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哼了一声,带着四人离开。
温从秀还在王城,必须尽快找到他,商量对策。
余清鸢与红纹镜的关系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亲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选择站在红纹镜的阵营,似乎也不是单纯的原因。
应该还有更复杂的原因,他不知道,但温从秀一定知道。
温从秀站在街角,看着余清鸢和红纹镜进入草原王庭的王宫,不由得握了握拳头。
那两人身上就像是有一种神秘怪异的气场,似乎只有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想到余清鸢的身份来历,温从秀又松开了拳头,能说什么呢?他们本就来自同一个地方。
温从秀心中生出一股挫败感,这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齐戈一直留意着他的位置,余清鸢与红纹镜进了王宫,很快吗,就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温公子!”齐戈找到站在街角的温从秀,急切的说道,“不能让小姐这样做,不能啊!”
温从秀看着齐戈,又转过去,看了看王宫,最后从转角处走出来,站在王宫前方。
“你们听她的,回江都去吧,这里有我。”
“不行!”齐戈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温从秀摸了摸腰间的佩剑,齐戈实在不愿意走,他也不能硬赶走他们。
“那你们先去找一家客栈休息,等我消息。”
说完,他摘下头上的斗笠,递给齐戈。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王宫走去。
齐戈瞳孔一缩,余清鸢叛国,温从秀也疯了,这可怎么交差!
“公子!”齐戈再也顾不得,大喊一声。
温从秀恍若未闻,直直朝着王宫方向走去。
“什么人!”王宫门口的侍卫将他拦下,温从秀冷漠的望着,不多时,一个黑衣服的年轻人走来,看着站在门口的温从秀,笑道:“主人和小姐早就知道公子回来,特意吩咐我在这里等候,公子请吧。”
黑衣卫伸出一只手,请温从秀进宫。
温从秀默默跟在他身后,转过廊角,余清鸢和红纹镜并肩站在尽头,对于他的出现毫无意外。
“我一直在想,跟在我身后的那人究竟是谁,没想到真的是你。”余清鸢见到温从秀略显憔悴的面容,叹息一声。
“从京城到草原,再加上对烜贤妃动手,这么短的时间忙了这么多的事情,从秀,辛苦你了。”
红纹镜倒是有些意外,这一次,他的探子居然没有发现温从秀进草原。
“温公子,你来的正好,余茜正有些话想说,你也来一起听听。”红纹镜虽然笑的妖异,但却看不出丝毫阴郁之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温从秀对着余清鸢说道,直接无视了红纹镜。
红纹镜也不介意,温从秀要是对他笑笑,那才是惊悚有猫腻。
“从我站在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有归宿了。”余清鸢淡然回答,“周南皇帝只会觉得我已经投靠草原王庭,叛国而出,那道圣旨,也就不会再束之高阁了。”
“事实就是事实,掩盖毫无意义。”
温从秀沉默,红纹镜看着两人只见有些诡异的气氛,笑道:“好了两位,既然已经到了我这王宫,那就是客人,温公子既然是余茜的未婚夫,那就也是我的贵客。”
温从秀默默望着两人,最后走上前去,站在余清鸢身边。
余清鸢有些局促的望着他,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走吧。”他拉着余清鸢,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
红纹镜有些意外:“温公子,等这里事情结束,你要怎么办?”
温从秀深吸口气,正色道:“清鸢既然选择与你和解,我自然不会追着不放。”
“哦?”
红纹镜这下是真的意外了,之前还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怎么现在,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了?
“走吧。”温从秀不想多解释什么,拉着余清鸢就要向前走。
“请吧。”红纹镜也不是喜欢纠缠的人,当即也跟在身旁,一起向着最深处的宫殿行去。
余清鸢被温从秀拽着,脑子中一派混乱,那天看到一个好像是江都王府的马车,本来没有多想,接过发现那马车竟然跟了她一路,这才起了疑心。
结果发现,追来的果然是温从秀。
这么短的时间,刺杀烜贤妃,从京城再赶路来到草原,温从秀一定也累坏了。
只是,她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不可能说改就改。
三个人在红纹镜的宫内坐安稳,余清鸢扫视一周,问:“草原王呢?”
“他自然是在处理国事,作为一国之主,可没有我这样清闲。”红纹镜接过茶,轻抿一口。
“没看出来,你还真能做到这一步。”余清鸢笑笑,心底很是吃惊。
红纹镜前世究竟是做什么的,居然能这么快将草原王掌握在手心,化为一代傀儡。
“过奖。”红纹镜回答。
“我有点好奇,你再来这里之前,究竟是做什么的?”余清鸢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问。
“你想知道?”红纹镜反问。
余清鸢果断点头,同时心里也猜测着,这样的本事,恐怕会与心理学相关的行业有关。
除了这一门学科,再没有哪一门学科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心理学,就宛如读心术一般,是神迹。
“你猜。”红纹镜也不直接说,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心理学。”余清鸢果断说道。
红纹镜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惊讶之色,但转瞬即逝,似乎这个答案并没有让他真正的惊讶,只是对于她干脆利落的回答有些意外。
“对吧,也只有这个了,除了心理学专业,我想不出其他的了。”余清鸢也拖着下巴,对视着红纹镜。
“不错。”红纹镜靠在椅背上,和余清鸢拉开距离。
温从秀没有开口,一句话也没有说,余清鸢和红纹镜这个时候所说的话,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就算想说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种时代的差距感,没有任何解决办法。
“没想到啊,以前没机会见识,到了这里居然能见到你手中的心理学应用,神乎其技。”余清鸢夸赞道。
“过奖了。”红纹镜懒洋洋的,“我看余小姐你,过得也还不错。”
余清鸢听得出来这句话中的嘲讽之意,但这是事实,她只能苦笑一声,摇摇头。
“温公子,你明知我二人和你们并不同,为什么还一定要在这里呢?”红纹镜丢下余清鸢,目光落在温从秀身上。
“我虽然不明白你们说的是什么,但这些我并不在乎。”温从秀随意道。
“你和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像一条鸿沟,倾尽你的一生,也不可能理解余茜的世界。”红纹镜淡淡说道。
“好了,红纹镜,以后不要叫我余茜,我现在是余清鸢。”余清鸢打断。
红纹镜意外:“真的舍得?”
“当然舍得,余茜已经死了。”
红纹镜微微点头,话锋一转。
“既然如此,余清鸢,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正有此意。”
余清鸢也提起精神,红纹镜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虽然有了打算,但也要考虑一下远在江都的其他人。
两人端正身体,那态度,宛如前世的商务谈判一般,温从秀也默默坐直了身体,准备看看这两个外来者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言论。
坦白承认,这两人如果真的握手言和,一起站在草原对周南动兵,温从秀完全不知道周南能不能赢下这场战争。
以前余清鸢给皇帝献过的计谋,已经随着她的到来在不起作用,更何况,还有一个和她不相上下的红纹镜。
一旦战火燃起,首当其冲的,就是江都城。
他不想在战场上和余清鸢兵戎相见,这样的敌人,是他最不愿意遇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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