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楼就在前面,咱们今天,就先住在这里。”
进了京城,马车的速度慢慢降低了下来,星月楼距离已经不远,而且京城之中人多,马车走的太快,肯定会不方便。
“不知道唐先生现在怎么样了,这么久没见面,他老人家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余清鸢道,“京城这么大的变故,鸾台手里掌握着朝中无数人性命攸关的秘密,唐先生更是星月楼的掌事人,我有点担心他。”
林杉画顿了一顿,回答道:“唐先生年纪大了,身体上可能会力不从心,但这么多年,他老人家一直掌握着星月楼的情报,就算有什么事,应该也不会影响到他老人家。”
“这个谁又知道呢,见到唐先生以后,就能知道整个鸾台的情况了。”
马车跑的飞快,宫中的眼线也一个接一个的把消息传了回去,很快,他们的马车还没有赶到星月楼的时候,他们进京的情报就已经传到了宫中。
温熵一身玄金色的龙袍,端正的坐在景明宫中,这里已经彻底换了一个主人,就连原本留在景明宫中的两对鎏金香炉,也换成了两对鎏金的仙鹤。
“陛下,二皇子他们已经进京了。”
站在下面的人还是那个高公公,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只是……二皇子他们今日怕是不会进宫了。”
温熵丢下手里拿着的奏折,抬起头,眼中有着惊喜之色。
“从秀他们进京了?”
“回陛下,正是,他们已经进京。”高公公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坐在上面的温熵。
“朕知道了,这件事,谁也不许擅自去惊扰他们。”温熵想了想,又说道,“明日一早,通知从枫进宫,中午时分在长信殿设宴。”
“是。”高公公弯腰领命,记在心上。
京城以北,余清鸢和林杉画下了马车,星月楼就在眼前,他们甚至不需要抬头,就能看见星月楼的那块招牌。
明明是白天,京城也已经稳定了下来,新帝登基,朝局慢慢走上了正轨,可以往门庭若市的星月楼,现在却是门可罗雀,出入的商客寥寥无几。
甚至还关了一半的门,明显是摆着不想让客人进。
“怎么这么少的人?”余清鸢有些不明白,“难道是星月楼出事了?”
“不可能。”林杉画果断摇头,“星月楼如果真的有了什么意外,那齐戈他们必然会收到情报。”
“齐戈?”余清鸢扭了扭头,齐戈刚才还站在她身后,怎么一转眼的时间,就没了影。
“小姐。”齐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站在余清鸢的面前,拱手道,“小姐,唐先生有请。”
余清鸢手腕翡翠璎珞晃动,发出叮当的清脆铃声,头上珠钗晃动,轻轻点了下头。
“唐先生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前来,那想必也知道了我们的来意,走吧。”温从秀走上前来,陪着余清鸢一起,林杉画和冉云并肩走在一旁,齐戈到了自己的地盘,自然是走在了前面引路。
“多日不见,几位别来无恙。”
进了门,只见唐先生已经准备妥当,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还有另一个人,坐在了最上面的位置。
“任雪风?”
余清鸢一眼就看见了那一身白衣,太显眼了,整个京城之中,恐怕没人能将白衣穿的这么洒脱,宛如一个疯子。
对,就是疯子。
余清鸢轻轻叹了口气,和身旁的温从秀对视一眼,说道:“鸾主大人,唐先生,今日我们前来,只是想见见故人,没有别的意思。”
“余清鸢,你上次在宫里就那么一走了之,可真是干脆。”任雪风晃动着手里的折扇,一脸的笑意。
“我被人当了枪使,一路走在最前面,身后,却被红纹镜卖了一手,这份委屈,我可是咽不下去。”
余清鸢白了他一眼,不想多说什么。
温从秀望了望她,笑着揉了揉她的手指:“以后都没事了。”
“你们够了!”任雪风见状有些不爽,手里折扇挥动,一股劲风从温从秀的耳边掠过。
“唐先生,鸾主大人。”林杉画也站了出来,笑盈盈的对唐先生和任雪风行了一礼,“多日未见,别来无恙。”
唐先生也笑着回应了她,林杉画当初从余宅中跑出来,来的就是他这星月楼,也是通过他,才跟在了渊的手下,后来也成为鸾台的一员,跟着渊四处走天下,学了一身的暗杀手段。
“好了,都上来吧,菜都已经给你们备好了。”任雪风黑着一张脸,不想再和余清鸢多说这些无聊的话,尤其是见到温从秀后,心里更是多了几分不爽。
“请吧。”唐先生也微笑着抬了抬手,跟在任雪风身后慢慢上了楼。
余清鸢见状忍不住一笑,温从秀嘴角也挂着笑意,齐戈是鸾台中人,林杉画虽然已经脱离出去,但心里总归是会向着鸾台的。
只有冉云和鸾台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前也几乎没有了解,现在跟在后面,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坐吧。”
上了三楼,整个三层楼没有一个人影,原本还在的几个客人也全部离开了星月楼,余清鸢不知道的事,星月楼已经在最繁忙的时间段里关上了门。
“星月楼为什么这个样子?出什么事了?”
几人落座,余清鸢没心思和任雪风扯嘴皮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原本以为只有唐先生,谁知道任雪风也在,那就没必要客气什么了。
对着任雪风这个浑身都散发着不正常感觉的鸾主,她实在是难以客气起来。
“星月楼需要隐遁一段时间。”唐先生微笑着解释道,样子很是慈善。
茶水也都已经备上,温从秀抿了一口,嗯,味道不错。
需要他的地方在皇宫,现在这些事,既然余清鸢想要亲自解决,他自然不会过多插手。
他太清楚了,余清鸢根本不是那种小家碧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姑娘,要是他真的把所有事情全部握在手里,她恐怕才会别扭。
不能亲自解决自己的问题,这一点会让她很是难受。
就像一块近在手边的奶酪,却差着一丝,怎么也够不着。
一样的感觉。
“星月楼要隐遁?”余清鸢有些诧异,“京城已经平定,鸾台完全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隐遁,你们手上掌握了那么多的秘密,真的隐遁起来,只怕会有更大的麻烦,会有人不愿意放过你们的。”
唐先生刚想开口解释,任雪风冷笑一声,说道:“就是因为我们手上的那些情报,所以才要隐遁一段时间。”
“你真的以为,那位龙椅上的新皇帝,真的会全心全意的相信这些老臣吗?”
“你的意思是……”余清鸢心中一紧,下意识的看了眼温从秀。
果然,温从秀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脸色有些难看。
“这京城之中,流的血还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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