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日子没过多久,余清鸢终于遇到了第一件烦心事。
她是红纹镜的座上宾,当初三次入草原王庭的王宫,那么多人都看到了。
现在更是直接住在了这里,这下,各种说法就传了出来,通过各种小渠道不胫而走。
“你说吧,怎么办!”
余清鸢一进门,直接先吼了一嗓子。
红纹镜纹丝不动,静静喝茶。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刻意命人去传播谣言,这些都是百姓们自己眼光好……”
红纹镜话没说完,余清鸢手里的折扇就甩了过来。
一直尽职尽责守着红纹镜的年轻侍卫一手接过,连一点风都没有吹到红纹镜身上。
余清鸢气急,无奈武功不如人,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我不管你怎么样,反正这个谣言,必须给我停了!”
“谣言止于智者。”红纹镜慢悠悠说道。
“别给我扯这些。”余清鸢下意识的比较了一下自己和红纹镜的战斗力,后来发现自己脑子可能是进水了,居然比较起了这种显而易见的东西。
这不是找死么!
黑衣护卫对余清鸢也从好奇转变成了无奈,这位姑奶奶似乎是真的打算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每天吃喝玩乐,碰巧红纹镜也不需要她做任何事,这一天天的过去,余清鸢居然比来的时候胖了一些。
身上多了不少的肉。
“别给我转移话题,我告诉你,你在不拦着,那些人过些日子,恐怕连你我的孩子叫什么叫名字都起好了!”
事情是这样的。
余清鸢三入草原王庭的王宫,最后鞥更是直接住了下来,这件事,不出意外的引起了王城的百姓们的注意。
爱八卦这种事事人的天性,草原上的百姓自然也不例外,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位新来的姑娘,不仅能和他们伟大的相国大人一起吃饭,甚至还敢当前顶撞。
更有甚者,有在宫内的下人还说,这位姑娘的衣服,都是相国大人特意命人准备的,最重要的是,那么多的颜色,最后姑娘选择了和相国大人相同的红色!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这位姑娘一定和咱们相国大人关系匪浅。
再看看年龄,相国大人年龄不大,但一直未娶妻,这位姑娘年龄看上去比相国大人小了一些。
八卦群众们彼此对视一眼,最后一拍手,正合适啊!
于是,余清鸢和红纹镜的八卦,就在这种环境下发酵,最后悄悄流传起来。
那些人把谣言描述得绘声绘色,简直就像是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更有甚者,直接把自己就代入当事人了。
等到这些谣言最终传到余清鸢耳朵中的时候,已经发展到红纹镜要耗费大笔大笔的白银,盛装迎娶余清鸢了。
余清鸢气急而笑,这种谣言,如果不是红纹镜的纵容不作为,怎么可能发展到这种地步。
或许红纹镜确实没有刻意推动谣言发展,但没有任何手段阻拦,任凭谣言流传,发酵,滋生,采取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还敢说和自己没关系?
“这些谣言,对你我而言没有什么好处,你也清楚,我和温从秀本就有着婚约,根本不可能嫁给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余清鸢站在门口,冷静问道。
“我只是给你的存在准备一个理由而已,你想多了。”红纹镜回过头,淡淡说道。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凭你现在的地位,还需要用这样的方法找理由?”余清鸢抱着胳膊,斜倚在门框上。
“好了,我会派人处理的。”红纹镜撇撇嘴,最后被说道。
“不提这个,你的一位老朋友,现在已经在宫门口了 你不下去迎接一下?”
“谁?”余清鸢皱眉,老朋友?
“一位姓林的姑娘。”红纹镜说完,特意看了眼她的表情。
“姓林?杉画?”
余清鸢一怔,这个时候能跑过来的,肯定是林杉画。
她怎么来了?
