破脸争斗这种堪称天赐的机会,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唔……”余清鸢慢慢翻看着眼前这一大堆资料,有些是很简单就能打听到的,也有的显然出自内应之手。
只是这一份情报,余清鸢就能感觉到,星月楼在京城的情报力量,究竟有多强。
这些情报,上到那些达官贵人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下到吃的午饭是什么,有没有比平时多喝一杯酒,所有情报一应俱全。
“呵呵,这可比自己建一座情报收集的乐坊更靠谱。”余清鸢心情好的不得了,任雪风还没有给她安排什么鸾台的工作,但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任雪风把鸾台的资源给她用是免费的,以后必然有用的到的时候,那时候……
先看看是什么任务吧,只要不违背基本的做人原则,她都会尽力去完成。
“来人。”
守在门外的侍女进来,询问有何吩咐。
“去把秋秋带来。”
“是。”
秋秋的屋子距离她的书屋有些距离,趁着这段时间,她再次翻了翻那厚厚的情报,忽然,有一条引起了她的注意。
“兵部尚书见了余翼,提到了余太傅的事情?”余清鸢皱了皱眉,刚刚看的太快,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一条给漏了过去。
“余太傅,这个兵部尚书提余太傅干什么?”
她把关于这个兵部尚书的所有情报一一挑了出来,仔细翻看着,最后,有一句写的非常隐晦的话再次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兵部尚书在先皇时期居然被余太傅上奏弹劾过?”她眉毛一挑,有些事情似乎在渐渐明朗。
“来的只是一封信,说愿意以黄金百两,请鸾台杀了他,将那孩子的人头带去京城西南角的一间破庙中……”
任雪风的话忽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难道刺杀秋秋这件事,真的和兵部尚书有关?她的猜想没有错?
她缓缓收起散落的情报,一一装回木盒子中,有些事情,等到秋秋来了,一问便知。
又等了片刻,秋秋便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她的书房。
“你下去吧。”
屏退了侍女,余清鸢拉来一张椅子放在自己对面,让秋秋坐在椅子上,然后她也坐回自己的位置,并倒上了两杯淡茶水。
一杯推给秋秋,另一杯留给自己。
秋秋被余清鸢这些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开心的端起茶水,小抿一口。大大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余清鸢。
“秋秋,有些事情,我需要你对我说实话,非常重要,可能关系到你,我,你杉画姐姐,以及整个余宅的生死,关系到非常多人的生死,可以吗?”
望着余清鸢的眼睛,秋秋渐渐放下了握在手里的茶杯,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好,谢谢秋秋。”余清鸢微微一笑,亲自替他把纸笔放好。
“告诉姐姐,你父亲,是不是跟着京城中一个官职很高,文才也很高的人生活?”余清鸢问,语气中有些哀伤。
“是。”秋秋写。
“你父亲,是不是姓陈?”余清鸢语气发颤。
秋秋犹豫,最后才落笔:“是。”
余清鸢叹息一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父亲追随一生,尽心尽忠的是不是前朝被灭门的余太傅?你父亲死前,将一切都告诉你了吧……”
秋秋握着笔的手一顿,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情绪是余清鸢从未见过的。
两人对视不知多久,秋秋才握紧了笔,墨汁滴落在纸上晕染成片,他缓缓用力,重重写到:“是!”
“我明白了……”余清鸢声音中都带着颤抖。
果然如此啊……
余太傅在灭门前就将她送了出去,后来余太傅遭人诬陷满门抄斩,所有直系血脉全部被诛杀,而秋秋的父亲陈老作为追随余太傅一生的人死里逃生,之后娶妻生子,生下秋秋,他自己教会了秋秋写字读书,却没能看到他成年,也没能看到他为余太傅一家报仇,就溘然长逝。
剩下的不难解释,秋秋一定从他父亲那里知道了当年余太傅被奸臣诬陷的真相,所以在逃亡过程中被人毒成哑巴,却向他父亲一样幸运的活了下来,沦落为人见人厌的乞丐。
虽然流落街头,但想必他依旧记得父亲教他的一切,所以在知道余清鸢的身份后,才选择毫无防备的住在了余宅,因为余清鸢是余太傅的女儿,绝对不会对他不利。
现在有人发现了他还活着的秘密,但他已经身在余宅,一般人根本无法下手,所以才会出黄金百两,只为取他人头,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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