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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怂了

贵太妃 何甘蓝 5634 2021-04-02 19:35

  一大早起来, 舒慈发现自己有了问题, 很大的问题。

  “你怎么了?”骆显一起床就没看到她, 转过屏风, 发现她手撑在浴桶上, 面前是个铜盆。

  “嗯, 没什么, 洗脸呢。”舒慈身躯一震,转头看他,“你要洗吗, 我让你。”

  骆显伸手拉住她:“怎么神思不宁的,想什么呢?”

  舒慈曲手指触摸了一下鼻尖儿,状若无事的说:“没什么, 你们昨晚怎么找到知府大人的马脚的?”

  “是冯丫儿, 她钻进了下面的人孝敬给柳荀的礼箱里面去了。”

  “她胆子可真大。”

  “嗯,腿都断了。”

  舒慈这下不只是惊讶了, 更多的是佩服:“她能为钱做到这个地步……”

  “我问她了, 她说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既然拿了我的钱答应帮我做事, 那就要说到做到。”骆显轻笑了一声, 显然也是被这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侠气给震住了。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舒慈感叹,“在这这样的环境里还能保持一股近乎于蛮的侠气, 挺难得的。”

  骆显点头,看着她:“所以我想让你把她收了。”

  “收了?”舒慈挑眉, “这种收丫头的事情不是你们爷们儿才会干的吗?”

  骆显:“……”

  “你身边的婢女都是文文弱弱的, 朕想着有这样凶狠不怕死却还懂规矩的,也可以去去你身上的迂腐之气。”

  舒慈眯眼:“你说谁迂腐?”

  骆显:“谁在问便说谁。”

  舒慈瞥了一眼浴桶里的水,又看了一眼地上放着的盆,不知道是把他按桶里去喝洗澡水好还是按盆里喝她昨晚的洗脚水好。

  清早吵架大概可以活络血脉神经,半个时辰后,两人神清气爽的出门,处理昨晚的事情。

  舒慈问他:“柳荀的私库是找到了,但咱们手里并没有他污了灾银的证据,量刑的时候顶多是贪污而不是克扣灾银吧?”从严重程度上说,后者可判死刑,但前者大概只是把牢底坐穿。

  “怎么没有?”骆显挑眉,“户部发出的灾银都是新铸的,银子底下有户部的标记。如果他们还没来得及重新火耗的话,打开仓库就是柳荀贪墨灾银的证据。”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否溶化重铸过?”

  “夫人,你一向机警,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出有人在跟踪咱们?”骆显微微一笑,停住脚步。

  舒慈愣了一下,转头朝身后看去。

  满大街的人,小摊小贩,短衫布衣,一眼望过去还真不能看出谁有问题。

  “走吧,到好动手的地方去。”骆显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迅速迈开大步。以他们两人的身手,除非柳荀雇了江湖高手,否则只是一堆送上来让他们砍的菜头而已。

  “你们昨晚被发现行迹了?”舒慈仓促问道。

  “故意留下的,不然怎么知道他们到底溶没溶官银。”

  “看他们动作这么快,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溶?”因为没来得及溶,所以一旦被发现就是个死,所以狗急跳墙。

  “嗯。”

  正说着,舒慈回头一看,大概有十几个人同时跟他们行动了起来,气势汹汹。

  舒慈身形一晃,骆显拉住她,目光关切:“怎么了?”

  “头晕。”舒慈扶额。

  “怎么回事?生病了吗?”

  “应该是昨晚有些着凉了……”她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座桥上,后面的人紧跟不舍,前面也冒出几个手持硬棍的大汉,他们的目标似乎也是他们。

  “站好别动。”骆显捏了一下她的手,“等会儿让我来,你休息。”

  “你行吗?”她扫了一眼,至少二十个人。

  “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骆显侧头看她,目光里缀着点儿深情。

  舒慈轻笑,二话没说,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给他。

  “我从不用剑。”他说。

  “那你用什么兵器?”舒慈好奇。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让追击他们的人很是恼火,都什么时候了,认真打一场好不好!