余清鸢忽然有些慌乱,要是让林杉画看见她,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快去看看吧,好像有了点麻烦。”红纹镜低头喝着茶。
余清鸢也不耽搁,当即就转身向宫门口跑去,林杉画对红纹镜的恨意不轻,最好不要让他们两个见到。
这次她离开周南,投靠草原庇护,杉画肯定也能猜的到,和红纹镜脱不了干系。
这么一来,恐怕更是恨得不轻。
她提着裙子,一路跑到宫门口,然后仔细看了看,果然看见了林杉画的身影。
林杉画一身蓝色长裙,脸上还有汗水,草原的夏天温差有些大,白天热得不行,夜晚却直接凉爽宜人,林杉画这个时候站在门口,肯定是要被晒出一身汗的。
“杉画!”
余清鸢向前走了几步,宫门的兵士都认识她,毕竟身为伟大的相国大人的绯闻妻子,余清鸢的知名度在这几天里已经蹭蹭蹭涨到了一个人尽皆知的地步。
“清鸢……”林杉画听见她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余清鸢竟然不敢说话。
“你原来真的在这里。”林杉画望着她,隔着一扇打开的宫门,两人遥遥相望。
“进来吧。”余清鸢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林杉画一路上想的都是一定要见到余清鸢,一定要问清楚,到底为什么离开周南国,但真的见到了她,却发现很多东西,都问不出来。
余清鸢身上穿着的是她平时很少穿的红色,她记得,余清鸢是不喜欢这种浓艳的颜色的。
可这个时候穿在她身上,却又那么合适。
她站在草原的王宫之中,一路上,她听到了很多百姓的议论,那些百姓都在说,那位住在王宫中的年轻女子,很快就要和他们的相国大人成亲。
怎么可能?林杉画完全不信,余清鸢对温从秀的感情,她从来都没有质疑。
只是现在,一想到红纹镜也是一身红色长袍,余清鸢也是一身红衣,这两人站在一起,似乎也挺适合。
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去了一趟京城,再回来时,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温从秀变得沉默,藏了很多东西。
余清鸢更是直接不惜犯重罪,也要叛国离开周南。
林杉画感觉一切都变了。
直到这个时候,她见到了余清鸢,余清鸢脸上带着笑意,让她先进来。
“好。”林杉画怔怔的点了点头,守门的人见状也不再刁难,放她进宫。
林杉画上前几步,站在余清鸢面前,仔细端望着。
似乎……精神好了一些,身体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单薄。
“红纹镜告诉我有一位老朋友来了,我还以为是那个仇人追杀我到了这里,没想到是你来了。”余清鸢走在前面半步,为林杉画领路。
“温公子当时告诉我你不回来时,我就出发了。”林杉画说。
“那倒是,算算时间,也是这个时候,还没休息吧?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余清鸢慢慢说,“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放心,你想问的我都告诉你。”
两人走的不慢,很快,就到了她住的地方,红纹镜的寝宫也在附近不远,当余清鸢领着林杉画进了宫门时,一眼就看见红纹镜也坐在里面。
“……你出去!”余清鸢黑着脸,就要赶人。
“我为什么要走?”红纹镜长袍落在地上,一只手撑在耳朵旁,饶有趣味的看着两人。
林杉画也强忍住拔刀上去的冲动,不仅是因为余清鸢的缘故,还因为红纹镜的身后,那个一身黑衣的少年护卫。
只是站着,林杉画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你愿意坐着就坐着,不过我可警告你,等一下我们说话,你可别插嘴!”余清鸢先是把红纹镜警告了一通,然后才拉着林杉画坐下。
林杉画从进门时就在观察着两人,这两个曾经的死敌,现在似乎,关系改变了很多。
余清鸢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好的很明显。
“快坐吧。”余清鸢从红纹镜面前端来一盘糕点,然后毫不客气的放在了自己和林杉画的面前,丝毫没有想要还回去的意思。
红纹镜眯着眼睛,看看自己面前的空桌,又看看被端走那一盘糕点。
那是他喜欢的口味,这才刚端上来,他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
“不用客气,只管吃。”余清鸢看也不看那边红纹镜已经快要杀人的目光,把糕点向林杉画面前又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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