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雪与女人相顾两无言时,皇子府的下人听见动静跑来,一看倒在地上的门,倏然大惊,转身就喊人。
女人冷哼一声,对陆宁雪说:“你走不走?”
“走。”为何不走?
陆宁雪应的果断,话刚说完就跑到女人身边,柴房靠近后门,女人带着陆宁雪大摇大摆的从一群护卫面前晃过。
“从后门走。”
“……好的。”
陆宁雪想象中护卫会出手拦阻的画面一直未出现,直到二人出了皇子府,她才反应过来,再看女人已是完全不知说什么的状态。
“那些人竟没拦你?”
“他们不敢。”女人面上满是不屑,她说,“拓拔鹰那家伙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比起凤临阁,他的皇子府在都城可是步步艰辛。行了,带我去你的住处。”
陆宁雪默然,片刻后她说出白日里傅赢提起的位置,女人辨认了下,寻了个方向大步离开。
天上不知何时落了雪花,飘飘洒洒的格外好看,若是没那么冷就好了。抬头看天,陆宁雪忍不住叹气,不过几日,北琉似乎越来越美冷了。
庆幸的是,今晚并未起风,借着雪的光,二人赶路也极为顺利。
半个时辰后,陆宁雪站在一片陌生的巷子里,面无表情地看向女人:“你,确认带对了?”
女人纳闷地点头:“我凤临从不会带错路。”
可事实是,她们现下已经不知身在何处了。陆宁雪头疼,早知还不如寻个人问问,虽然是晚上,但过路人应该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只顾着思索的陆宁雪反倒忽略了女人报出的名字,更没看见女人在说完话后,眸中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心虚。
“再走几步应该就到了。”凤临理不直气也壮,扯着陆宁雪就往来路钻。
踉跄着跟上,陆宁雪眉心轻蹙,她不太相信凤临了,等会儿遇见人便打听一下好了。
可惜的是,一路上二人都未见着一人,等再次进了个小巷后,陆宁雪明白了:“你不认路。”
笃定的语气让凤临失了平静,她怒道:“我认路。”
陆宁雪指着周围追问:“那你说此处是哪里?”
“自然,自然是……”
凤临吞吞吐吐半晌,都未将下半句话说出。见此,陆宁雪摇头:“罢了,我去寻人问问。”
顺着来路离开,陆宁雪细细的辨认了下地面,蓦然发现一排脚印远去,脚印还比较明显,人应该是刚过去的。
太好了!
跺了跺已被冻的僵硬的脚,陆宁雪扭头道:“跟上。”
凤临一言不发地跟上,二人追了约摸有盏茶的功夫,最后在一个十字街口追上了人,陆宁雪喊道:“前面的请稍等一下。”
正埋头赶路的人顿了顿,满是惊骇的扭头:“你,你们……”
“这位大哥,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来问个路,请问东城怎么走?”
“东,东城?”被喊住的人大大松了口气,随后就是惊疑地打量二人,“这里已经是西城了。”
陆宁雪:“……”她看向凤临,凤临扭头看向旁边,东西完全是两个方向啊。
“你们,可是要去东城?”
陆宁雪挤出一个笑:“是的,我们家在东城。”
“啊,顺着右边这条路一直往前就能到东城了。”
“多谢,多谢。”
连说了两声谢,陆宁雪目送着指路的人离开,狠狠瞪了眼凤临:“我看你是因为不认路才不走的吧?也是,在皇子府总比迷路在街上忍饥挨饿的强。”
这么长时间下来,陆宁雪对凤临的忌惮完全不见,再有气势,连个路都带不好,有何可忌惮的?还凤临?
“等等,你的凤临,不会是凤临阁的那个凤临吧?”
凤临默默点头,陆宁雪盯着她看了眼,随后又释然,便是真如她所说又如何?她非北琉人,不在意。
“跟着我。”
扔下三个字,陆宁雪顺着指路人说的路走,没多久就瞧见风中一面旗帜在风中飘扬,赫然是一座茶楼,她想着傅赢的话,左右张望间,发现茶楼右边有条往后的小巷,立时带着凤临钻进去。
小巷出去后,两排面对面的门出现眼前。
陆宁雪说:“第三家。”
“这家?”
凤临与陆宁雪对了下位置,分开各敲了一扇门。约摸盏茶的功夫,其中一扇直接打开。
“谁啊?”
看着来人,陆宁雪问道:“冯百成睿达可在?”
那开门的人愣了下,目光倏然警惕起来:“你们是谁?”
“陆宁雪。”
报出名字,陆宁雪指了指他身后,“我来寻冯百成与睿达。”
“砰!”
门当着陆宁雪的面狠狠甩上,在她错愕时,门里传出一声叫喊:“我们这儿不认识叫陆宁雪的。”
凤临看陆宁雪,陆宁雪盯着紧闭的门,只觉怒火忽而升起,正要再敲门时,背后的那扇门倏然打开。
“谁啊?”
“来找冯百成和睿达的。”凤临慵懒地说,她打了个响指,侧头问,“人在么?”
“找冯管事?你们等下,我去通报一声。”
“可。”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关上的门再次打开,之前与凤临说话的人探出头来,笑着说:“管事已经起来了,两位请进。”
陆宁雪很平静,她一言不发地进了门,于厅堂中刚坐下,冯百成便到了,一看是她,不由惊道:“小姐怎么来此地了?”不该是在皇子府住着么?
凤临轻飘飘地说:“刚从那儿逃出来。”
冯百成:“……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陆宁雪摇头,她说了被抓的前因后果,神情里满是不解,“变化太快,我连傅赢现在何处都不清楚。”
若不是她与凤临关在一处,冯百成这儿再想找他们怕是连人都见不到。
静默蔓延在厅堂中,凤临心不在焉地把玩手边的茶盏,突然出声道:“找人查查就是,能住进拓拔鹰那儿,说明你们身份不低,查个消息应无问题。”
陆宁雪沉默,他们若是北琉本地人自然好,可偏偏他们进都城都是靠的拓拔鹰的名头。
“我们是东渠来做生意的。”
凤临眼眸微眯,审视的目光从二人身上扫过,颇有兴致地问:“你们做什么生意的?”
“香料布匹。”
冯百成神色微敛,对凤临笑了笑:“阁下能带着我家小姐从皇子府走出,想必身份来历不低,可有合作的想法?”
冯百成不知凤临阁的存在,但这名字与凤临的通身气度就让他知晓,面前这人绝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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