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杉画接到下人汇报,温从秀已经从江都王府出发先去西城门,她想也不想立即冲了出来,追赶上去。
“温公子!”
林杉画喊道。
“林姑娘?”
温从秀听见身后的声音,一抬手,众人停下脚步。
林杉画跑的有些急促,跑到温从秀的身边,喘了口气,开口道:“温公子,我想和你同去西城门。”
看了眼林杉画,温从秀点头:“好,那就和我们一同走吧。”
楼上的余清鸢有些好奇,但现在跟下去风险太大,她不是那种以身犯险的人。
重新坐回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刚喝一口,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整座客栈中只有她一人,唐立和客栈老板都在后堂,此时有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她指尖一顿,茶杯猛然放下。
“谁?!”
房门外,人影停住脚步,余清鸢慢慢起身,面色冷峻。
房门打开,红纹镜和他的年轻护卫顾州并肩站在门外,顾州略微后退半步,关闭的客栈大门丝毫阻拦不了这两位神人,余清鸢原本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下一刻,就又紧张起来。
放松是因为来的人是红纹镜,并没有给明月阁和温从秀带来麻烦,她的身份也没有暴露,但是,预感成真,红纹镜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就代表他还是一路追了过来,要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红纹镜,你跟过来做什么?”余清鸢将门外的两人请进屋内,已经是盟友,就没有必要表现得剑拔弩张。
“我只是想来看看,周南的那位皇帝,究竟在江都做了些什么布置。”
红纹镜漫步而入,顾州紧跟其后,余清鸢靠在窗沿边,注视着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神人。
“我说,你跟了我一路,现在既然已经到了江都,那就去多走走看看,跑来我这里能看到什么?”余清鸢说,“我这屋里又没有皇帝的人。”
红纹镜对余清鸢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悠悠然说:“你这里虽然没有皇帝的人呢,可是却又比皇帝更重要的人,温从秀去西城门了?”
余清鸢点了点头,不知道红纹镜这明知故问是什么意思。
“我在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人,好像是江都城的那位风大小姐,一路跟在温从秀的后面去了西城门,想不想知道,她去做什么?”红纹镜心情极好,聊起天来也天马行空。
“我不关心。”余清鸢抱着胳膊道。
“她与从秀从小青梅竹马,爱慕与他,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从秀一直都不喜欢她。”余清鸢接着说,“现在我去了草原,对她来说在,这就是个绝佳的机会,只不过,风萱还是要失望了。”
红纹镜闻言一怔,看着余清鸢嘴角的笑意,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他猛然站起身,盯着她的脖子,冷声道:“你已经和温从秀……”
余清鸢笑的更灿烂了,然后点了点头。
红纹镜脸色有点难看,顾州也明白过来,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只是当着自己主人的面,又不能笑,所以憋得有点难受。
自己主子费尽心力把余姑娘拉到了草原的阵营中,却没想到这是一时没看住,余姑娘就和敌人在一起了。
敌人都和自己的谋士睡在一张床上了,这仗还怎么打?
红纹镜哪还敢让余清鸢出谋划策。
红纹镜喘着气,很是气愤。
“你!”他指着余清鸢,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余清鸢开心极了,能把红纹镜气到这种地步,也是很不容易了,心满意足。
“好了,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余清鸢放下胳膊,笑的非常开心,“我和从秀两情相悦,你难道不觉得,你才是那个棒打鸳鸯的人?”
“用咱们那里的话说,你就是《孔雀东南飞》里那个阿母……”
余清鸢话没说完,只见红纹镜恼羞成怒,一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盖子便甩了过来,余清鸢赶忙一躲,茶盖撞在墙上,碎成一地。
“你这是干什么!恼羞成怒啊!”
余清鸢躲过一击,大声喊道。
“哼!”红纹镜也收了手,说不过就动手实在是有点没品,旁边的顾州都已经瞪大了眼睛,从来没见过自家主人这幅样子。
管不得主人那么希望把余小姐拉倒自己的阵营中。
顾州恍然大悟,以前只知道小姐和主人来自同一个地方,没想到余小姐还有这样的本事。
果然不同凡响!
“不闹了啊,再闹我就开窗喊人了,看来的人是先抓你,还是先抓我!”余清鸢站在窗边,站直身体挺起胸膛,无所畏惧。
红纹镜压住内心的火气,虽然知道余清鸢只不过虚张声势,但万一真的引起什么动静,他的目标肯定是比余清鸢大的。
真要引来了官府和江都王府的人,红纹镜恐怕是第一个遭殃的人。
余清鸢有温从秀和明月阁的人保护着,他红纹镜可什么也没有,说不定最后余清鸢还要趁乱捅他一刀。
“好了,闲话少说。”余清鸢收起笑脸,正色道,“你特意等到从秀离开后才来找我,看来是有见不得人的事要说啊?”
红纹镜也深吸口气冷静下来,闷声坐下,顾州给倒了茶水,红纹镜一口饮尽,冷声道:“你的踪迹,有心人已经留意到了一些,你真的以为风萱一直粘着温从秀,真的只是因为她喜欢温从秀吗?”
“他父亲风巍一直效忠于皇帝,对于江都王府在江都的力量很是忌惮,虽然表面上不显山不漏水,但一直在暗中积蓄,如果我们和周南一旦开战,这位风大人,很可能一鸣惊人。”
“我曾经说过,不会插手周南和草原的战争,不管你们双方谁赢谁输,我都不会过问,但有一点……”余清鸢冷漠道:“我不允许你毁了江都王府和明月阁,还有鸾台。”
“可以。”红纹镜想也不想就答道,只要周南的皇室被替换掉,他也没兴趣再去和江都王府开战。
有余清鸢在,别看她现在无心权力,真要是逼急了,她比谁都可怕。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余清鸢这样的人,有的是耐心和他算账。
反正算算时间,恐怕他红纹镜是要比她余清鸢先死的。
“风萱这姑娘,心思简单,她或许是真的爱慕温从秀,但是他的父亲,也不介意利用这一点做些手脚。”
红纹镜笑的很邪性,左边嘴角勾起,冷笑道:“当父亲的,接着女儿对心爱之人的感情,去接近打探一些风萱本就想知道的东西,顺其自然,毫无破绽。”
余清鸢脸色凝重,风萱如果真的被自己的父亲利用,那温从秀就危险了。
“我相信从秀,他不是那种蠢人。”余清鸢回道,“解决风萱不是问题,但我现在已经不想动手了,更何况,没有杀了风萱的必要。”
“你既然不想动手,那就随你,我只是提醒你一句。”红纹镜完全不在意风萱的私活,既然余清鸢不想动手,也不在乎,那他自然是更不在乎。
“想不想出去走走,只是这样待在客栈内,未免太无趣。”红纹镜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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