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沾衣看着他像个受了委屈的小狗，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哼了一声，抄手，转身，声音森森，“你是丫鬟，我是主子，打你两下怎么了？”

　　“不准散发出这种人神惧怕的气息。”

　　沅湘君揉着被打过的地方，眼睛闪了好几下。

　　“回答呢？”魏沾衣见他久久不回答，转头。

　　“好……”沅湘君拉长了尾音。

　　“不准要求跟我做亲密动作。”魏沾衣接着说。

　　沅湘君不太高兴，“你可是在我跟前与那废物亲了，为何我不能？”

　　魏沾衣叹了口气。

　　她转过身，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我错了，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沅湘君开心起来。

　　他指着眉心，“这里。”

　　“什么？”

　　“亲一下，我就原谅你。你让我做的事，我也会做到。”他的眼神中带着期待。

　　魏沾衣额角抽搐。

　　她咬了咬嘴唇。

　　方才，她忘了沅湘还在一旁，跟往常一样与凤赤亲密无间。

　　沅湘若是对她存了那种心思，见到那一幕，没当场发飙滥杀无辜已经是给了她面子。

　　“就一次。”魏沾衣踮起脚。

　　沅湘君很高，容貌改变，身高也无法改变。

　　她比较矮，要使劲垫着脚才能够到他。

　　沅湘君主动弯了腰。

　　魏沾衣蜻蜓点水一般在他额间印了一下，慌忙离开。

　　沅湘一把将她抓住，欺身上前。

　　他俯身，将她固定在墙角，不断逼近。

　　魏沾衣吓了一跳。

　　她察觉到沅湘君的企图，脸色大变。

　　“沅湘，你别，别太过分。”

　　“就一次。”沅湘君声音低沉，“一次就好。”

　　他怕她挣扎，顺手点了她的穴道。

　　魏沾衣感觉到他的气息不断逼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久久。

　　没能等到他的吻落下。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沅湘君正戏谑地笑着。

　　“骗你的。”他点开她的穴道。

　　“你！”魏沾衣恢复了自由，咬牙切齿，“捉弄我好玩么？”

　　“好玩。”沅湘君手指点唇，“你的味道，很好闻。”

　　他眼睛闪了闪。

　　刚才，他是想亲下去的。

　　终究，没能下手。

　　“我还是想用本来面目做那些事，用这种奇怪的样子欺负你，没有成就感。”他双手交叉，放到身后，“这次的事，就先记着。”

　　“我记性很好的。”他眉眼弯起。

　　魏沾衣呼出一口气。

　　她在心底默念了两声不要跟变态计较。

　　此次，有惊无险。

　　下次，她万万不能让这个变态再近身。

　　“你走得太慢了，要我抱你？”沅湘君回过头来，“还是说，你其实在期待我吻你？”

　　“闭嘴。”魏沾衣硬着头皮追上去。

　　他们走后，不远处，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拿着粗面饼子，盯着他们的身影发愣。

　　等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之后，才撒腿往家跑，一边跑一边喊，“娘，大事不好了，我看到两个神仙姐姐在亲亲。”

　　“两个都是姐姐，在做娘亲和爹爹昨天夜里做的……”

　　那孩子的话还没说完，被一个粗壮妇人拽到屋子里。

　　妇人甩了那孩子一巴掌，脸红得不像话，“别胡说。”

　　“娘，我没有胡说，我刚才看到了，那个高个子姐姐跟矮个子的神仙姐姐在玩亲亲……”

　　那孩子又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有些疼，他哇得一声哭出来，“我没有撒谎。真的是两个姐姐，跟你跟爹昨晚……”

　　“还说。”粗壮妇人脸上臊得通红。

　　那孩子挨了打，不停抽噎着，摸着眼泪躲到墙角去了。

　　“我真没有撒谎，我真的看到了，两个长得都很漂亮的神仙姐姐。”他一边抽噎一边小声嘟囔，“为什么不相信我。”

　　“小子。”

　　一个嘶哑的声音出现。

　　小男孩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斗篷人，一身漆黑，声音也如破锣嗓子一般嘶哑难听，从头到尾都用黑色包裹着，看不出是男是女。

　　那诡异的样子，就像连环画里的黑无常。

　　“你，你是谁？”

　　“你，是黑无常？”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黑衣人扔了一块银子给他。

　　小男孩看着那银子，也忘了哭，停顿了一会，似乎在确认这银子是不是给他的。

　　他确认之后，忙抓起来塞到口袋里。

　　他生怕口袋会漏，还紧紧地攥着，“你，你想做什么？我不要死，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刚才，看到了两个漂亮姐姐？”黑衣人开口的时候，声音异常难听。

　　小男孩点头，“矮个子的那个亲了高个子的那个，高个子那个想亲矮个子的那个，但，没有亲成。两个姐姐都长得很好看。”

　　“他们去了哪里？”黑衣人问。

　　“顺着前面那条街去了。”小男孩指着一个方向，“那是，皇宫的方向。”

　　“那两个姐姐，有可能是皇上的妃子哦。”

　　“皇上的妃子……”黑衣人念叨着这句话，越过他，机械地往前走，一小会的功夫，人已经消失。

　　凭空而来，又凭空而去。

　　小男孩吓得瑟瑟发抖，等到黑衣人离开后，才真正感觉到害怕。

　　他双腿发软，不听使唤，用力掐了一把，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娘，娘，我见到黑无常了。”

　　“黑无常给了我一些银子，是真银子。”

　　他一边喊着一边蹿到屋子里，跳到床上，用力将头蒙起来，身子还在发抖。

　　壮实妇女拿着扫帚疙瘩进来，嘟嘟囔囔，“整天的什么都不干，胡言乱语，疯疯癫癫的。”

　　“瞧瞧，这下又躲到炕里了，滚起来，去干活。”

　　她一边叨叨着，一边将扫帚疙瘩抡下来。

　　“娘，别打，我说真的，是真的。”小男孩将银子递出来，“是真银子，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银子。”

　　壮实妇女见到银子之后，眼睛一亮，“混小子，你没见过银子怎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就是知道。”小男孩说，“这银子肯定是真的。”

　　壮实妇女拿住那锭银子咬了一下，质地很软，的确是真银子。

　　这一锭银子，少说也得有一两。

　　一两银子，够他们一家一年的嚼用。

　　她乐滋滋地将银子攥起，想要锁到小金库里时，突然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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