  说着,一根木棍飞了过去,朝着舒慈的脑袋而去。

  “砰——”

  高速飞转地木棍一下子被人握在了手中,持棍的人目光凌厉,不怒自威。

  大家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感觉像是碰到了硬茬。

  “上!”带头的人大喝一声,像是在给自己鼓气。

  舒慈躲在骆显的身后,一方面是保护自己,一方面是做他的后盾,防止别人从后面袭击他。

  但显然是舒慈低估了他的战斗力,从战场上肉搏出来的男人,他的杀伤力会低到哪里去?还没等龙三策应他们,一群人或伤重或被他踹进河里,掉河里的算是勉强逃过一劫。

  周围的百姓都跑了,热闹的街道瞬间显得空旷无比,看起来终于窥见了几分淮阳城的真是面目。

  “打了这么久,捕快一个也没来。”舒慈站在桥上,看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嚎叫的打手们。

  “无妨,黄静中的人快来了。”

  “这么快?”

  “朕都到了,他们还敢慢?”他轻笑一声,无端生出了一股帝王的霸气,让人一下子又看到那个坐在金銮殿上的天下之主。

  舒慈晃神,分不清这是哪来。

  “头还痛吗?”他突然问道。

  “嗯?”

  “问你话呢,不是说头痛?”他皱眉,眉间藏不住关怀的神色。

  “不了,看你打一架突然好了。”她笑了起来,灿若夏花,之靓丽之温婉,无端地就收割了别人的心。

  一计不成自然是有第二计,杀不了知情人,那就销毁证据。柳荀亲自下令,立马将城西库房里的官银全部溶化。

  下面的管事接到消息,匆匆赶往城西库房,却被库房门前的人山人海给挤得寸步难行。

  “听说知府大人开仓放粮,咱们特地一早就来了!”

  “对啊,知府大人真是活菩萨,知道咱们吃不上饭,特地又开了私库!”

  “咱们把持好秩序,不要乱,待会儿一个一个来!”

  “活菩萨啊,等咱们度过难关,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带头起哄的人自然是冯丫儿的几个乞丐朋友,大家化了妆混在人群里,煽风点火,引起百姓的热情一浪高过一浪,大家都在赞赏知府大人的高风亮节,一时间群情高涨。

  “愚民,一群愚民!”管事气得直跺脚。

  “管事大人,这下可怎么办啊?”下面的人也慌了,从没见过这种场景。

  “还能怎么办,快去报给大人知晓啊!”

  私库被上千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围观的人都保持了秩序,也不乱闯,让衙门的人连拿人的幌子都没有。一时间相持不下,柳荀急得头发都白了。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昏之时,城门有锣声传来,竟然是巡抚亲临。

  “黄静中亲自来了?”舒慈惊讶。

  “他这是怕朕顺带连他的乌纱帽一起摘了。”骆显冷笑。

  舒慈:“他倒是来得巧,人证物证都找齐了,他只负责升堂问罪即可。”

  骆显说:“咱们也该离开了。”

  “这里离张八腊口有多久?”

  “快马四个时辰就到 。”

  舒慈低头,不自觉地摸了摸额头,问:“那咱们是坐马车还是骑马?”

  “李江那边瞒得够呛,估计也撑不住多久了,咱们及早赶到汇合为佳。”

  这样说来,他偏向骑马了。

  “你从昨晚开始就不对劲儿了,到底怎么回事?”骆显伸手,拿开她抚在额前的手,“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昨天收到了我大哥的消息。”舒慈被他拉住手,抬头看他。

  “你大哥在这里?”骆显额前的青筋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和这边的人联系过。”

  “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舒慈把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我想再待在这里几日,看能不能寻到他的踪迹。”

  骆显觉得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你先走,我会在扬州跟你们汇合的。”舒慈看着他说道。

  “不行。”他断然拒绝。

  “我找了大哥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儿消息了,你让我查个清楚好吗?”舒慈恳切的看着他。

  面对她的恳求,他居然没有丝毫动摇,他只知道,绝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否则……

  一滴水入了海会如何?如果她存了异心,他恐怕再难寻到她的踪迹。

  “不可能!人,朕可以派人帮你找,但你绝对不可以离开朕的身边。”

  舒慈唰地一下站起来,似乎是要动怒,他没等她开口,他便一掌下去敲在了她的后颈窝。她双眼瞪着他,愤怒渐渐失了焦距,她软软地倒下,他上前一步将人搂在了怀里。

  “龙三!”

  “属下在。”一直侯在外间的龙三推门而入。

  “出发。”

  “现在?巡抚大人还没有审清案件,而且知道您在这里他还递来话说要拜见您……”

  骆显抱着怀里的人,宽大的披风一罩,他抬头看他:“听不懂朕的话?立刻出发!”

