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谭嫂子和赖嫂子正结伴来街上置办点年货,看到白风荷和秦嫂子,还有白风荷面前摆放着一排排金黄色的蛋糕,谭嫂子不由得生气:“嫂子,你看,我没说错吧,元家这位可是个人精,前日夜里,我家那位拿了几块蛋糕回去,给几个孩子馋的不行,大的还好,小的给我哭闹,第二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我要蛋糕吃。我哪里会做什么蛋糕啊,就求到了她面前,她倒好,说来说去,说自己没钱买面粉什么的,我还没开口,居然朝我借钱……我就说嘛,哪里是要问我借钱,分明就是不想给我一块蛋糕,你看人家,这会儿卖这么多都有,家里怎么可能一块蛋糕都没有?”
赖嫂子一时语噎,不知道该如何劝谭嫂子。
“弟妹,或许,或许……不是那样的……”
“什么不是,嫂子,你没看到啊,你看白氏,知道秦家这位有钱,就巴结上了,我们穷,人家看不上,会给你蛋糕吃?哼!”
赖嫂子觉得白风荷很不错,可也架不住谭嫂子一直在一边念叨:“翠花妹子,我,我看弟妹不是那种人,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姚氏本来就是有钱人,她看得起谁?”
翠花正是谭嫂子的闺名,谭嫂子姓廖,而秦嫂子姓姚,她们几个彼此都是因为男人才联系在一块,平日里都称呼男人的姓,赖嫂子姓王,向来不爱管这些闲事。
“嫂子,走,我们过去看看,我倒要看看,她这么抠门这玩意儿到底多精贵!”
廖氏拉着王氏就挤了过去,姚氏喜欢上了这个小吊坠,直接问白风荷:“你这东西卖吗?你要是卖的话,我要了!”
小小的四叶草很小巧,这翡翠的水头很足,最重要的是工艺不凡,姚氏娘家本就是做生意的人,这样的东西,她一眼就看得出好坏来。
白风荷有种瞌睡来了马上就有人送枕头的感觉,她没想到今天不仅蛋糕卖得差不多了,还能把自己刚刚做出来的东西卖出去,可真是太好了,有了钱,她就可以做更多的首饰了。
“这敢情好!”白风荷笑得越发温和,“这铺子名字我本来打算等我家那位有空了再给我取名字,不瞒嫂子,我在家乡那边开了一个小铺子,只有我一个人,我呢,平时接一点定制的活儿,就是我给你画图,待你看中之后,我再亲自给制作出来,因为工艺不凡,到现在为止,还没找我定制过呢,没想到第一笔单子就卖给嫂子你了。”
姚氏微微有些惊讶,难怪她觉得白风荷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嘴皮子太利索了,而且脑子转得特别快,就比如此刻,她不过是问个价钱,马上就把自己的身份搬出来,还不是想让她宣传宣传。
不过姚氏没放在心上,姚氏她真的喜欢,就是白风荷不说,她也会宣传出去。
“因为是第一单,嫂子,你给我一百二十两银子即可。”白风荷对这些东西多少还是有点理解,别忘了,她可是点翠阁的股东,点翠阁那边还有她的分红呢。
一百二十两银子,在点翠阁那里,差不多能得到白风荷这个吊坠差不多大的上等翡翠,不过白风荷卖的不仅仅是翡翠,还有她的设计和手艺。
闻言,姚氏摇摇头,“这东西在临燕县值不了这么多钱!”
直截了当,白风荷也不生气,笑了笑,“我知道临燕县毗邻夷族,不缺翡翠,玉石翡翠这些东西在这边价格上不来。可嫂子,我要卖的,不是这块小翡翠,而是我的设计和图案,还有手艺。我敢说,整个楚国,嫂子你也找不出第二样四叶草来,还有我的手艺,嫂子见识不凡,肯定也看得出来我的手艺,比不上珠宝大家,但一般人我还是不差的!”
白风荷本就长得好看,浑身都充满了灵气,一看就不俗,这会儿更是,她自信飞扬的样子更是让姚氏对她刮目相看,好半响她才回过神来,然而就在姚氏身后不远,王氏和廖氏听到白风荷的话,吓得脸一百,廖氏压低声音跟王氏说道:“不能吧,这什么东西,看着就那么一点,一百多两银子,这也,这也……”
王氏仰起头,看着不远处的白风荷和姚氏,原来,竟是自己小看了人。
“倒也是!”姚氏直接将东西放进怀里,“千金难买我喜欢,你说得对,这图案我极喜欢,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等你关门了,直接来秦府取吧!”
