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红纹镜怒吼一声,手中弯刀出鞘,遥遥指着余清鸢。
“我告诉你余清鸢,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红纹镜眼睛泛红,呼吸急促。
“你当然敢杀我,因为你和我脑中的知识是一样的,以前我在京城,你在草原,距离太过遥远,你一直没有发现我在哪里,所以你怂恿草原王,煽动整个草原王庭,将我逼迫过来,我也如你所愿,来了江都,可以说,你这么费尽心思,不就是想争取一个机会,争取我辅佐你的机会。”
余清鸢整个都像是变了一个人,站在她身后的温从秀禾林杉画,虽然很多地方听不懂,但有一件事听懂了,就是草原王庭之所以对周南国动兵,就是红纹镜为了逼迫余清鸢前往接近他的地方,然后好便于他的计划。
“卑鄙小人!”林杉画冷声道。
“哼,你们这些愚民懂什么?”红纹镜嗤笑一声,无视了林杉画手上的匕首。
“余清鸢!既然你宁愿如此也不选择帮助我,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身后的那两位,你的所谓朋友,亲人,现在还对你的身份一无所知吧?”红纹镜说。
余清鸢脸色一变,猛然上前,:“红纹镜,闭嘴!”
“哈哈哈哈哈!”红纹镜大笑,浑身黑袍翻动,自始至终都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们听着!你们的这位好朋友,好亲人,其实……是个死人!”红纹镜张狂的大笑,身体快速后腿,“她早就死了,偷了别人的身体和命数而活,她根本就不是人!”
余清鸢根本就不敢回头去看温从秀和林杉画的表情,甚至,如果这个时候,背后刺来一柄匕首,她都不会说什么。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直在远处看着草原孩子玩耍,被红纹镜强行掳来的荣兰,此时听到这里的声音,正一脚深一脚浅的走来。
她听见了余清鸢的声音,此时特意注意下,自然看见了余清鸢,当即就是欣喜不已,在这样一个地方见到了熟悉的人,他本能的就向这边跑来。
“红纹镜,去死吧!”余清鸢手中出现一柄短刀,那是出发前,温从秀亲自交给她的短刀,本来是想让她用来防身,没想到此时却用在了这种地方。
“余清鸢,别不自量力了。”红纹镜脸上满是得逞的笑容,手中弯刀轻轻挥动,挡下了余清鸢的短刀。
“我曾经说过,你成不了这里的神,他们不是愚民,也不是你眼中的低等生物,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的人。”余清鸢快速退开,冷声说。
“开什么玩笑!”红纹镜毫不客气的反驳:“我们来自未来,我们才是同类!他们不过是史书上的一句话,甚至,连史书上都没有他们的名字。”
“这里不过是一个平行空间,他们,甚至连我们的历史中都没有出现过。”
余清鸢喘着气,论体能,她实在是不能和红纹镜去比,但似乎,红纹镜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她的力气虽然小于他,却也能勉力抗衡。
“余清鸢,余茜!你回过头看看,你看看你的好朋友是什么表情!”红纹镜忽然说道。
余清鸢不敢回头,温从秀和林杉画的眼中,必然是陌生的光芒,他们或许一时接受不了,但不代表他们就是傻子,不代表他们听不懂。
“我知道,他们是你最亲的人,可是他们现在都不认识你了,余清鸢,现在能接受你的,只有我,我才是你的同类,我们才是一种人!余清鸢,你好好想想!”红纹镜还在最后努力,只要余清鸢能站在他的阵营,前路一马平川,天下都在手中。
余清鸢浑身带着萧瑟的气息,手臂无力地垂下,连温从秀亲手送的短刀都要握不住,站在两方之中,她犹豫了。
“来吧,余茜!我知道你的名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知道你的名字,才能最后记住你,他们认识和记住的不过是余清鸢而已,那又不是你!”红纹镜见状大喜,继续说。
“够了。”温从秀突然开口。
余清鸢抬起头,慢慢转过了身。
温从秀脸上表情不变,甚至就连林杉画,也没有她预想中,那陌生的眼神。
这个姑娘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只是静静望着她,手里匕首握紧。
刀刃,对着红纹镜。
“清鸢,我早就知道一些,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离奇。”温从秀平静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余清鸢脸上泪珠滑落,轻声问。
“唉……你那次陷入梦魇,说了很多,你醒来后,我说什么都没听见,其实是骗你的。”温从秀微笑道。
“我只是想等等,看看什么时候,你会愿意把这个秘密,告诉我。”
余清鸢忍不住哭泣起来,大滴大滴的泪珠不断顺着脸庞滑落,融入地下的草地中消失不见。
“清鸢,我们不怪你隐瞒这些,但是,回去之后,你要全部都讲给我听。”林杉画也开口道,说完,她的目光彻底落在了红纹镜身上,手中匕首握紧,只差一个机会,一击必杀!