  “是。”龙三不敢耽误,下楼赶马车。

  骆显抱着人下楼,整个客栈的人都为之侧目。他此时的气势太像人贩子了,抱着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从房里出来,带着一脸的凛然不可侵犯。

  “这位客官……”掌柜的鼓气勇气想上前问一句,却立马被他的眼神给震慑了回来。

  掌柜的不停地在心中默念:保命要紧,保命要紧,这位姑娘你就自求多福了吧。

  ****

  舒慈醒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带着繁复花纹的床帐,猜到他们已经赶到了张八腊口跟大部队汇合了。身下似乎有波浪的晃荡感,一晃一晃……

  “呕!”她翻身起来,对着床边的痰盂就是一阵干呕。

  “娘娘!”夏荷听到了动静,立马赶了过来,捧来漱口水和干毛巾,等着舒慈这阵劲儿过去。

  “呕!”

  出去一趟,她晕船的症状似乎是更严重了。

  “娘娘,您的清风膏。”夏荷放下水和毛巾,找到了一旁格子里的清风膏,举到舒慈的面前。

  可是,这次清风膏似乎也不管用了,舒慈先是干呕然后是真吐,吓得夏荷立马要去找太医。

  “回来。”舒慈趴在床沿上,漱了口。

  “娘娘,这清风膏怎么不管用了,是不是您染上风寒了?”夏荷知道舒慈是被皇上抱着回来的,这一睡就是十个时辰,莫不是生病了?

  舒慈摇头:“不是,两顿没吃了,胃不舒服。”

  “奴婢马上去给您传膳!”

  “清淡点儿。”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夏荷收拾了痰盂和毛巾,脚步匆匆地往外间走去。

  李江侯在外面多时了,一见夏荷出来,立马问道:“娘娘如何了?”

  “刚刚吐了,现在饿了。”

  “又吐了?清风膏没用上吗?”

  “劳烦公公去问问徐太医,这清风膏好像没用了,娘娘还是吐得很凶。”夏荷皱眉。

  李江点头:“知道了,你先去弄膳吧。”

  夏荷点头,快步离开。

  李江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他得把贵太妃娘娘这边的一举一动都报给皇上,人还等着呢!

  骆显这边,刚刚收到了淮阳府一案的最新奏报,柳荀贪墨灾银欺压百姓,已属事实,现下已经被革职处理,不日将押往京城侯斩,他的家产被罚没充公,家眷也被发配往苦寒之地劳役。

  这样的处置,勉强让他满意。

  李江从外面进来,躬着身子给书桌后面的人请安:“奴才给皇上请安。”

  “怎么样了?”

  “人醒了,但听夏荷说醒来就吐了,似乎还是晕船。”

  骆显起身:“徐季呢?让他去看看!”

  “娘娘说不用太医,现下是夏荷给娘娘弄膳去了。”

  骆显皱眉:“她说不用就不用?”

  “那……又宣珍嫔娘娘?”李江揣摩着圣意。

  “朕亲自去看看。”骆显抬腿,撩开袍子往外走去。

  李江正准备跟上去,骆显却停住了脚步。

  “皇上?”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你觉得贵太妃脾气如何?”骆显转身,问他。

  李江身躯一震,那还用说?绵里藏针啊!笑里藏刀啊!

  “这……”他自然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如果朕不小心打了她一掌,你觉得她会这么快原谅朕吗?”

  李江吸了一口冷气:“您打了娘娘?”

  “她在淮阳府跟朕起了争执,朕是把她打晕了带回来的。”

  李江双眼都要鼓出来了,怪不得那晚娘娘是被皇上抱上床的,原来如此啊!

  “陛下,恕奴才直言,贵主儿能不能原谅您都两说呢。”李江咽了口唾沫。

  骆显身躯一僵:“朕……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走了几步出去,又回来了。

  想想舒慈的脾气,再想想她整治人的手段,打骂都是轻的,估计提剑杀了他她也敢。

  “咳,朕还有折子没批完,你去她跟前伺候着,有什么情况回来报与朕。”骆显转头,坐回了椅子上。

  “奴才……”李江一脸便秘色。

  “快去,废什么话!”骆显皱眉,“再磨磨蹭蹭就朕就调你去冷宫当总管。”

  李江缩肩,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乖乖去替主子赎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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