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你我也不要再提了。我们难得出来逍遥两日,还是专注于休闲放松吧!”
“月儿,你瞧,月亮出来了!”
正当月咏抬头望向廊檐外时,一个吻带着柳洵温热的气息落到了她的右颊。她下意识地捂着脸颊回头看他,双唇适时地被他封了住。她身子往后一缩,后背贴在了微凉的朱漆廊柱上。他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身子稍稍一倾,另一只手臂便将她圈在了怀中。
浅尝辄止后,他低头看着她,廊下晕黄的灯光映照着她酡红的双颊。
她迎向他深情的目光,低声嗔怪了一句:“你骗我!月亮根本就没出来!”
“我怎么骗你了?你可不就是这夜空中最为皎洁美丽的明月么?”说完,他俯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即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天色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就寝了?”
“嗯,我也倦了,那便回去歇了吧!”月咏自是听得出他弦外之音,不过还是委婉地拒绝了。
柳洵有些不解,打从她知道她不孕的真相起,她就不曾与他一起过夜。他一只手撑在朱漆廊柱上,凑到她眼前轻声道:“月儿……你……是不是有压力?”
她的脸蓦地热了一起来,忙避开他灼灼目光,偏过头答道:“我身为帝王,自是每时每刻都有莫大的压力!”
说完,她试图推开他,谁知却被他环住了腰:“月儿,照理你说来,你体力的毒素已清得差不多了,况且天朝暗骑营使打小便训练抗毒能力,比起常人来,你体力的毒素会清除的更快,所以你不必担心,更不必害怕,其实皇嗣的事情,顺其自然便好!左右云绰已经折腾不出什么花样了,所以我们来日方长,不是吗?”
“那来自于朝臣们的压力呢?”被他猜中的心事后,月咏也不再遮掩。
“他们?呵,云绰长公主已是臭名昭著,所以眼下上官一族唯你一人是正统血脉,他们就算再急,也不敢怎么样吧?”柳洵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宠溺地说道。
“那你不是着急吗?还总是在我耳边叨叨,担心朝臣们因皇嗣问题而逼我休了你!”
“放心,他们暂时还不敢!”
他此言一出,便被月咏抓住了破绽。但见怀中的她勾唇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你还常常在我耳边念叨他们会为难你?”
他先是一怔,随即流利地解释道:“我这不是提前担心了一下嘛!……好了,不多说了,你不是倦了吗?正好温泉水可以解乏,我们去泡一会儿,等你解了乏再去安歇!左右明后两日都不用上朝,你想歇多久歇多久!”
说完,柳洵站起身将她拦腰抱起,忽略了殿门边值夜宫人们特意回避的目光快步地往流云殿走去。
许是突然的悠闲让月咏觉得紧绷的神经松了一些,才在泉水中没泡多久,她便昏昏欲睡。柳洵见状,难免觉得心疼,替她擦干了身子便抱着她往寝宫安歇了。
这一晚,她睡得极熟,连翻身都不曾。清晨的时候,柳洵醒得早,侧过身撑着胳膊看她的睡颜,感觉有说不出的宁静温馨。所谓引无数人向往的荣华富贵、至高无尚的权利,于他来说皆是浮云,他所向往的不过是有心爱的人朝夕相伴,这便足矣!
他等到她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他亲自为她梳洗、为她描眉上妆,为她更衣,点点滴滴地温馨都是他曾向往的美好。此刻,他觉得还是尽快有个皇嗣才好,等他长大成人,赶紧将朝权帝位都交到他的手中,而他与月咏则是到这别宫过安宁自在的日子。若是觉得憋在宫里头久了,便携了她四处游山玩水,反正凭他与月咏的武艺,就算到了那样的年纪,一般的人也别想近他们的身。
“你想什么呢?乐得嘴都快合不拢了!”等着传膳时,月咏见他坐于对面托腮而笑,不由眯着眼问道。
“在想你我若是能每日都过这种闲适的日子便好了!虽然我对皇嗣之事并不心急,但你想想,若等有了皇嗣,等他长大成人后,那你我岂不就可以放下这繁冗事物逍遥快活了?”
“哟,瞧你年纪不大,倒是格外地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说起来,若是朝中有几位老臣能有你这样的觉悟赶紧辞官返乡养老便好了。”说到这里,她不由微微蹙眉:“你这性子,有些像你的父亲,他虽一向以军事为重,却从不争权夺利。打从你入宫做了皇夫起,他连早朝都少上了。”
柳洵闻言,颇有些哭笑不得:“这你还真是太抬举我爹了,当年他与苏家可是卯足了劲儿争名夺利,谁也不让谁。我之所以成为云绰的驸马,我爹功不可没!”
“说起来你的父亲与苏重幕的父亲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瓜葛,也许正是因为他们二人当初争来斗去,所以这文武朝臣之间才有嫌隙吧?不过先王崇文抑武也是原因之一。但是我觉得他们二人之间,应当并非是文臣武臣的意见不合,这一点你多少会知道一些内幕吧?”听他提起了往事,月咏八卦之心乍起。
“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怎么会知道?打从母亲与哥哥逝后,父亲长年在外征战,有时候他放心不下我这棵柳家的独苗,便会把我带在身边。也许母亲与哥哥的死让他无比自责,更是他一生中无法弥补的伤痛,所以他从不会在我面前提起他们,也未曾见过他有任何人跟前提及过往。不过打我入了柳府之后,倒是见他常常拿我与苏家那小子做比较。我与苏重幕不同,经过了那样的事情,我越发的叛逆。他要求我努力上进,可我偏偏放浪形骸;他不甘输给苏家,所以无论文武,他要求我超过苏重幕,可是我偏偏不愿追名逐利,还故意输给苏小狐狸。久而久之,他对我越发的失望,而每每见他失望失落,我心里头却越发的得意,我觉得这也算是一种报复的方式吧!现今想想,难免幼稚了些!”
月咏无意间让他想起了往事,虽说不堪回首,但多少也能让他汲取到一些温暖。时至今日,他并不像当初那样恨他的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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