“谢……谢谢……”余清鸢低声说。
站在她背后的红纹镜见事情被破坏,顿时恼羞成怒,再也没有耐心和余清鸢说下去,既然执意要和这些愚民一样,做一个低等生物,那还不如,现在解脱!
他红纹镜决不允许自己的同类,也是一个愚民!
余清鸢背对着他,林杉画和温从秀看的清楚,在红纹镜暴起的那一刻,她也冲了出去。
温从修则是扑向了余清鸢,如果林杉画拦不下红纹镜的弯刀,那他就做那个肉盾。
“清鸢姐姐!杉画姐姐!”而就在这时,荣兰迈着小腿,一步一步的跑了过来。
“荣兰!”余清鸢瞳孔微缩,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扑了过去。
“你们一起死吧!”
红纹镜的弯刀势大力重,而他又是一个男人,力气多少还是强于林杉画,呼啸的弯刀将林杉画右手的匕首磕飞,漆黑的匕首擦着余清鸢的脑门飞过,而那柄弯刀,则继续挥舞,从侧面刺入,先是刺穿了余清鸢的胳膊,然后径直刺进了被余清鸢抱在怀里的荣兰身上。
被匕首阻拦了一下,又被余清鸢的胳膊阻拦,弯刀最后一点力量也耗尽,刺进了荣兰的身体后,便没有继续向下。
“不,不……”余清鸢顾不上鲜血横流的左臂,红纹镜一把拔出弯刀就要再刺,林杉画和温从秀都已经冲到,红纹镜见势不妙,“切”了一声,转身就逃。
“余清鸢我告诉你,下一次我替你收尸!”
“清鸢!”林杉画愤怒至极,手中最后一柄匕首电射而出,追着红纹镜的身影便刺了过去,匕首扎在了红纹镜的肋骨附近,但他硬是咬咬牙,一把拔了匕首,艰难的逃离这里。
等下不管是温从秀还是林杉画追来,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林杉画也顾不得追杀,脚步踉跄的跑到余清鸢身边,温从秀则扶住她的身体,赶忙扯下身上的衣物,替她堵住伤口。
这样的穿透伤,不用说,这条胳膊短时间是废了。
余清鸢没心思关心自己的胳膊,荣兰的胸腔被刺穿,这个孩子才是性命垂危的那个。
“荣兰,荣兰你撑住!”余清鸢的左臂已经抬不起来,她用仅存的右手捂住荣兰身上的那道血口,可惜,弯刀的刀尖是最锋利的地方,刀尖穿透了而她的胳膊后又刺破了荣兰的肺叶,如果是前世,或许还有救,但是,这个时代,已经几乎是宣告死亡了。
余清鸢泣不成声,如果刚刚再向前一点,或许她就可以替荣兰挡下那一刀,就算死在弯刀下,她也没什么想说的,但是荣兰不行,这还是个小孩子。
“清鸢……节哀……”温从秀查看了荣兰的伤口,最后,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余清鸢哭的宛如一个泪人,旁边有牧民想过来看看,但远远一望,却也没有敢靠近。
这里的血腥味,就连牛羊都不愿靠近。
林杉画只是默默替她包扎着伤口,荣兰的伤口他们无能为力,但余清鸢的伤口,还是可以救的。
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余清鸢死在这里。
“李叔肯定还没走远,我这就放信号让他过来!”
温从秀身上带着军中使用的信号弹,是一种简单的火药产品,只是余清鸢已经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东西了,荣兰死在了这里,她一直隐藏的秘密被红纹镜不假思索的揭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江都,回到他们的新家,明月阁。
“清鸢,坚强点。”林杉画眼中也有泪珠滚落,但是现在最需要安慰的是余清鸢。
“我们先离开这里。”温从秀燃起了信号弹,巨大的烟花在天空炸开,带着巨大的声音,正驾着马车向回赶的李叔疑惑的抬起头,怎么这才一夜,二公子就要离开?
但就算心中无数疑问,他也不敢怠慢,因为这是只有紧急事情的时候才会使用的黑火,这个东西都被放了出来,温从秀那边,一定出了大事。
她立即调转马头,向着来时的方向赶去。
余清鸢失血过多,被刺了个通透的左臂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脸色更是一片泛白,大量的失血让她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要不是温从秀和林杉画及时帮她止血,不需要一刻钟,她就能直接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不错了,此时荣兰死亡,她顿时失去了精神支柱,晕了过去。
一阵马蹄声响起,温从秀立即抬起头,望着正急速向这边赶来的马车,他第一次觉得这么及时。
“李叔!”他赶忙将余清鸢交给林杉画,然后起身挥了挥手,驾车的李叔看到他的手臂,立即便选了最近的地方停下马车,然后一个翻身从马车上下来,向这边跑来。
在马车上还没什么感觉,但一下车没有了风,他很快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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