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议厅中,完颜绪宗盯着一张羊皮地图出神,宋军中的岳祺泽、南进皆是当代军中的头筹人物,想要从他们手中重夺京东两路谈何容易。
小林子默默打了一个哈欠,王爷打算熬到什么时候啊?这都三更天了!
完颜绪宗突然出声:“那拉将军还在他手下的院子里住着?”
小林子打了一个激灵,昏沉的脑袋警醒了,“是,那拉将军似是对他那未婚妻很排斥,一直住在他手下阿克占松那里。”
俗语说的好,军中呆三年,母猪赛貂蝉,有光明正大睡女人的借口,那拉将军还躲着,且那女子相貌身段不俗,怪人一个啊!
完颜绪宗沉默了,关于那拉瑞祥的一切事情,他都让人打听了。
那拉瑞祥家中只一对年纪渐老的双亲,兄长战死,后收留一个阿妹,可人两年前却消失不见了,他与他那未婚妻是青梅竹马,情意绵绵。
如今见面,不说是如胶似漆,也不该躲着才是,难道其中出了什么岔子?
“所察那拉瑞祥的事情可属实?”
小林子打了个寒颤:“王爷,那拉将军的事情皆由暗卫营打探而来,消息应该没什么出入!”
“再查!”
“是!”
小林子刚跑下去,又回来了:“回禀王爷,那拉将军往军议厅来了!”
完颜绪宗瞅了一眼旁边的滴漏,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里干什么?
见到瑞亲王在军议厅中,面前一副地图,赫然是京东两路及周边各地的地图。
打胜仗的背后,来之艰辛!
“属下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在此,打搅了王爷的清净,请王爷恕罪。”
完颜绪宗:“那拉将军无须多礼,坐下吧!”
瑞祥:“谢过王爷!”
完颜绪宗话中带了两分调侃:“春宵苦短,那拉将军如何深夜有时间出来?”
瑞亲王老友一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王爷误会了,家中父母挂念,给属下定了一门婚事,两人并未完婚,住在一起于理不合。”
小林子暗暗翻了个白眼,王爷一番好心倒是办错了事。那拉将军说的委婉,也表明了那未婚妻是家中父母一手安排,他很不喜欢!
在意未婚妻的清誉,那是在意他自己的清誉呢!
完颜绪宗眼中划过一丝懊恼,纯属添乱来的。
“当时本王行军,路遇一个小姑娘被一群山匪打劫羞辱,本王便让人救了下来,谁知那姑娘说要去前线找自己的未婚夫。”
“谁知她那未婚夫竟是我大金的勇士——那拉将军,本王以为做了一件好事,却不曾想给那拉将军添了麻烦、、、”
瑞祥起身抱拳:“多谢王爷救了属下的未婚妻!属下的未婚妻性子粗了些,这些情况未告知属下一分一毫,叫王爷笑话了。”
完颜绪宗:“那拉将军多虑了!对了,皇上对你的旨意已经下来了,任命你为正四品威勇将军,赏赐已经到了家中。”
瑞祥激动谢恩,表了一番忠心。
官升一级,斛准珊儿一家更难甩了。
完颜绪宗对瑞祥的识趣感到很是满意,那女子出身微贱,但是他带来的人,那拉瑞祥便是有意见,也要再三斟酌。
两人各自寒暄了几句,完颜绪宗突问:“你亲身经历过沂州府一役,当时射杀大金十万勇士的命令到底是岳祺泽还是南进下的?”
瑞祥心头一震,瑞亲王怎会有此一问?事实上,他对此事也一知半解,还有此事他早已回答,为何一问再问?
“此事早已众所周知,就是岳祺泽下的命令!”
见瑞祥极为肯定,完颜绪宗打消了心中的一点疑虑,“南进此人曾有过前科,行军战略不拘一格,颇有些不择手段,沂州府一役中损失的十万勇士,倒是像他的手笔。”
瑞祥心中何曾不知,何曾没疑惑过,她与大金究竟有何仇恨,令一个善良温柔之人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属下与岳祺泽曾亲自交手过,其人用兵如神,阴险狡诈,功夫卓绝。沥泉枪在手,横扫千军。”
“依属下看,此令定是岳祺泽所下。南进当时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军都指挥使,领2500人,何来胆量下此等大的命令?”
“定是岳祺泽所为!”
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南进决不能走进瑞亲王的视线。
瑞祥提高警惕,保持义正言辞,难抑的仇恨。
完颜绪宗的目光离开,此人为乌古论飞深信,如何会与乌林答木棘走在一起?
“你将沂州府一役前后的所有战况再叙述一遍,务必事无巨细。”
“是!”
瑞祥打起全部精神,抛却他怀疑城上阿妹的声音外,无一不细致。
完颜绪宗听得仔细,与之前些天看到的内容相差无几,乌古论飞在岳祺泽手下,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放长线钓大鱼,京东两路彻底落入宋军之手。
对战宋军,大金上上下下,包括他在内,皆认为宋军是隔靴搔痒,翻不了大浪。
事实证明,对敌人的掉以轻心,是要自食苦果,吃大亏。
岳祺泽有此能耐,早些倒是未曾显现,一朝显现,一鸣惊人,打得他们叫苦连天,痛心疾首。
“今日再见岳祺泽与南进两人,是何感想?”
瑞祥:“岳祺泽口舌极为锋利,今日相见,倒是退减了些,全因王爷威望过甚,镇住了敌人。”
小林子默默吐槽,那拉将军果然很有一套。既赞美了王爷,也点明了岳祺泽的反常,怨不得王爷对他刮目相看了。
实际上,对岳祺泽、南进两人了解甚深的完颜绪宗,今日对他们两人的表现,也没那么相信。
南进对他一腔恨意,隔着老远,都能贴身感受到。
叩叩,两声敲门声突兀,接着跑进来一人,只见她一身浅蓝色绣白兰纹襦裙,发成双螺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如泣如诉的瞪着完颜绪宗。
毫无杀伤力,却带着一股柔弱的倔强,只会令人更加心疼。
瑞祥心下惊涛骇浪,见面的一刹那,他以为是阿妹来了,再细细一看,阿妹眼中绝没什么脆弱,她一直都是坚强冷静的。
此人像则像矣,但神形相差太大,此人是谁?
“王爷,诗雅一个人好害怕啊,你怎么还不回去呢?”
娇嫩嫩的声音,一听便知是被人宠大的。不像阿妹,声音苍老,极为懂事,几乎找不到同龄稚感和欢乐,到底发生了何事?
瑞想起身抱拳:“出来的久了,家里未免担心,属下告退!”
完颜绪宗点了点头,后无奈宠溺的瞪着诗雅,诗雅见外人出去,立即跑到完颜绪宗的怀里,满满的依赖。
“王爷不喜欢诗雅了吗?诗雅等了王爷那么久呢!”
完颜绪宗摸着柔顺的秀发:“诗雅,当初本王答应带你出来是有条件的。你说说是哪些条件,说错了,本王可就让人送你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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