明明白风荷和姚氏都是百户的妻子,可姚氏说这话却把白风荷当成是元家的下人一般。
白风荷也不生气,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大主顾,姚氏不差钱,她的圈子肯定不差钱多,等自己有原料了,还怕铺子起不来吗?
“瞧嫂子你说的,你就直接戴着走我也没话可说。”
白风荷这边喜滋滋地送走了姚氏,一转身,却在转身的刹那看到了廖氏和王氏,正好她们看着自己,她只得停下脚步,回头笑着喊道:“谭嫂子、赖嫂子,你们也是来置办年货的吗?快来,快来,到我这里歇歇脚可好?”
廖氏和王氏见白风荷发现她们了,索性就进了铺子,廖氏看着老实,实际上很有心眼,她先是看了外面桌上的蛋糕一眼,才满怀着怨气地说道:“妹子不是说没什么钱吗?刚刚我们不小心听到你们买铺子了?哎哟,这比我们强太多了,我们到临燕也不短日子了,却连一点资产都没置办下,想想还真是惭愧得很啊!”
白风荷装作没听懂,她赶紧拿来两把凳子,“嫂子,你们快坐,快坐!”
等她们坐了下来,“我就是闲着没什么事做,我们家那位怕我闲出病来,这不,当了一点东西,给我找件事做,让我不至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说来不怕两位嫂子笑话我,要不是之前秦嫂子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原来已经过小年了,一晃没几天就过年了,看我这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
王氏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他们说是要走了,留下我们女人在家,我们还好,家里有几个小孩,你却是连个孩子都没有,家里怪冷清的!”
“可不呢,就是这么说!”
廖氏的视线不时越过门框,落在外面的蛋糕上,她刚才说了那么多,偏偏白风荷要装傻,她只当白风荷年轻,不够聪明,干脆戳穿了说:“弟妹,我昨天来找你,你说没有蛋糕,怎么……”
白风荷似乎早就料到廖氏会这么说,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嫂子,真是对不住你,昨天你走后,我家那位就拉着我去当铺……这不,这是后面买了面粉,今早上做出来的,铺子既然买都买了,总不能空着吧,我就想啊,还是出来多多少少挣点钱吧。你们来晚了,就在刚刚,秦嫂子还来我这里买了蛋糕呢,说什么家里孩子可喜欢了,按理说不该收嫂子们钱,可秦嫂子却说一码归一码,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说得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廖氏在心里把姚氏骂得半死,白风荷和姚氏前面的话她们没听到,廖氏讪讪地笑了笑,“也是也是,本来就该如此,本来就该如此!”
白风荷起身,出去拿了两块蛋糕,递给廖氏和王氏:“两位嫂子可别嫌弃,我这里啊,昨天刚刚买下来,什么都没收拾,我只好请嫂子将就将就。”
“弟妹,大家都在传,说你这蛋糕很贵呢,五十多文钱一块!”
王氏为人悲观,却没什么脑子,这两天她们几个百户夫人都传遍了,王氏吃过蛋糕,也觉得不错,但五十文钱一块就太贵了,不划算,反正换成是她的话,绝对不会买的。
白风荷会做人,一块蛋糕就把廖氏和王氏的嘴巴堵上了。
廖氏和王氏走了之后,蛋糕基本上就无人问津了,究其原因,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贵!
白风荷不知道要过年了,所以,她早早地关了门去街上买年货,她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的春联很少,街上几个替人书写的摊子都排了长长的队伍,她没买到春联,灵机一动,去书斋一口气买了好几札大红色的纸,家里有笔和墨,她抱着这些东西就回了家。
元青峰还没回来,白风荷绞尽脑汁,把自己小时候背过的春联全部搬出来,每一副对联她写了十来套,一共写了五十多套对联,元青峰才姗姗归来。
进了宅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汁香味,元青峰迟疑片刻,要不是里院子里的东西他很熟悉,他可能掉头就走。
“媳妇儿,你在做什么呢?”
客厅里到处都摆了干了的对联,红红的一片,白风荷正认真地裁纸,一摞整整齐齐的正方形纸,她沾了墨汁,大手一挥,一个大大的“福”字跃然纸上。
元青峰煞有其事地站在白风荷身边,繁体字白风荷并不是很习惯,好在前世她跟着老爹学习书法,经常写对联,还算熟练一点,可写了几幅对联之后,脑子里竟然再也找不到适合过年用的对联了,没办法,她只好重复写了五十多副,后来干脆想起写些“福”字,没钱的人家,买一个“福”字贴上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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