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章见风使舵
冯贵山被玄安王喝斥,心中虽有不爽,然而却心存幻想。他认定了白紫若也不希望自己有孕被说成假孕。
不由得他悄悄看了白紫若一眼,白紫若修长的指头捏得泛着血红。可见她内心的不安,冯贵山便决定以此事儿让景太医一击溃败。绝不能让景太医再次翻盘,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若一招败,他便在太医院再无立身之地。
“玄安王息怒,冯贵山并无假公济私之心,更无贪私忘公之意。我只是就事论事,绝无半点私心。就算经验再丰富者,也偶会有误诊之时,不如再让微臣与师傅替侧妃娘娘诊脉,如此反复验证,便可减少错误,也免得喜事变哀愁。”冯贵山巧言如簧,一时间说得众人竟无可反驳。
百里寒笙心中也是不愿将此事儿闹大,就算他有疑惑,但他也不想将玄安王府的事情弄到皇宫里来,再闹到皇上跟前去,来来去去坏掉的只有玄安王府的名声,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岂可让小人钻了空子。
“紫若身子单薄,如此折腾,她早已承受不住。那就由冯太医诊治吧。”百里寒笙观察了景太医许久,深知他根本不会说谎。然而此时绝不能让玄安王府的齐侧妃成为宫中笑话,便只能暂时先委屈了景太医,虽说是委屈,事实上也少了他的两难之境。
冯贵山未曾想过百里寒笙会信得过他,他一时胸中激动,便立即上前去替白紫若诊脉,依然诊出了滑脉,他便认定了是喜脉。
“喜脉。”冯贵山少了战战兢兢,脸上多了些小人得志的傲气。
百里寒笙冷凝地脸毫无表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太后与白紫若两人却没有百里寒笙的冷静,如此反复让白紫若提着的心终算落地。
景太医心灰意冷,只得心下叹气。“看来老臣已是眼盲心盲是该告老了。”
百里寒笙心中明白,但却不能轻意表露出来,只能为景太医心下惋惜。依百里寒笙所得到的消息,冯贵山绝非脸上所看到的那般积极上进,他能将血婴带走绝非池中物。
只是太医院少了景太医,怕是会萧条许久,但依景太医此时状态,确实已不适合宫中争斗,最后定会不得善终,还不如早早离去,也是一种解脱。
景太医的话早就已不重要,相反他会成为太医院的笑话,因为师傅被徒弟给斗得节节败退,最后结局竟是被逼离宫。
景太医其实早就写好了辞呈,只是一直没有勇气递交给皇上,如今趁着齐侧妃喜脉之事儿,他正好顺势而下。在他和冯贵山诊治完离开凤西宫门口时,便将辞呈递交给了冯贵山让他转交皇上。
“冯太医,你我始终师徒一场,虽早已缘尽,然而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刻我已无心也无力,早有告老之意,你便将这辞呈代为转交皇上吧。从此愿你前途似锦,步步高升。”景太医佝偻着背,将辞呈递到冯贵山手中,娓娓转身。
“哼,算你识时务,知进退。徒弟我便算是还你的师恩,将这辞呈递上去。从此你我情谊不再,出去可别和人说宫中的冯太医和你认识。”冯贵山单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接住薄薄的辞呈,笑得很是张扬。
“冯太医珍重。”景太医无奈,只是拱手告别。
于孝龙站在凤栖宫门口,望着景太医离去后,便转身从另一方向跟去。
繁花一季由枯至荣,由盛转衰,生生不息,不断循环。天气也如此往复,阴与晴交替,日与月轮流升降。
昨夜的雨虽已转晴,但是它留下的痕迹却无可抹去。路面烂泥堆积,经人踩过坑坑洼洼泥泞难行。
容伊与小温小暖鞋子上也沾上了厚厚的泥巴,原本马车可到的地方,因这大雨影响,只能以步代行。
好不容易到达阿莲的家门口,换来的并不是笑脸相迎,而是阿莲的惊慌失措。原本还看起来比较清雅的屋子像是被人洗劫过一般,乱七八糟,连阿莲的神智都有一些不清晰,不管看见谁都是缩着不肯见人。
“阿莲,我们是小温和小暖呀。这是玄安王妃,你别害怕。”小暖蹲低身子,想要安慰阿莲已经将要崩溃的情绪。
“走开,不要碰我。”阿莲像发了疯一般狂抓着小暖。
小暖本没有堤防,被阿莲突如其来的撕扯吓得一缩,然而却仍然难避开,胳膊上被抓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容伊立即上前,一把拉开小暖。然后她从腰间拿出自己的银针,扎到了阿莲的上星穴,阿莲便渐渐安静了下来。她仅管安静了,但仍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阿莲,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否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容伊扶起阿莲,帮她整了整凌乱的头发,平静地问道。
“坏人,有坏人。”阿莲慌张地喊着,然后又像记起什么似的,在屋中来回张望着找东西。“晓儿,晓儿,你在哪儿。”
容伊是记得的,初次见容阿莲的父亲时,旁边有个十一二岁的姑娘,是阿莲的妹妹名字就叫晓儿。她便让小温小暖帮着一起找人,然而却几人翻遍了屋子,却没有再见到其它的人。
小温小暖垂头丧气地蹲到阿莲身旁,想要劝却又说不出更多有力的语言。
“王妃,求求您,求您救救我的妹妹吧。”阿莲痛哭着终于跪到了容伊面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清楚啊。”容伊虽然知道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但是仅凭猜测很难知道真相,而阿莲又这般支支吾吾言语不清,实在另人着急。
“昨天傍晚,村里来了几个男人,穿戴怪异,身旁还跟着些怪异的动物。说是要落雨了,来暂时避雨,村长就将其中两个分到了我家里住下。其中一个人长着很长的胡子,而且还断了一条腿。刚开始他们非常客气,我们便将家里的吃的拿出来招待。可没想到昨夜趁着大雨他们竟然干出了人畜不如的事情。”阿莲越说越激动,便再次痛哭起来,手还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衫。
这不用再往下说,容伊几人也明白了阿莲说不出口的是什么事情。而且容伊听到阿莲说的大胡子,定是在普陀山遇见的达里多。就是他害得百里寒笙断了腿又少了只胳膊,此仇不共戴天,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他的死期就算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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