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州领命退去,宫殿中又只剩红纹镜一人,风莲不敢靠的太近,一直守在门口位置,保证不打扰到红纹镜,也能在有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
“风莲。”顾州走了没多久,红纹镜的声音忽然传来。
风莲立即上前,心中猜测着红纹镜这是又有什么吩咐。
“你之前,是不是去找过余清鸢?”红纹镜落座,漫不经心道。
风莲身体一颤,赶忙跪在地上,解释道:“相国大人,奴婢只是担心身在江都城的弟弟,所以找了余大人,想要余大人帮忙寻找弟弟,唤他回来,奴婢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啊!”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红纹镜喝了口茶,要是余清鸢在,一定会说这个时候的他,身上这个世界掌权者的影子已经越来越浓厚,马上就要改过他的本性了。
“我不是介意你去见余清鸢这件事,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所有事关余清鸢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有些话该说的能说,不该说的,就给我闭上你的嘴。”
风莲体如筛糠,知道这已经是相国大人格外开恩,要是换做以前的相国大人,恐怕这个时候,她已经沉尸鱼塘了。
余清鸢的到来,倒是不经意间将红纹镜的性子磨得平缓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乖戾。
风莲跪在地上,就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发出什么声音,见红纹镜已经没心情再跟她说话,这才跪了又跪,说道:“写相国大人凯开恩,风莲谨记大人教诲,以后再也不会去见余大人。”
“嗯,出去吧。”红纹镜很随意的点了点头,风莲虽然是他的贴身侍女,但和顾州比起来,实在是差了太多。
所以很多的事情,也都是让顾州去办,风莲仅仅只是负责他的一些日常琐事。
看了眼桌上的情报,那是关于演龙关的军情,看得出来,江都王府在演龙关投入了多么大的精力,不仅大公子常年都留守在演龙关,就连江都王温熵,也赶了过去,再没有回过江都王府一次。
江都城的一切,已经全部是温从秀在一手操办。
看着纸上白底黑字的温从秀三个字,红纹镜眼睛眯了眯,这人是余清鸢的丈夫,实在有些棘手。
得好好想个办法才是。
另一边,余清鸢和冉云一起进城,王城依旧繁花,热闹,街上一个个草原百姓走商贩卖,除了那颇具特色的草原服侍和蒙古包,其他的和周南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两国之间的差距,绝大部分都体现在文化上,而周南国因为文化的先进,也一直是草原王庭的学习对象。
可以说现在两个国家,已经越来越接近,或许再演化数百年,两国能趋于一同。
只是这个过程实在有些慢,某些人,已经不愿意等下去了。
进了城,红尘气息扑面而来,余清鸢眯起眼睛,抬手放在额头上,遮挡着阳光。
“小姐,咱们马上就要进宫了。”冉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喜悦,在外面跟着余清鸢飘荡了三天时间,他实在想念王宫中的生活。
王宫中虽然规矩众多,但一切事情都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什么时候做什么已经是有经验的,比起在外面时时刻刻有惊喜的场面,王宫里实在是好了许多。
余清鸢也不是一个喜欢惊喜的人,一件事如果没有把握,她会很没有安全感。
这一点,在前世的时候,表现为了不管是看电视剧,还是看电影,甚至就连看一部小说,她都要先去看看结局是什么,如果发现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直接就不看了,也省的浪费自己的时间。
到了这里,没有了电影电视剧,也没有了小说动漫,她就开始对自己的生活提出要求了。
像之前那种走在路上都能遇见幽灵村庄的惊喜,一次就够,余清鸢再也不想遇见第二次。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还和那些村妇的怨念说了话,喝了水,余清鸢就坐立不安。
冉云或许会给那些灵魂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不承认那是传说中的鬼魂,但她不会,因为她自己本就是一律幽魂。
她愿意相信那些灵魂,也愿意相信她们的苦楚与痛苦。
但是,她还是不喜欢惊喜。
王宫的大门就在前方,余清鸢眯起眼睛,感受着从脸庞掠过的气流,这种感觉,很自由。
但很快,就要消失不见了。
进了宫,一路上没有任何阻拦,余清鸢已经连想都懒得想了,她的行踪明显是一直掌握在红纹镜的手里的,就连她进宫,也是早就知道的。
现在没有任何人盘查,没有任何人阻拦,冉云就这么驾驶着马车,带着车内的她,畅通无阻,一路走到了底,中间没有一个人出来盘问,也没有一扇门是关着的。
“这个老狐狸!”余清鸢嘀咕一声,旋即便将他抛在了脑后。
不知道现在林杉画的伤怎么样了。
她有些担心,虽然走的时候林杉画已经清醒过来,但三天没见,那么重的伤势,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什么意外。
进了宫,马车连拐弯都没有,直愣愣的停在了红纹镜的寝宫前,冉云做不出来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是余清鸢要求的。
红纹镜早就看见了余清鸢的马车,背着手,站在阁楼上,淡然看着她。
“我说红纹镜,你这一副领导人的架势,是要对着我一个人阅兵吗?”余清鸢刚下马车就看见了自己头顶站着的红纹镜,当即开口道。
红纹镜脸上的稳重再也伪装不下去,撇了撇嘴,转身回了屋子,余清鸢笑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架势,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装这一套实在没什么用。”进了门,余清鸢虽然有些意外风莲也在这里,但转念一想,风莲是红纹镜的贴身侍女,便也不再多想,对着风莲微微一笑,便走了过去。
“你要是再这么跟我说话,我饶不了你。”红纹镜冷哼一声。
“呵呵!”余清鸢嗤笑一声,那般毫不客气的态度,看的冉云都是心惊胆战,“装什么装。”
“我不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红纹镜懒得和她一般计较,这世界上就余清鸢一个了解他的人,别说呛他几句,就是提刀进门,他也不愿意杀了她。
杀了余清鸢,他真可就是孤家寡人,高山不胜寒了。
余清鸢自然清楚这一点,而且她还知道,对付红纹镜这种人,就不能跟他客气什么,她如果真的那般恭敬,唯唯诺诺,恐怕红纹镜反倒容不下她。
余清鸢无数次都想给红纹镜一个评价,但每一次,都忍住了。
毕竟草原是红纹镜的地盘,多少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走了三天,也见了不少东西,有什么想说的。”红纹镜坐下,喝茶。
余清鸢也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自己给自己倒了茶,先是喝了几口,然后才说:“你一直派人跟着我,缀在我身后,我遇见了什么你也知道,你觉得我有说什么想说的?”
“那是我的判断,我想知道的,是你。”红纹镜又说。
这两个人在这里你一言我一句,宛如多年老友,风莲不敢靠近,只有顾州闻讯赶来,还有一直跟着余清鸢的冉云敢候在一旁。
顾州还好,已经见多了红纹镜和余清鸢之间毫无顾忌的关系,冉云却是难得一见,此时看着余清鸢这样的态度对相国大人说话,背后冷汗都冒出来了,生怕下一刻余清鸢就惹得相国大人不高兴,被拖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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